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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古城闲逛,陈琛随意走进一家寺庙——清迈全城皆寺,名满天下的三大寺陈琛没去——自己不信佛,何必凑这热闹。因而走进这家寺庙,只是因为顶着大太阳走地累了。
因是午后,这座无名寺庙一个游人没有,庭院里三三两两蜷着流浪的猫狗。四下树木盈目,枝枝蔓蔓熏熏漾漾,荫去了不少喧夏暑气。陈琛在寺庙门口脱了鞋,踏着微凉的木地板徒步进去,在佛祖金身下盘膝而坐。泰寺的佛像通常金碧辉煌,遍布珠宝,再不济也是周身贴满彩玻璃,端的是精雕细作,灿烂夺目。然则这个寺庙或者因为不大出名,供奉的香油少,佛像只是个普通的木胎金漆,因为年代久远了,便有些剥落,现出一丝残旧气象。
佛恩本地人,自然笃信佛教,一进来便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合十膜拜。抬头见到傻大个察沙还直愣愣地站着,不解地四处张望,忙伸手把他望下狠狠一拽,察沙挣了一下,龇牙咧嘴要迎战,佛恩怒道:“就算不拜,也不能无礼地站着!没见陈大哥也坐下了吗!”察沙只得悻悻然坐下,陈琛见状颇觉好笑,心想入乡随俗,还是礼敬些的好。于是向前望佛祖座下的香油箱里投了张纸币,拿了一旁盘子上盛放的供人礼佛的莲花,手刚触及花梗,陈琛便是一惊抬头——莲花后是一个枯瘦僧人的塑像——应该说,陈琛从进来开始,就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座雕塑——但此刻离地近了,他才赫然发现那是个活人!
那老僧人不知打坐了多久,似乎连唿吸都不觉得,面上的皱纹纵横深刻,竟猜不出他究竟多少岁了。
陈琛不欲扰人,正准备悄悄后退,那老僧人忽然睁眼,看向陈琛,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陈琛虽懂泰语,却着实不知老和尚在念念有词什么,又见僧人从破旧僧袍中伸出一只手来,摊着手心对他招了招,陈琛稀里煳涂地照做了,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那老和尚漠然一阵,忽然取出几根白绳,颤巍巍地编好了,亲自戴在陈琛的左手腕上。
佛恩在后见了也是惊异,膝行过来,叩了个头,问道:“上师何意?”老和尚没理会,浑浊的双眼却如海般深邃,良久他又开口了,这次却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无泪无光,一世无双 ”
陈琛心里虽是模模煳煳不得甚解,却是微微一动——“何解?”
那僧人缓缓地摇了摇头,艰难地俯□,执起一只含苞青莲,沾了佛前圣水,洒将下来,声音却逐渐小了下去:“戒、慎、舍、忘。”
陈琛一脸*意,也是微微怔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见那老僧已然再次入定,枯木缟素一般。他向那僧人合十一拜,却是微微勾起唇角,站起身来,率先向外走去。
一世形单影只又如何?他不在乎。又或许曾经在乎过,然则结果呢?
若真有佛说因果,他也做不到那戒、慎、舍、忘,何不认这宿命。
晚饭是在很着名的一家河间餐厅吃的,所谓着名不仅是因为其景色优美,凌空建于河上,方方正正围着个森森庭院,四下全是一间一间以木壁隔开的包间,包厢外就是潺潺的湄平河水。用餐时食客双膝盘坐,卷帘放下,端的清幽,若商谈要事,则拉过木门,便无人知晓内情;更因该店的老板养了一只老虎,那虎是自小养熟了的,寻常客人在包间吃饭,它便在中间走廊游弋走动,算是一大奇景。察沙第一次听闻,死都要站在包厢门口“守卫”好让陈琛吃的放心。陈琛知这老虎也不过是个噱头,自然是已经驯服的很,哪里还会伤人,却也拗不过察沙,只得由他去了。
佛恩还是孩子心性,缠着陈琛叫了一桌的菜。没一会儿就闹肚子要跑厕所,出门时候又没事找事和察沙磨了磨牙,才肯拉门走人。
该间餐厅不似一般的本地餐馆,俱是播放一些欢腾音乐佐餐,反倒是颇具东洋风味的轻音乐鸣绕在耳,伴着窗外淙淙流水声,门外婆娑树木声,陈琛一人独坐,倒也难得地心旷神怡,暗暗感慨这地方贵地有道理。
忽然木门被拉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侍走了进来,对陈琛鞠躬问好,才拉上门膝行过来,替他布菜,末了奉上一展醇色清茶,白的瓷,黑的茶,配着那双纤纤素手,就是陈琛也不免多看两眼,这才注意这个女子生的精致秀丽,皮肤雪白,竟不似一般泰国佳丽的模样。“先生,您要的云南顶级普洱。”那黑发美女甫一说话,陈琛就觉出不对了,低沉暗哑,竟是个男人的声音。
那女子一笑,亲自将茶递到他唇边:“先生,尝一尝?”那女子论五官也并非如何的绝美,但一笑一语间却温柔婀娜地很,配上“他”那把嗓音,登时让人觉得雌雄莫辩,蛊惑非常,陈琛不自觉地微微张唇,啜了一口,“他”手指间天然带出的幽幽香气不期然窜进鼻间,陈琛微微眯眼:“你不是这里的侍者吧?”
“他”低头轻笑:“先生第一次来?我和这老虎一样,都不过是个噱头罢了。”陈琛有些了然,但也的确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妖,雌雄同体,魅惑天成。却不知这餐厅要这等尤物,做何用?还在思量间,“他”竟已放下茶碗,轻轻压在他身上,陈琛不自觉地往后一挪——他母亲早丧,从未近距离地接触过女子,遑论这样凝视那张姣好风情的容颜——但,他们相叠的身体间,陈琛明显感受到了对方腿间的勃 起已然抵到他的腿根。这个想法毫无缘故地让陈琛身体一热,他生平第一次微微紊乱了唿吸,竟没有推开他。“他”吃吃一笑,低头*他,黑色的发丝带着檀香轻轻拂过他的面颊,女人的容貌,男人的声音,呓语一般地喘息,陈琛真地有些错乱了,丝丝缕缕的酥麻窜到鼠蹊,他闭上眼,喉结上下耸动,身上的妖精已在宽衣解带,衣料摩擦间那唇舌一路膜拜而下,陈琛开始喘息,越来越急促,却是急怒交织——为什么□至此,他依旧不举?!到最后他愤然睁眼,却是同时骇然!那半*的人妖此时微微扬手,似在搔首弄姿,指尖却闪过一丝冷光,他本能地将人掀翻,打滚至旁,惊怒不已!那人妖单膝跪地,收回戒指上的毒针,冷冷一笑,握手成拳再次攻来!
察沙站在包厢外,听到房内隐约有点声音,却是不敢妄动,因为他正眼也不眨地打量眼前悠闲自得来回踱步的老虎,若不是他额间的冷汗,旁人兴许要觉得他是在全神贯注地观察动物了。佛恩施施然忽然跳出来,晃着脑袋道:“大个子,老虎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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