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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胃口超好,感觉此刻可以吞下一头羊!老板,先上头烤全羊!”胖头鱼拍着桌子大叫。
胖头鱼平常请吃饭不是沙县小吃就是兰州拉面,难得今天如此有诚意,我必须得客套一番:“太奢侈了!咱俩又不是谈恋爱,两个男人吃饭点个烤全羊干啥?吃不掉多可惜呀!啧啧!你瞅瞅这羊,也太大了吧?服务员麻烦你换个小点的?”
“哎,咦,哎哟,我操!胖头鱼你慢点,慢点!给我留点!你他妈的!”
我的客套话刚说完,那头羊就像变魔术一样消失在他嘴里了。
他张开血盆大口,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一头羊吞下去了!
那只烤全羊少说也有三十来斤!
这哪是吃下去的?这是一步到胃,直接把羊塞进去的!
“他妈的,不过瘾,给我再来一只羊!”
第二只羊很快又上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动刀叉,那只羊又到了胖头鱼的手里。
平常我们在健身房,他举20斤哑铃都哼的跟女优叫床似的销魂,这下双手抱30斤重的羊竟面不改色。
如果说刚才胖头鱼是血盆大口,这下则是深渊巨口,能看见扁桃体的深渊巨口!
第二只羊又瞬间消失在他嘴里。
“他妈的,服务员,再来一只羊!”
“你们把羊都弄哪儿去了?”第三次进门的服务员问了这么一句。
我已经忘记我也想吃羊这茬了,我惊恐的盯着胖头鱼。
胖头鱼顾名思义,头大身子小,以往他瘦到肋骨清晰可见,此刻肚子却膨胀到像一个要爆炸的汽球。
过去他喝水吃饭跟小女人似的,抿几口就说饱,我从未见过他这般饿鬼模样。
再饿的人也不可能瞬间吃下去两头羊,要知道两头羊都快跟他的体重差不多了!
胖头鱼瘦小,体重一直保持在九十斤左右。
我震惊到手里的刀叉什么时候掉了下来也不知道。
“袋鼠,你别老看我啊,你手出血了!”胖头鱼指着我手大叫。
我低头一看,锋利的叉子正插在左手手腕处,血流如注。
我伸出右手拨叉子,发现插的还挺深,便多用了几分力,刀在空中划出一个比较大的弧线,只听得哐铛一声,一股滚烫的液体刚好浇在我的伤口上。
“哎,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我碰到了身后准备上黄酒的服务员,黄酒泼了我一身。
服务员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手忙脚乱的帮我擦身上的黄酒:“真对不起,我马上去给你买烫伤药膏!”
胖头鱼喝黄酒喜欢加话梅和生姜煮,要煮沸到烫嘴为止,他喜欢慢慢啜,他说这样喝黄酒杀菌且养胃。
也就是说,他爱喝的黄酒温度基本等同于100度的开水。
我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误,不用难为人家服务员小姑娘,柔声道:“没事,不用买药的。你先出去吧,别打扰我们哥俩聊天。”
服务员突然用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看得出服务员非常内疚,她的动作就跟日本人似的,脸朝我们,一边弯腰鞠躬一边后退出去了。
我盯着食量可怕到病态的胖头鱼,像看着怪物一样,我猛的发现胖头鱼也目不转晴的盯着我。
他的眼神跟刚才的服务员一样怪异,我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这件事情差点把我吓尿!
100度的黄酒浇到伤口上会怎么样?
傻子都明白,肯定是疼!
可我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知道疼?难怪服务员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
流了这么多血!还有烫伤,这换任何人都能一蹦三丈高大叫好疼的事情,我为什么一点也不疼?
“袋鼠,你不疼?”
“是啊,我怎么不疼?”我迷惘的看了看手腕处的伤口,很深的一道创伤,黄酒浇灌后,皮肤发红发皱,我揪了揪那块皱巴巴的皮肤,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胖头鱼走了过来,用叉子拨开我的伤口,往里面戳了几下:“这样也不疼?”
“不疼!”
胖头鱼拿起桌上的胡椒粉,直接往我伤口上倒:“还不疼?”
每个人都是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在生活,可以佯装喜怒哀乐等情绪,可有些直接的生理反应是伪装不了的,比如痛和痒。
我看着桌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它好象跟我一点联系也没有,无论胖头鱼怎么折腾,它依然没有传达任何疼痛的信息给我大脑。
我是不是痛麻木了?不可能!如果疼痛真到了那种麻木的程度,我早该晕倒了才对。就像电路到了不能负荷时会短路停电一样,人体也有这种自我保护功能,当某种疼痛或刺激不能忍受时,便会短暂晕倒。
“对不起打扰了,烤全羊来了。又给你们补烧了一壶黄酒!”还是那个服务员,这下她离我远远的,小心翼翼的往桌上摆放黄酒。
她正盯着我的左手,表情可怜兮兮的。
“真的没关系,不疼!再说那黄酒是我碰翻的,不怪你!”我把左手那被烫的有点皱的皮揪了起来,恨不得打个蝴蝶结给她看以证明我不疼。
我向来心善,不愿意为难别人。
我是真的不疼,但服务员有点惊恐的神情似乎觉得我是个有受虐倾向的变态。
胖头鱼顾不得我了,在那默不作声埋头苦吃烤全羊,而我现在没有吃羊的心情了。
是不是就那只手失去知觉了?于是我站起来拍打全身其他部位,不疼,连麻的感觉都没有。
我加了几分力度,皮肤都拍成青紫色了,竟然还是不疼不痒。
要知道我可是常年健身的人,双臂孔武有力,卧推260斤,深蹲380斤,硬拉420斤,统统都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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