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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温皇后一愣,“此话怎讲?”
时梦得捋了下胡须,道,“就说皇上已查明真相,司寇容止是被人诬告,而季同也是受人蒙骗,此事纯属误会一场,将司寇容止无罪释放,也就是了。”
这样吗?
温皇后皱了皱眉,听着似乎也不错,可一来这样的话,会显得自己这边太落下风,二来让司寇玄月他们逮到把柄,日后再动他们,可就更难了!
“凭什么这么轻易放过那老匹夫!”东陵瑾反倒有了意见了,卟吐出一块点心来,忿忿道,“就拿他的命逼司寇玄月去给季同的儿子解毒,看她敢不敢不听!”
司寇容止那老家伙的命,可在他们手里攥着呢,凭什么要受司寇玄月他们要挟,堂堂皇室,还怕了一个臣子的女儿不成!
时梦得瞄了他一眼,眼里隐有失望之色,“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此番弹劾司寇容止,原也没有什么铁证,不可能一直关着他,否则那帮朝臣又该借机生事了,再说……”他看向温皇后,明显是有些埋怨的,“皇后娘娘也看到了,司寇玄月确实是铁石心肠,根本就要挟不了她,是吗?”
温皇后恼羞成怒,“还用你说,本宫自己不会看吗!”
这个司寇玄月,还真是跟常人不一样,就不怕自己父亲真的冤死天牢吗?
当然,在这一点上,他们这帮人是大错特错了,玄月怎可能弃父亲于不顾,只不过她一来笃定皇上不会杀父亲,所以不急,二来她自有办法对付这帮人而已,怎可能受他们算计!
“所以还是先放过司寇容止这一回……”时梦得有些头疼,这母子两个只会口头上使厉害,根本就不分析形势!“以后再寻机会,将他们一击而中,一网打民说,也就是了。”
情知他说的是事实,可温皇后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咬牙道,“难道就这么不痛不痒地放过司寇容止?”
那老家伙表面一副惟惟诺诺样,谁知道竟是软硬不吃,怎么都不肯为她所用,本来想借着这次机会,狠狠给他个教训,看他应不应的。结果兜兜转转一圈下来,竟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反而是自己要服软,这逄什么!
“形势比人强”,时梦得揉了揉太阳穴,耐心地道,“皇后娘娘别忘了,即使不看太师府的面子,还要看将军府的人脉,那楚宗旗想必已得到消息,若娘娘执意要杀了司寇容止,楚宗旗那里,也不好交代吧?”
温皇后悚然一惊,脸色已有些发青,她只顾着京城皇宫,倒忘了太师府跟将军府已是儿女亲家,楚宗旗的实力几何,恐怕连皇上都不知底细,更何况是她!
若真的杀了司寇容止,不只司寇玄月和楚云昭不会罢休,楚宗旗必也是要维护自己的儿女亲家的,到时候还真就不好收场了。
东陵瑾再笨,显然也知道个中利害,哼了一声道,“那就只能先放过那老匹夫了?”
“以后还有机会!”时梦得总算松了一口气,忽地诡异一笑,“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臣以为还是要先对付康王跟康王妃,是吗?”
温皇后一愣,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冷笑一声,“正是。”
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温皇后在文圣帝面前一力进言,说季同是受了小人蒙骗,才诬告了司寇容止,请求他将其无罪释放,并随便揪出几个无关痛痒的人给杀了,以将此事压下去。
文圣帝本就没想过动司寇容止,加上楚云昭早已暗中禀报他,若温皇后服软,就让他顺水推舟,卖她个面子,毕竟这件事不宜闹的太大,否则前朝太子之事在这个时候被激发出来,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来,文圣帝当然是在朝堂上严厉地指责了季同一番,并将他官降三级,以示惩戒,而后下旨诏告京城,司寇容止无罪释放,赏黄金千两,给他压惊。
季同知道,此番能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温皇后一力相保,也没怎么恨,他更急的是如此一来,玄月肯不肯救他儿子一命,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待下朝后,季同向文圣帝长跪不起,求他赏个恩典,让玄月出手,文圣帝大致也知道此事,便大度地出于“维护臣子”之心,下旨让玄月去季府,替其子解毒。
接到圣旨,玄月淡然一笑,一切了然于胸,“皇上这圣旨,来的真是时候。”
“而且,皇上深知你我之心”,楚云昭看了一眼圣旨的内容,眼神睿智,“既然如此,那你就被迫去一趟季府好了。”
玄月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家夫君还会说冷笑话,“知道了,夫君”,她调侃地一笑,故意噘了嘴,一副委屈的样子,“那为妻受的这委屈,夫君要如何安慰?”
楚云昭微一愣,眸子里泛起几许邪魅的笑意,忽地靠近,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在她耳边道,“为夫以身相许,如何?”
玄月顿时红了脸,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又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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