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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林木森“始乱终弃”的情况调查,王石头交给了龙溪派出所李所长。说完又叮嘱,事情涉及到个人的**,尽管缩小调查范围。
放下电话,李所长连着抽了二支烟,想到当时在处理薛天健调戏李金凤案子时,一时疏忽,险些让李金凤背了黑锅。缩小调查范围是对的,可王石头怎么让派出所出面?李所长料定,王石头是在耍花枪,显然他要的是龙溪派出所这个牌子。青年男女“偷冷饭”,民间怎么议论都行,派出所怎么能去证明林木森与李金凤早恋,证明林木森与李金凤未婚同居?李所长让女民警小吴请来许巧珠、张爱玲。
李所长刚把事情说了,许巧珠很惊奇,说: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木森变成了早恋,未婚同居,还始乱终弃?马主任来检查‘社教’时,还问了这事,沈书记、王主任都夸李金凤好。马主任这才放心,还说‘妻贤夫祸少。’表示对木森‘早恋’网开一面。”
李所长苦笑笑,说:
“许主任,或许我是武断了,我认为说木森始乱终弃实属冤枉。如果木森有此心,去钱北会不去供销社招待所住?不过,阿拉知青,你姨父这么一来,倒真的把、把事情给弄……复杂了。”
张爱玲说:“李所长,事情今后会怎么样?阿拉不好说。但阿拉保证,木森决没拋弃金凤。”
接着,张爱玲把李金凤与金娥之间的关系和矛盾的根源,上次李阿三“赶”林木森的经过说了。许巧珠听完眼眶都红了,连声说:
“怎么会这样?爱玲,你姨父怎么会这样?亏得木森大度,能忍,只是苦了金凤。这个金娥也太器张了!这样,我找沈书记,把金凤调到公社来。”
李所长一听,忙说:“许主任,金凤没文化,调到公社来作什么?”
许巧珠说:“这你别管!没文化能学。我也只读了小学……”
李所长说:“好了好了,许主任,我是个男人,出面问这种事,不方便。今后会怎样,谁也说不好。现在是怎样调查?”
许巧珠说:“这事你别管。李所长,下午,我、爱玲,还有小吴三个女将去钱北。”
李所长说:“好,这事我不管!只是你们千万要掌握一个尺度。林木森是龙溪的好干部,有错误,我们帮他改。男女感情问题一时很难说谁对谁错。如果一味站在维护妇女立场上,弄出一个未婚同居,这可就害了林木森!”
三个女将听了,心有所悟,但都没作声。许巧珠回到公社大院就去找沈心田。沈心田笑着,等她说完,问:
“巧珠同志,你有合适的地方吗?‘特调’要有理由,木森和李金凤还没结婚,你总不能以‘干部家属’调她吧?还有,万一木森这次不回龙溪,李金凤农不农、干不干地,新单位怎样解决?巧珠同志,公社‘两地分居’光主任一级干部就有**个,你都能解决吗?许主任,我同意李所长的意见,木森和李金凤还没有结婚,怎么弄出个始乱终弃罪名来?”
许巧珠想想,的确是这么个情况。
张爱玲吃中饭时,把下午要去钱北和许巧珠想调李金凤来公社的事告诉了王宏铭。见王宏铭不吭声,又问:
“侬认为怎样?”
王宏铭说:“不怎样。怎么,爱玲,你认为他俩般配吗?”
张爱玲不吭声了。
张爱玲心里有个秘密。在得知林木森“隔离审查”后,张爱玲趁王石头去钱北时,偷偷去了龙溪茧站。
当张爱玲发现文件柜抽屉里的档案袋,惊诧了。四个银行存折,竟然有一千四百五十七元“巨款”!还有一块白丝绸巾,用红丝线机绣着“生當复来归,死当長相思”几个字,还有《上邪》诗句。林木森真的是个“巨贪蚀虫”?张爱玲强制自己冷静,仔细一看,首批存款是。张爱玲舒了一气。当时林木森还没到公社,看来是他父母寄来的。而后呢?
张爱玲轻声骂了一声糊涂虫!这是林木森的“画酬”呀……难怪王琳口口声声说林木森是“地主老财、资本家”!张爱玲不由替钱北姨父“抱憾”了,三间破屋当作“大墙门”,安份些多好!偏要抱本《老皇历》,去为贪婪的金娥而惹事生非。这块白丝绸巾……张爱玲立刻从干涸的黄班、“红迹”悟到了,林木森另外有人。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朱丽雯。因为林木森对朱丽雯在万丰受辱情绪异常,张国庆茧站捉奸决非空穴来风。
原来王宏铭,很可能还有沈心田已察觉到林木森和朱丽雯的“关系”;甚至他们已认可了这层关系,要不然朱丽雯重回龙溪,沈心田不会出面把她重新安排去教书。只是碍着林木森和李金凤的现状而不好说、不愿说而已。
男人在情与欲的观点上没有女人坚毅的忠贞,他们的心目内底有着肮脏的私欲邪念。经不起诱惑,一旦放松了责任感,往往会放纵,背叛爱情。更可恶的是男人们还总是相互庇护。
只是,林木森与李金凤般配吗?如果丝巾是朱丽雯的,哪么任何方面,李金凤都比朱丽雯低一筹。
张爱玲虽然心里仍为李金凤叫屈,但帮李金凤的意志淡薄了。
“一苗露水一苗草,一层山水一层人。”人,有着自私的本质;人,有着攀龙附凤的秉性。人啊!且不说权势、钱财,往往因地位的改变,纵然你还没“变”,在他人眼中已为你描绘了新的“蓝图”。
沈心田为三位女将安排了机动快艇。
许巧珠三人到钱北大队部,听大队妇女主任说,田树勋、李忠良、沈金生几个人在供销社招待所陪陆宝林、刘水根“谈工作”,许巧珠笑着对张爱玲、女民警小吴说:
“还是男同志‘觉悟高’,谈起工作就‘废寝忘食’。我们不找他们……”
大队妇女主任听完许巧珠的话,想了一下,说:
“姑娘脸皮薄,还是去收购站好。我让云娇去叫金凤,她俩关系好。”
田云娇找了个借口,把李金凤领到收购站。李金凤见到张爱玲,轻轻叫声“嫂子”,便低下胀红的脸。许巧珠见了,忙叫田云娇回避一下。
李金凤说:“不用……云娇姐别走,反正这事大家早晚会知道。”
张爱玲敏感到事情有些出乎意外,忙说:
“金凤,要说什么话,侬先想好……”
李金凤说:“我知道。嫂子,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找我,嫂子,他与我没有关系了。”
张爱玲面色顿时苍白,感到心里被刀戳了一下。屋里几个女人听了,似乎有些不敢认定,这是出自一个农村女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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