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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朴张口闭口的大谈艺术,邢修恰如其分赞叹的往往又在点子上,这让左朴有了更强的倾诉欲,他从印象派讲到了抽象派,从贝多芬讲到了达芬奇,从柴可夫斯基讲到了毕加索,两人从外面说到了一楼,又从一楼上到了二楼,这期间邢修想到了一个问题:没见这别墅有其他人,难道左朴还是一个人住?没人给他做饭?
果然,左朴说让邢修有空了来这里打扫一下卫生,他一个人忙于作画,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负责扫天下,屋子里的事情只有拜托邢修了。
“那天说我在岭大有几个认识的人,关系还都不错,你要是有事,我可以打个招呼。哦,对了,我侄子就在岭大学习,学的土木专业。他叫左齐,你俩年纪应该相仿。”
左朴说的侄子是那个给鹿冬冬送酒的年轻人吗?不认识也罢。
眼看左朴意兴阑珊,邢修趁机说了要走的话,左朴也不挽留,他看了一下时间说:“今天耽搁了这么久,我也该画画了,要赶紧完成,否则跟不上了。”
邢修没问什么跟不上了,这与自己无关。左朴终于拿出了一千块钱交给了邢修,并言说过几天让邢修来将自己这里打扫一下。邢修趁机问:“那九号门那边不需要打扫吗?我是说,毕竟我还要过去送车子。”
只是取一下骨头再加打扫这里的卫生,一千块钱的确不少,如果加上九号门那边倒是可以平衡一下。
左朴说:“不用,那边的事情不用管,再说你这会已经不在那边了,跑来跑去的耽误事,也不能总让你麻烦。”
没打扫卫生就不麻烦了?车子不是还要送过去?
讲那么多没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邢修出了大院,栅栏门就在身后紧紧的关闭了。
一会到了那天误会那个叫冯欢不叫李明月的女人要跳崖的地方时,他将车子停住,下车往崖边走了几步。
当时情急为了救人没有细看,这会视野开阔,远处有一条河蜿蜒着在山岭间盘旋逶迤,这时水波浩渺,形同烟霭,如梦似幻。
邢修似乎有些明白了冯欢为什么那天在这里伫立了。在这个山峦峭壁处,一眼望去看什么都氤氤氲氲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总联想到烟蔼,而水雾烟气又让一切看不清,如同迷蒙的未来,非常符合某种心境。
邢修那会就是有目的来当保安的,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他很快的找来了法律系上课的时间表,事先也换成不是保安的衣服去转悠了好几圈。因为本来就和大学学生年纪相仿,寻常衣服一穿整个就是一岭大学生,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没人注意他就是岭南大学几个门口站岗的保安之一。
等差不多情况摸清楚之后,有一天在上课之前,他就从后门溜进了教室里,低着头唯恐同学老师发现地佯装翻书。等到一会老师进来开始讲课,邢修忐忑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去。
这一堂课四平八稳的,什么异常也没发生,没人注意邢修这个不速之客。下了课老师就走了,邢修也从后门赶紧开溜,先装作尿急跑到洗手间躲避,等学生们都开始走动,才大摇大摆的出了教学楼。
很多习以为常的东西,失去时才知道它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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