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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睁开眼楮,用力眨了好多下。还是锦帐华幔,还是雕梁画栋。皱皱眉,伸手摸摸脖子,再用力一拧,痛得叫出声来。
“不用拧了,你不是在做梦,你还活着,即没有死,也没有从游戏中脱离出去。”平板的声音没有一丝关怀,却让容若由衷生出激动亲切的感情来。
一挺身从床上坐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住性德,扑在他怀里大哭:“你可过来了,刚才我差点被人杀掉。”
他自以为刚才险死还生,受惊不浅,肯定会嚎啕大哭,早准备好了要把眼泪鼻涕一起往性德身上擦,没想到干嚎了七八声,眼楮居然还是一湿润的意思也没有。
他扬扬眉,懒洋洋在床上坐稳,看来,真的是比较适应游戏了,可以历经生死之险而不变色,有点英雄味道了。
“如果你这麽容易被杀掉,还要我干什麽?虽然我在殿外,他们又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根本逃不过我的感知。”
“即然什麽也逃不过你的感知,为什麽刚才你不立刻来救我,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难受?”
容若咬牙切齿,用力瞪大眼楮怒视他。虽然游戏中的死亡,所带来的後果只是退出游戏,所以不会让他过分惊惧害怕,心灵上也不会受太大的震动影响,但想到刚才受的活罪,一股怒气立刻猛往上冲。
性德神色依旧漠然,却微微垂下了头:“对不起,是我的错,刚才我在做自我检测,不能中途停止,所以无法在第一时间救你,你可以洛u呕g罚我。”
容若听到自我检测,已经跳起来了,连生气都顾不上,更别谈什麽惩罚不惩罚了。
“你怎麽了,好好的,为什麽自我检测。”一边问,一边手忙脚乱,一会儿放在性德额上试温度,一会儿按在性德腕上诊脉。可是性德的额头冰凉,脉膊更是根本没有跳动,他一急,直接就去扯开性德的胸襟,想听他的心跳。
大殿门忽被推开,两个穿着总管服饰的中年大太监站在门前,看到皇帝正在扒那个漂亮侍卫的衣服,忙一起跪下,头一低,就再也不肯抬起来了。
容若虽然脾气好,但这时关心性德,忍不住也有些不耐烦了,瞪向他们:“秦公公,高公公,你们虽然是皇太後那边的总管,不过,也该有一点礼貌,我好歹也是皇帝,你们不敲门就进来,太过份了一点。”
秦福高寿一起道:“皇上恕罪,太後担心皇上起居被伺候得不周到,所以派我们前来服侍,严令一定要随时侍奉在皇上身旁,所以我们才斗胆进殿,没想到惊扰了皇上。”
容若眼神微动,侧头望了性德一眼,闭上眼回忆了一下电视电影里笑的样子,然後努力模仿了出来:“两位公公,皇太後的旨意,自然应该服从,不过,你们确定这个时候,你们也必须守在朕的旁边吗?”
两个公公一起看看容貌绝世的性德,以及姿式暧昧的容若,再瞧瞧地上两个全身**满身伤痕,昏迷不醒的孩子。
自然就想到今天正好是是皇帝喜欢玩风月花样的日子。很快就有了必然会有的联想,根本没有别的怀疑,一起叩首告罪,退了出去,把殿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容若望向性德,原本嘻笑的神情忽然沉静了下来:“看来,萧逸真的坐不住了,随时都会动手来杀我。要不然母後也不会把她身边可靠的高手派到我这边来,还加以如此叮咛。”
“你要反击吗?”
“打仗争权都是很累的事啊,你看我象是个勤劳的人吗?反正我有你这个天下第一保镖,怕什麽?”
容若笑了一笑,神情却又黯然了下来“皇太後此时,必是日夜忧心,为了我吃不香睡不着,虽然我不是真正的萧若,但她总是在尽力维护我,甚至为了我去和心爱的人敌对,有什麽办法,能解决这个困局就好了。”
容若忍不住伸手猛抓头:“天啊,我只是想当个富贵闲人而已,为什麽会陷在这种莫名其妙的麻烦堆里。”抓落好多根头发之後,他又想起一事,抬头冲着性德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麽自检,是不是出了问题?”
性德想不到,他处在这麽混乱的情况下,还会想起自己的事,略一迟疑才回答:“只是觉得我自己有些不对劲,所以自检,不过目前没有发现BUG或是病毒感染,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容若眯起眼楮,盯着他:“你没骗我吗?为什麽你觉得自己不对劲?”
性德冷冷望着他,心中居然有些人工智能体不该会有的焦燥,所有的麻烦,所有的不对劲,不都是这个家伙惹出来的吗?
“这是很复杂的电脑问题,说了你也不懂。”
容若讪讪地干笑两声,不再追问,顺便连目前的乱局也都不再深思了。他本来就不是什麽高瞻远瞩的政治家。
说好听叫自在洒脱,随遇而安,说难听,就是好逸恶劳,不肯动脑筋,有什麽难题,一下子想不通,他就索性扔开不再理会,事到临头再烦恼算了。
“以前我看明史,曾见过,几个宫女,悄悄得用布条想要勒死皇帝,那时就想,皇帝至尊无上又怎麽样?
上位者若过份残横暴虐,肆意妄为,就算是最软弱无力的人,忍无可忍,暴发起来,都会十分危险可怕的。可是那些独裁者,有哪一个会真正记在心中呢。
萧若的残横暴虐和历史上的暴君相比一点也不逊色,做那麽多坏事,却报应到我头上来,这真是太太太过份了。幻境公司骗我,我可以不可以提前退出游戏。”
“不可能,这个游戏不能自由进入,除非你死,否则不能脱身,你要自杀吗?”
容若皱起眉头,“自杀?唉,有哪一种比较没有痛苦的法子呢?上吊,太难看,自刎,有血啊,跳河,我怕冷,跳崖,粉身碎骨,会很痛的。这个时代不知道有没有安眠药,或是那种一秒钟置人死亡,不会七窍流血,让人死得很安详的毒药?”
“你说呢?”就算是人工智能体,声音里都多少有点嘲弄的意思了。
容若叹了口气,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没办法,就暂时先将就在游戏中过几天吧。”眼神一转,忽想起一事,脸色一变,猛然转身,一把揪住性德的衣襟,把他拉过来:“你...”
他这样一张脸变来变去,连性德都觉得有些跟不上他的变化了;“你又怎麽了?”
容若恶狠狠地磨了磨牙:“你刚才说就算在殿外,任何事也都逃不出你的感知,是不是说如果我真的和他们两个,那个那个,所有的动静,你也一样可以听得见,看得到,你居然不事先提醒我,你这种行为,和听人家床底,有什麽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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