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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愠话音刚落, 段青山, 段瑞与段珏纷纷看向了沈墨。
要论起沈墨的相貌,当真是寻不出一丝丝的瑕疵出来,除却出众的五官之外,清冷卓绝的气度如雪上之巅的莲花,让人渴望,但却只可远观,他似乎注定了不是平凡人, 很难让人想象的出来,他这样的人会贪恋红尘。
其实,沈墨如今这个岁数, 段青山倒是盼着他能早日开窍,即便不娶妻,开个荤也无妨啊。段青山太明白孤家寡人的滋味了, 若非是当初一心念着他的小哑巴, 他也不会从十来岁堪堪熬到了三十。
要知道......男子那方面若是熬久了,那是会熬死人的。
自然了,段青山曾自己想了法子纾解......
段青山定然不希望自己养大的少年也走他的老路, 如今娇妻在侧,但一回想往事, 还是不由得一阵心酸。
段瑞与段珏也就罢了,起码看上去还算是正常的少年,可沈墨太过孤冷,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萧炎这些年在天下九州皆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手上的暗部四通八达,眼下绝对不是段家意气用事的时候。
段青山今日头一次觉得欧阳愠的馊主意还不错,遂对沈墨道:“沈墨,听闻波斯美人独有神韵,既然是波斯公主想与大魏姻缘,若不你考虑考虑?”
段青山一直很护着沈墨,即便沈墨多数时候都是冷面如霜的,但他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段青山不会让沈墨为难。
但如今爱妻有了身孕,段青山万般紧张,尧柔没有顺利生下孩子之前,段家不宜经历任何波折。
于是,段青山很想怂恿沈墨就范。
欧阳愠奸计得逞,唇角溢出的笑意衬的她面容如花。
段瑞只一眼就看呆了去。
沈墨却突然开口道:“愠公子说错了,我本不姓段,就算是波斯公主嫁了我,也是成了沈家的儿媳,如此,岂能让侯府得以庇佑?以我之见,不如让段瑞去娶。他既是段家嫡长子,又是相貌出众,想来那波斯公主也定然喜欢段瑞。”
沈墨很少会说这么多话,今日非但说了,还似笑非笑。
段瑞一僵,他很想看看欧阳愠的反应,并没有提出反驳。
而段青山竟然觉得沈墨言之有理:“老大,为父看好你的提议。”
段瑞:“.......”
自从母亲进门之后,他们这些儿子都不是亲生的了么?转眼就能卖了?
段珏突然眉梢染笑:“大哥,我看此计可行!”
段瑞依旧没说话,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欧阳愠。
而此时欧阳愠的白玉小脸上挂着笑意,看不出她对沈墨的提议是否有任何的不满之处。但事实上,欧阳愠已经在心里画了个圈圈,将沈墨诅咒了百来十次了!
我欧阳愠看中的夫郎,谁敢抢?!
欧阳愠瞪了一眼段瑞,指望这呆子自己回绝,却见他只知盯着自己看,迟迟没有任何反应,欧阳愠快要气绝而亡了。
憋了小半天,段瑞终于败在了欧阳愠的眼神威压之下,他道:“父亲,儿子.....还是喜欢中原人。”
段青山对这个答应很不满意,愤然道:“你到底是喜欢中原的男人?还是女人?!”
段瑞腰杆子一直,僵在了当场。
欧阳愠满意了:这个呆子,还算他自觉!
而一侧的段珏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哥当然是喜欢女人,怎会喜欢男人?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
就这样,这次谈话很不愉快。
沈墨和段瑞先后拒绝了与波斯联姻之后,段青山将魔爪伸向了段珏:“老二啊,你今年也不小了,也该.......”
段青山话音刚落,段珏嗖的一下起身:“父亲,儿子听闻波斯美人身上有异香,其实是因着波斯女子生来身上便有异味,这才用了香料遮掩,您也知道儿子嗅觉敏锐,这........怕是要被熏死!”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
萧炎昨个儿收了十来个波斯美人,怎么也没见他被熏死?!
段青山气急:“混账!我怎没听说过女子能熏死人?!”
屋内的四位少年各怀心思,段青山有点无力,都是自己宠大的孩子,如今翅膀硬了,都不听他的话了,他又能怎么办?
这一天,乔桐听说了一则消息。
小舅舅,大哥,二哥,还有愠表哥,他们四人闹了罅隙,还让乔桐和段易选择站队。
乔桐很机智,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下,得罪任何一人,所以,她深受侯爷继父的教诲,也开始装病,躲在屋子里看话本子,就是不肯露面。
***
几日后,宫里派人送来了口信,波斯武士向大魏朝廷正式下了战书。
因着大魏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历来以来,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臣子百姓,只要身子骨硬朗的,都会几套拳脚功夫。
而盛京武将之户更是出了不少文武双全的名门公子。
段家的几位少年早就名扬在外,甚至于在边陲的名声比在盛京还要响亮。
段青山再一次叫了少年们在堂屋议事。
因着上次的前车之鉴,段珏是个心直口快的,直言道:“什么下战书比试,以我看就是比武招亲吧?波斯公主自己不擅武,就让武士主动挑战盛京贵公子们,否则怎会要求但凡参加挑战之人,需得未曾娶妻!”
对朝廷的旨意,段珏是十分拒绝的,他才不要和波斯武士比武,更不愿意被波斯美人相中。他的鼻子比狗还灵,这要是娶了异香浓重的波斯公主,简直暗无天日!
沈墨饮着降火茶,似乎根本没有当回事。
段瑞是个惯会深思熟虑之人,虽然也极为排斥波斯公主,他甚至已经笃定了自己是断袖,这辈子只会喜欢男子,他道:“姑母前几日才被降了妃位,皇上又让人送了旨意来侯府,让我等接受挑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欧阳愠这几天都在忙要事,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调戏她的少年了,此刻看着段瑞一本正经的样子,心头痒痒的。
段青山这时道:“既然旨意已经送到,你们几个就安心备战吧。”
少年们:“.......”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是多么的睿智。
三日后,段家的三位公子,连带着欧阳愠在内,皆准时抵达城东开设的擂台。
波斯武士各个健硕高大,用的是一丈长的大刀,观赛台设的很高,除却大魏礼部官员与宫中贵人之外,还有蒙着面纱的波斯公主。
擂台设在城东,盛京的百姓也可观赛,萧炎轻而易举就博了一个“与民同乐”的美名。
除却段家几人奉旨接受挑战之外,易连城,葛豪等贵公子也皆在内,但凡有头有脸的公子们皆在参加之列,且都是未曾娶妻。
可见,这场擂台,当真只是为了给波斯公主择婿而办的。
皇家最在意的莫过于血统,萧炎可以宠幸无数波斯美人,但绝对不会让皇子们娶波斯公主为正妻。
所以,若与波斯联姻,只有从世家子弟中挑选了。
赛事一开始,围观的百姓一应热血沸腾,就看谁家的儿郎能够战胜波斯武士,给大魏朝争光扬威了。
擂台上分为两场,每次皆是两名贵公子对战两位波斯武士。
轮到沈墨与段瑞登台时,二人对视了一眼,仿佛在传达一个“我要认输”的表情,之后很快就与波斯武士起来了。
其实,这场擂台赛并非是不想打就能认输那么简单。
段瑞步步相让,但对方却是步步紧逼,一直逼到段瑞还手不可。
而沈墨那边亦是如此,他二人自幼习武,对付两个波斯武士并不至于很吃力,战况正打到了如火如荼时,突然一个身着绫罗裹身长裙,面上蒙着轻纱的女子跃上了擂台,她似乎是有备而来,手中持这一条带着刺的马鞭,冲着沈墨便是抽了过来。
沈墨一脚将与他对战的武士踢下了擂台,在看清那女子眉间的朱砂时,沈墨一个快速反转,一个唿吸之间就闪到了女子身后,一掌击在了她背后,将她推向了刚好赢了对手的段瑞。
当柔软的身子撞向自己时,段瑞脑中没有任何思量,只是本能使然,伸手去接住了女子。
这时,沈墨看向了场下的欧阳愠,他薄凉的唇角微不可见的一动,气的欧阳愠恨不能跳上擂台与他厮打。
风拂过,女子面纱滑落,一张倾城绝艳的脸出现在了段瑞的面前,只因对方是姑娘,故此段瑞刚才才顺手救了她。
这纯粹是本能,无关任何的风月与心机。
但美人的面容映入自己眼帘的那一瞬,段瑞脑中却是无半分旖旎心思,他眼前闪过欧阳愠的白玉小脸,还有她纤细柔软的腰。
“在下失礼了,姑娘莫怪!”段瑞当即松开了女子,连连后退了两步,表现的十分君子。
美人身上有奇香,她并不吝啬展示她绝艳的容貌,她已经在暗处观看了许久,一开始是看中了沈墨,本想上台与他切磋一二,顺便与他熟络,谁知沈墨却将她推开。
美人这才察觉到了段瑞的可人之处,她莞尔一笑,就在这时,一波斯使臣走上擂台,上前道:“公主,您没事吧?”
使臣说的是中原话。
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公主,难道观赛席上的那位公主是冒牌的?这位真公主早就站在暗处观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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