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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正坐在屋子里惬意的喝着茶,看见女儿脸色阴沉的走进来,连忙站起来满脸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让你受气了?”江秀芬没想到自己母亲这么没脑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挥手将屋里的下人打发出去。
把门关上才说道:“母亲,这里不是我们自己家,你做事能不能有些脑子,当着人家下人的面就说陆家人给我气受,你让这些下人怎么想,传到姑妈耳里,我还怎么待在这里?”白氏有些讪讪地笑,“好了好了,都是我没脑子,我这也是关心你嘛。”
江秀芬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父亲跟我哥去哪里了?”白氏边给女儿倒茶边说道:“他们四处逛逛去了,这陆家的大宅真是气派,咱们苏州还没哪家的宅子能有这么大的,你父亲他们要好好看看。”
江秀芬听的眉头直皱,只觉得自家父兄上不了台面,“就算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宅,也不用表现的这般小家子气,也不知道陆家的下人怎么笑话我,一点助力都给不了我,尽给我丢人现眼,还嫌我处境不够困难吗?”越说越气,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人家的父亲是做市长的,随便一个手指头都能让她父兄跌进泥潭里,他们还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尽是给她丢人现眼,她要是嫁进了陆家,别说是逛宅子就是住进来也是有机会的,怎么就那么眼皮子浅呢,她越想越气。
白氏被女儿这一番情状唬了一跳,将她搂进怀里,连声安慰:“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呢?你父兄向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为他们生气呢,是不是陆家的那两个大小姐让你受气了?母亲去给你出气。”
江秀芬也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忍不住才流泪的,她平时虽然看着柔弱,但却不是爱哭的,有事情她会想办法解决,此刻是真的有些无助了,接过母亲手里的帕子她胡乱的将脸上的眼泪擦掉,“母亲你能给我出哪门子的气,如今是我们求着人家呢,别说陆家姐妹只是言语上讥讽我,就是真的让人打了我,我也是要笑脸捧她们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氏叹口气,她又不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不过是哄女儿高兴罢了,“你晓得就好,谁让你没有会挣钱的父亲,有本事的兄长呢,如今只能巴结着她们,等到你嫁进陆家,成了她们的嫂子,看她们还敢放肆。”
白氏说的笃定,就好像她的女儿一定能嫁进陆家一样,江秀芬坐正了身体,脸色难看的说道:“只怕我没那个福气嫁进陆家了,如今姑妈看中了市长家的千金,还说两个儿子任她挑选,这位市长千金还是两位表妹的好友,陆家的下人也都喜欢的很,我是一点可比性都没有了。”
听到这么个消息,白氏是真的无法淡定了,市长家的千金啊,若是他儿子能娶上她睡着了都能笑醒,自家女儿还真是没有可比性,可此时她们却是万万不能放弃的,“女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泄气,这市长千金可只有一位,你还是有机会的,不管她看中了谁,另一个总是你的。”
白氏这是退而求其次了,想着女儿只要能嫁进陆家,嫁谁不都是一样嘛,江秀芬却极不喜欢她这样的语气,“凭什么我就要捡人家剩下的,明明是我先看上表弟的,除了家世我哪点比不上她?”江秀芬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将她压下去。
女儿这个时候脾气上来了,白氏也很是头疼,她安抚的拍拍女儿的背,“你这是发什么脾气,我哪里不想你好,可咱们也要现实一点,要把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清楚,你觉得你怎么跟市长千金比?难不成你还能算计了人家,她可不是你堂姐,被你算计了也能遮掩遮掩过去,人家背后有市长还有母族依靠,哪个都不是我们家能得罪的,你不服气也没办法。”
知女莫若母,白氏自己养的儿女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自己知道的最清楚,她要是不说清楚,只怕女儿要走错路了,江秀芬被母亲这么一说也平静了下来,她无力的说道:“可姑妈连让我留在陆家的机会都不给,我纵使愿意捡漏,只怕也没有机会,明天那市长家的千金就要来做客,姑妈迫不及待的要送我们走呢。”
都不是傻子,白氏猜测小姑子只怕知道他们家的打算了,咬咬牙说道:“你姑妈不想留也得留,怎么说来者是客,你还是她嫡亲的侄女,她总不能直接将你敢出去吧。”陆家的脸面还是要的,白氏看了女儿一眼,心疼的继续说道:“只是你要受些罪了,你可愿意?”
江秀芬忙不迭的点头,“母亲,只要能留在陆家女儿就能找到机会如愿,受些罪算什么,只要以后有好日子过,那就都值得了。”江秀芬也是心狠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是可以接受的,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软弱无能的娇花。
白氏点点头,很满意女儿的话,“那你就生病吧,生了重病总不能还要赶你走吧,你留下来养病也是应该的,我跟你父亲在好好求求,他们要是还把你送走,那就太不讲情面了,市长千金那里你先不要有动作,咱们没有跟人家硬碰硬的底气。”
江秀芬连忙点头,若是她看上陆锦元那也就罢了,若是看中锦昌表弟,她可没那么轻易就让她如愿,“母亲的办法很好,装病总是会被识破的,我一会儿就用冷水擦身子,这么冷的天不怕不生病。”
正好江二老爷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哪个生病了?难不成你表妹生病了?那我们不是还要去看望一下,这陆家可真是气派啊。”这个时候还不忘感慨,白氏没好气的对着他一顿吼,如今可不是以前了,挣不到钱的二老爷也没有底气在江氏面前摆架子,加上他身上还背了那么重的债,早就没有一家之主的威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