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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要多考虑我了。”江淮月虽然看起来脸色苍白,但是神态却是非常的兴奋,就好象一旦陆芷筠真的成了,那他比得了什么都开心一样。“我这些伤并不妨碍行走。那芷筠,我们便说好了,明天见好吗?”
“明天再说。”陆芷筠不自然的勾唇笑了笑,“还请江大哥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再奔波了。毕竟受伤了,需要养着。”
“我等你。不见不散。”江淮月执拗的对陆芷筠说道,“芷筠先行一步,我总要看着你们离开,才能安心。”
陆芷筠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若是再和他在这里纠结谁先走的问题,怕是谁也走不成了。外面的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是天气异常的寒冷。她自己大病才愈,江淮月又受伤,两个人都不宜再在雪地里站下去了。
“那好。”陆芷筠朝着江淮月福了一福,“芷筠先告辞了。”说完她拉着春碧转身就走。
等都走到拐弯的地方,陆芷筠下意识的回眸看了一眼,在医馆门前的风灯下,一抹清绝的身影依然矗立其下,即便光线不明,看不清楚他的目光与面容,但是陆芷筠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他在注视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在逃避,陆芷筠还是加快了脚步,让自己的身影尽快的没入了转角的黑暗之中。
“陆姑娘明天真的要去吗?”春碧等转过来了,这才放心的问道。
她是不希望陆芷筠再和那个江淮月有什么牵扯的,即便江淮月不是暗市的幕后之人,直觉上她对江淮月亦是异常的排斥。
主子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手笔的包下一个地方了,上次见主子爷如此还是在京城的时候,来到临川之后,大多数时间,她与莫如还有凌风都会有一种主子爷比他们三个还穷的错觉。
主子爷亦是很少会与人真正的动怒,即便别人变着法子来气他,他也大抵只会冷冷的一笑。这种笑便是最气人的,主子爷身份高贵,若他不主动出手,旁人也不敢僭越,对他如何,因为若是寻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最后倒霉的必定是主动出手的人。但是春碧看得出来,主子爷今天的眸子里面是真的带了怒气了。
“我不知道。”陆芷筠脑子很乱,“我明白我不该去。但是春碧姐,你能体谅我的心情吗?我练了那么多年的画,可以说我活这么大,这么多年,一直坚持不懈的便是画。我喜欢画,一直以来我都是在临摹,揣摩别人的笔锋,体会旁人画中的境地,我从没当着那么多人展示过我的画作,我想知道我究竟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平。所以我想去。若是不知道我的短处在哪里,我不可能再更进一步!春碧姐,我不为出名,那些画上并没我的署名,我用的是化名,我也不想大家知道那个人就是我,我只想知道大家对我画的评价!”她用力的握住了春碧的手腕,目光热切的看着春碧。
春碧抬眸,对上的是陆芷筠那饱含着热力与殷切希冀的目光,只是目光之中还含着无奈与萧瑟。
春碧在这一瞬间忽然有点小小的感悟。
她甚至忽然体会到为何主子爷对陆姑娘这般的特殊,因为一个真正单纯着喜欢某一样事物的人,即便是执着的表情也会如此的生动可爱。她不为别的,只想知道自己的水平究竟是在什么位置上。
“我可以帮陆姑娘。”春碧笑了起来,她抬手按在了陆芷筠的手背上,“明天咱们去看就是了!”
“可是……”陆芷筠先是欣喜了片刻,随后神情就黯淡了下来。
裴重锦那个人虽然是很混蛋,但是毕竟人家是锦衣卫的大官。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怀疑一个人,虽然在松鹤楼里,她都要被裴重锦给气炸了,但是出来之后仔细想想,其实裴重锦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深意。
她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已经美到了让裴重锦是因为她与江淮月在一起而发怒。她和裴渣渣完全就是相看两相厌的状态。对于裴重锦生气的真正原因,她也懒得去探究,毕竟裴渣渣那个人的脾气本就古怪的要死,猜也猜不透,但是她知道裴重锦是在向她示警。
这一点便足够了,她以后要离江淮月稍稍的远着点。
“陆姑娘,难道你忘记我最擅长的是什么了?”春碧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笑道,“到时候我保证让我们家公子也都认不出陆姑娘来。只要陆姑娘不在江公子面前说话,他定然是看不出的。”
“对啊!”陆芷筠的眸光一亮,她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春碧是易容高手啊!
“你刚刚说只要我不说话……”陆芷筠高兴之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点亮的眸光之中又透出了几分疑惑,“我想起了昨夜在暗市之中,我曾经上前去检视那张古画,我还说了那张画是真的。后来二楼就有人问我能不能说出来历,还没等我继续说下去,你家主子爷便打断了我的话,直接冲了上去。”
“那姑娘是觉得我家主子爷为何这么做?”春碧笑问道。
“他不想别人知道我能将古画的出处说出来。”陆芷筠说道。
“只是这个吗?”春碧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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