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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格外漫长,病房中没开灯,他又扯了被子把她蒙住,黑暗中官能感觉更强,许流年只觉却又没有死,胸腔缺氧,血液喷涌,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几次三番,死过去又活了过来。
停下来后,程迩然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声音嘶哑,说:“流年,咱们把不愉快都忘了,重新开始好不?”
许流年倦得脚趾头都不想动,脑袋一片空白,闭着眼,匀称地呼吸,不一会儿,就在他的渴盼着睡了过去。
天明后例行检查病情,医生说,身体状况比之前好了很多,开玩笑问是不是昨晚吃了仙丹,许流年脸一红,程迩然容光焕发,得意地望许流年,眼神在邀功:“我厉害吧?”
“厉害你个大头。”许流年翻白眼。
不愉像日历翻过一页被新的篇章替换,跟程迩然冷战一个多月也是许流年的极限了,这一天开始,她对程迩然又和以前一样,有说有笑。
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半月,这天,可以出院了,程迩然去办出院手术时,陈思怡来了。
许流年住院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来,太长时间没见面,抬头间乍然看到,许流年怔了怔,隔了半晌,才喊出陈思怡的名字。
很陌生,不仅是许久没见面产生距离和隔阂,还因为陈思怡精致得如同瓷雕的妆容,以及昂贵华丽的衣裳。
她的身上穿的不是大厦和时装店里出售的几百元乃至几千元的衣服,许流年认得,那是前几天在电视里看到的巴黎时装周上模特刚展示的香奈尔最新款,如同蝴蝶羽翼的水蓝色薄纱簇拥堆叠出优雅的深蓝,梦幻的海水颜色,精致的同色绒花连成的裙摆,渲染着无与伦比的蓝色魅惑。
孟子梓再能干,这一身裙子也得花掉他一两个月的收入吧,许流年觉得憋闷,许久方压制下,笑道:“不好意思,你结婚我也没去道喜。”
“结婚?”陈思怡晒笑,摇了摇头,说:“我们的婚礼取消了,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了。”
取消了对孟子梓是解脱,也许他想通了,许流年不想问,陈思怡却想说。
“那些天他失魂落魄,流年,你知道为什么的,对不对?”
何必问,心照不宣便可,许流年沉默。
“有一个男人向我表白,他说他对我很有好感,他给我买了一套三居室房子,送了我一张银-行-卡,每个月可以消费十万块。”陈思怡吁出一口气。
“你动心了?”许流年问,不轻松也不厌恶。
陈思怡年轻貌美,在情妇市场上,完全值这个价。
“我还没接受,接受了,就得跟他同居,我不甘心。”陈思怡轻咬唇。
“好好考虑一下吧。”许流年只能这样说。
这一步走出去,红尘万丈,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陈思怡帮着提东西,把许流年送回家,孟子梓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友谊,蒙尘后再来恢复光洁,即便他和程迩然都想保持,许流年不想面对,心中却知道,自己对于那一晚配合陈思怡的行动后悔了。
虽然天天在医院中呆着照顾许流年,程迩然也没怠误了公事,程氏和高氏的合作很顺利,两家的精英集思广益,为凯伦公司做的第一个推广广告播出,效果空前的好,凯伦公司很满意,第一笔款划拔过来,程氏和高氏均收益良好。
照这上势头发展下去,不出一年,程氏将冲出g市,成为全国都闻名的企业,许流年肝火很旺,头疼失眠,焦灼不宁。
儿子已经很多天没去看望了,打电话过去,虽然通话时还是喊着妈妈很亲热,却没有以前的粘糊劲儿了,更加不会哭鼻子了。
“晓南妈妈带我去吃肯德基了,妈妈,我喜欢吃薯条。晓南妈妈还带我去图书馆了,那里面好多书啊,我喜欢《动物世界》……”许峻在电话里绘声绘色说。
于婶的女儿对峻峻真好,许流年很是感激,又有些酸醋。
“我怕峻峻玩野了以后回去不开心,许小姐,我想带峻峻回z市乡下去,你觉得怎么样?”于婶要过电话问道。
“暂时不回了吧。”虽然一个城市呆着也没时间去看儿子,可离得近,感觉亲密了些,而且,听来于婶的女儿对峻峻很好,峻峻多了个伴,也不错。
于婶挂了电话,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女儿对峻峻着魔了,完全当亲生儿子疼,她愁得不知怎么办好了。
女儿口中的有钱男人没有来看过峻峻,可是女儿却一厢情愿认为,只要峻峻成了她的儿子,那个有钱又英俊男人就会娶她。
许流年觉得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她想马上报仇,然后回到儿子身边,陪伴着,看着儿子成长。
和程氏的合作顺风顺水,高伯傭春风得意,居安忘了思危,甚至跟许流年说,让她不要搞垮程迩然。
“等你生下他的孩子,程氏就是你的,那也是你的财产,再说,程迩然对你那么好,何必把程氏毁掉。”他劝道,苦口婆心,许流年听得怒火更旺,恨不能一巴掌扇过去把他打成猪头。
她并不在乎财产,即使她能得到程氏,到手了她也是把程氏弄成残墙废砾,而不是乐滋滋拿着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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