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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婶,请帮我照顾我爹。”云安转过身来,眼里还有水光,被水洗过眼睛又明又亮,她使劲眨眨眼才让自己笑着道:“我要去找我母亲了,胡婶,你为我高兴吗?”
胡语张大了嘴巴,这是她第一次从傅家人嘴里听到这家女主人,半响才闭上,心里有些担忧,又替她高兴,五味陈杂地道:“你知道你娘是谁吗?你怎么找她?你们从未见过面,她会认你吗?她……”还活着吗?这么多年了,如果一个母亲还活着,怎么会舍得撇下自己骨肉?
云安看着桂花树,字句清楚地道:“我母亲,是当朝宁太傅之女,宁涵柔。”父亲管从未告诉过她有关母亲事,但他醉酒之后却总错将她当做母亲,从他断断续续话中,她也知道了一些。
宁太傅宁国荣,乃是三朝帝王之师,位高权重,备受尊崇。宁家是世代为官,名门望族,家事雄厚。
试问,这样大家,怎么可能将女儿嫁给傅远冲这样寒门子弟?这高门朱户,又岂是一个平民女子能随便踏入?
即便是胡语这样无知妇人,也知道这事儿不现实。如果云安说是真,那只能说明,宁家根本不认这门亲事,不关心这个外孙女。否者,傅远冲怎么会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这里?
“小安,要不,还是算了吧……”胡语纠着手,有些嚅嚅地道:“宁家,你是惹不起。你父亲,左右,也就那样了……你还年轻,再不济,温公子曾对你那般深情,他不像是个薄情之人,想必也还念着你。听说他现京城过得很不错,听胡婶一句,女人这一辈子啊,不就盼着有个好依靠吗?”
云安静静地听她说完,转身往屋中走去,轻轻地,带着恳求声音飘院子里,“胡婶,请您和仁兵弟弟帮我照顾我爹一阵子。再没有,比他重要了。”
胡语再无话可说,云安自小与她爹相依为命,这感情,确是她不能体会。她叹了口气,终是轻声回到:“你放心去吧。”
云安进到书房,从高高笔筒中倒出这些年来她所有积蓄。笔筒是特意加高,她里面放了夹层,外人根本想不到她会把银子藏这里,堂而皇之地放入目便能看到地方。家中这几年也遭过几次贼,再隐蔽地方都被翻动过,唯有此处东西安枕无忧。
家中拮据,这些碎银子存了十几年,却也只够做她前往京城盘缠。
云安握紧了银子,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特地裹了胸换了身宽大长衫,又去厨房拿了些晾干米团,带了些必须用品,就这样轻装简行,告别胡婶,出了门。
红川城城门口,云安皱眉看着城前那一堆马车,她先前去挨个问过了,车夫似商量好般将价格抬很高,她全身上下银子加起来,也不比那个数目多多少。牛车又没有肯去那么远,可若是走着去,少说也得个把月,父亲根本等不起。
正一筹莫展之时,眼瞅着一个长长队伍从城里出来,里面有骆驼有马,队里人脸部轮廓较深,穿着也与他们略有不同,看起来像是草原商队。
云安正站离城门不远地方,隐隐约约地听到了盘查士兵与他们交谈,里面间或夹杂了“京城”“经商”“皮毛”几字。
等商队经过她身边时,她深吸了口走上前,对领头男子温文尔雅地行了个礼,开口问道:“请问阁下,这商队是否前往京城?”
领头男子高大健硕,被人拦路本来略有些不,但见他礼数周全,便勉为其难点点头,也不说话。
见他如此态度,云安心里便有几分紧张,潭县并非没有与商人打过交道,只是她从前遇到商人都是和气生财模样,即便心里算盘打得有多响,至少面上是极和善,哪里像这男子这般。但她不准备打退堂鼓,再度行了个儒生礼,温声道:“小生傅安,正要前往京城求学,这路途遥远,不知阁下商队能否带小生一程?”
读书人?男子不耐烦神情一顿,低头仔细观察了下她,见她青衫笔挺,彬彬有礼,眉眼漆黑,目光澄澈,虽是弯身求人,脸上却不带半分谄媚,看得人挺顺眼。
“你等等,我去问问东家。”男子落下一句,调转马头往后面一辆华丽马车走去。
“多谢。”云安弯腰致谢,直起身来看过去,只见那马车以两匹通体雪白马儿拉着,车顶四角镶着金边,门帘上坠着朱玉,车身做工精细,无一处不彰显着华贵。
只怕,这并非一般商队,云安静静收回目光。不一会儿,那前去询问男子回来了,告诉她东家同意她一道前去,并安排她上了其中一辆车。
商队整个以马、骆代步,行程很,他们似乎赶时间,如此,正中云安下怀。
商队中都是草原人,队友大多热情奔放,没几天便与云安混了个熟。云安得知他们来自昌国大属国西隅,此趟是贩卖他们草原上优质牛羊皮毛,然后再购买昌国丝绸茶叶回去。
商队东家是个年轻男子,叫赤彦。
赤彦身材高大,轮廓深邃,长长波浪大卷发如同海藻般随意搭身上,只以一根缀红宝石冰蓝玉带自额头往后压住。他还有双极美眼睛,呈碧蓝色,笑起来时候分外迷人。商队里姑娘们都叫他阿尔布古,翻译成昌国语言便是花鹿。但说不清为什么,云安却一直感觉他应该叫阿斯兰,草原上慵懒而危险凶狮。
这一日,赤彦马车里窝了半天,中午商队停下准备午餐时他跑出来活动,见河床边蹲着个人拿着节树枝地上写写画画,他一时无聊,便蹲过去问:“你干什么?”
突然出现声音让云安微微一震,平复了下情绪,她伸手磨平河沙上字迹,低声回道:“练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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