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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上的伤,再重,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转好。在医院调整了近三个月,白沫澄身上的伤基本痊愈,左腿也恢复的很好。虽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做特别激烈的运动,但保持最正常的行走和奔跑活动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才刚拆掉石膏,白沫澄就被陆蔚来和池清接回到家里休养。毕竟,陆蔚来是她的主治医师,虽然家里的东西没医院全面,却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型医院,对付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的白沫澄,绝对是绰绰有余。
在白沫澄养伤的这段时间,陆蔚来每天都会帮她做一些补身体的药膳或是加快骨骼生长的汤。明明都是很好的材料,可吃进白沫澄肚子里,她仍旧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体重没减少,却也没增加。就像是扔进无底洞那般,不见一点效果。看着对方那纤瘦的身子骨,陆蔚来还真怕哪天来一阵强风,白沫澄整个人就会被吹散了。
最终,在药物和食物双管齐下的调养中,白沫澄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些,不再如往常那样苍白。陆蔚来这才停下那些药膳,让白沫澄吃些普通的饭菜。一时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步入正轨。陆蔚来忙着上班工作,白沫澄忙着养伤,做复建。唯一的闲人,非池清莫属。
自那次别墅会见过Boss之后,她变得格外清闲。不再像之前那样早出晚归,半个月都见不到人。也不会每次回家就只是为了拿东西,停留个几分钟就离开。在白沫澄住院的那段期间,几乎有一大半时间都是由池清为她守夜。直到白沫澄能够依靠着拐杖下床,池清才回去别墅睡觉。
说起来,池清会留在医院照顾白沫澄,这是许多人都没想到的。陆蔚来把她对白沫澄的关心与照顾看在眼里,心里除了欣慰便再无其他。而白沫澄的情绪,却要复杂很多。
按理说,池清对她的态度产生如此大的转变,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每次看到池清因为对医院的味道反感,从而就只吃几口饭菜,晚上也只是睡在临时搭建的小床上。虽然只是一个月的时间,白沫澄却觉得池清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纵然心里无比希望,更渴望着池清能够多陪陪自己,但白沫澄终究是不够自私。她心疼池清,不希望池清每天都这么辛苦。所以,她不止一次表明自己可以独自睡在医院,希望池清回去休息。然而,每每听到她这么说,池清都会不予理睬,然后拿着一些看上去就很幼稚的书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一晚上。
渐渐的,白沫澄也不敢再说这种话,而是兀自在心里疼惜池清,却又享受着被对方如此照顾的感觉。时间长了,两个人也就习惯了这种话不多的相处模式。只是,每次被池清擦身体,被对方看到一些私密部位的时候,白沫澄还是会害羞,而身体对池清的*,也越来越无法掩饰。
每一次,听到池清近在咫尺的呼吸,白沫澄都很想再靠近对方一些。哪怕只是一厘米的距离,都会让她觉得无比幸福。白沫澄时常担心自己会失控,会忍受不住的把那份藏在心里的感情对池清脱口而出。
但很显然,那是不可以,更是不被允许的。白沫澄不担心自己会怎样,只是,她不想让池清池清和自己一起承受那份违背世俗的感情,更不希望给对方造成哪怕一丁点的困扰。她,舍不得。
“你身子才好,最好不要在外面呆太久。”肩膀上的忽然多出的重量让白沫澄从臆想中回到现实,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褐色毛衣,还有池清没什么表情的脸。白沫澄对她点点头,伸手轻轻抚摸着怀中小猫的后背。
在白沫澄养伤的这段期间,池清对她的宽限越来越大,态度也好了许多。曾经的冷言相向变成偶尔带着几丝关心的话语,曾经被限制的自由也得到了释放。池清甚至允许她自由活动,乃至出去别墅。
最开始,听到池清愿意放自己出去,白沫澄心里是欣喜的。这不仅仅是给了她人身自由,更是池清对她的信任。只是,就算再开心,白沫澄也没有实质性的动作。依旧是每天待在别墅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任何事物的构成,都需要一个根本。鸟儿飞得再远,也会回到它最终的巢穴。对白沫澄来说,她的根,她的家,就是池清。她不需要自由,也不需要去到什么有趣或安静的地方。只有呆在池清身边,才是最好最自由的。若是没有池清,哪怕是用金子堆积起来的家,对白沫澄也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所以,即便池清给了她极大的自由空间,白沫澄每天的作息仍旧是睡觉,吃饭,早早起来进行一些简单的身体运动,然后便坐在花园的草地上,看着从池清书房里拿出来的书,陪着酥酥和烙狄渡过整整一天。
这样简单平静的生活让白沫澄觉得很幸福,很美满。但她也明白,这样日子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看似平静的生活,实则,内里的汹涌,早已经翻滚成滔天巨浪,就要向她们袭来。
比如,最近这几天,池清总是会和陆蔚来面色沉重的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而曾以恨也经常不在家里,偶然回来几次,也是阴阳怪气的和陆蔚来说着什么,不欢而散的离开。直觉告诉白沫澄,不久之后就会有大事发生。只是,她没想到,这场大事会来得如此之快。
晚上,白沫澄像往常一样替酥酥洗过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为它吹干毛发。眼见那只小猫把头埋在自己怀里,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白沫澄无奈的摇摇头,伸手轻抚着小猫的后背,好似安慰,又好似哄劝。
其实,酥酥会有这样的反应,白沫澄并不奇怪。哪怕训练再有素的动物,也会有它忌惮的地方。很多小猫对水和吹风机都比较敏感,它们喜欢干净,却不喜欢水。喜欢暖洋洋的地方,却不喜欢被吹风机吹。
所以,每一次为酥酥洗澡,都成了白沫澄目前最为犯难的一件事。陆蔚来曾经和她说过,池清有请专门的护工来为酥酥洗澡。只是,白沫澄却委婉拒绝了这个要求。她喜欢酥酥,也喜欢替酥酥洗澡。至于原因,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理由可能再简单不过,那便是,酥酥是池清养的猫,仅此而已。
每次为酥酥洗澡,白沫澄都会找来一些布条将它的小爪子包好。这次却忘记做这个基本的防护,导致白沫澄手上多了几道不该出现的血痕。看着那淡薄的痕迹,白沫澄知道,酥酥很干净,并不会造成什么感染,就只用消毒水消了毒,又让陆蔚来开了些药,没太介意。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沫澄照常坐在池清旁边,陆蔚来坐在另一侧,曾以恨依旧没有回来。事实上,白沫澄早就发现,曾以恨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这个餐桌上,或者说,出现在她们面前。和自己与池清一样,陆蔚来也喜欢吃素。于是,当三个人在家吃饭的时候,饭菜也大多以素菜为主。
白沫澄伸手欲要夹面前的菜,只是,还没等她伸出手,手腕便被旁边人之用力握住,再也动弹不得。“怎么弄的?”白沫澄没想到池清会突然和自己说话,纵然这句话没头没尾,也没有什么重点,但她就是知道,池清是在问自己手上的伤。
“帮酥酥洗澡时被它抓伤了,我找蔚来姐看过,没关系的。”因为诸多原因,导致白沫澄自打小时候就格外懂事。一般的孩子遇到那种待遇,或是磕到碰到哪里,就算不闹,也会哭喊。只是,白沫澄却从不会做那样幼稚的事。
执行任务时,不管多重的伤,只要会影响到池清,白沫澄都会选择忍耐,更何况现在只是被猫抓伤这种小事。然而,看到池清会主动关心自己,白沫澄还是觉得心里温暖成一片,暴涨的满足感充斥着整个心房。
“下次注意。”听过白沫澄的回答,池清低声嘱咐道。虽然还是没什么起伏的语调,但她看自己的眼神却有了曾经所没有的关心与温度。见对方如此嘱咐自己,白沫澄点头应道,不发一言的继续吃饭,双耳却隐隐泛起红色。
在一旁的陆蔚来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她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笑。这两人,真是别扭得够呛。明明是关心对方,却要故意冷着一张脸。而另一个,分明是高兴得不行,却还要故作淡定。难道?别扭这种性格也会遗传?
就在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餐时,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忽然走进来。池清的别墅有很多人在看守,这是白沫澄一直都知道的。所以,在看到保镖的第一时间,她并没有惊讶。
只是,在一般情况下,他们绝不会被人看到,或是随便进入别墅。见他们对池清说着什么,而后者好看的黑眸忽然暗了一下。白沫澄直视着池清有些沉重的侧脸,丝毫没有发现,她现在的目光,有多么专注。
没过一会,房门再度被打开,进来的人不再是保镖,而是许久没再见面的曾以恨和葛桐。这两人向来看对方不顺眼,而此时此刻,她们却一同走出现,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自己身上。这让白沫澄有些不安,她不是怕自己会出事,只是怕因为自己的原因,从而连累池清。
“大姐。”
“清姐。”
两个人站在门口,先是有礼貌的和池清打过招呼,这才走进来,站到餐桌旁边。
“什么事。”池清并没有看她们,而是安静的喝着面前的咖啡。
“清姐,Boss说,有新的任务,就在今晚。”见池清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葛桐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却还是恭敬的回道。
“内容。”池清洞察力极好,纵然她从未正眼看过葛桐,却也能感受到对方眼中对自己的不屑。只是,池清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纠结那种事。她惜字如金,对待她不愿理会的人,更是如此。
“荒郊屠宰场。”纵然只是简单的五个字,却是让池清和陆蔚来愣了一下。紧接着,两人的神色都变得格外难看。其实,白沫澄对于池清所在的组织,也是有一些了解的。
别墅里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就是她们口中所谓的Boss,组织的创建者。最开始,这个组织是以白手起家,所做的事就是接收酬金,杀掉雇佣者想要除掉的人。后来,随着人员慢慢壮大,才逐渐形成一个小型黑道的组织,开始贩卖毒品,乃至军火。
白沫澄不知道这所谓的Boss到底是什么来头,更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只清楚,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憎恨着白军。组织由最开始的几人,变成如今的几百人。这些人大多是被白军迫害过的女人,她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白军的真面目公诸于世,以最残忍的手段将他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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