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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侨的示意下,对方采取以人盯人的方法,只在谢云的方向露出空档,逼着李倓等人把球传给谢云。
白球落到谢云身旁,谢云登时抬手出杖。不想由于手感尚不适应,一杖击出后,那球竟然飞到场外,惹来全场一阵轰笑。
对方哈哈大笑,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将球击入网门。旋又如法炮制,选准了空档逼迫对方将球传给温西华。
温西华虽不至跟谢云那样当场出彩,但自身球技却着实不高明,匆忙之下,竟又被对方趁虚而入。接下来王杰、徐叔宝两人占着技艺高超,竟如入无人之境,左右各进一球。如此一来,双方比分由此变成了六比九。
事情变化如此之快,李侨队转眼之间就将李倓一方打了个措手不及。这种局势的扭转,让场下宾客大感刺激,全场因此都是沸腾了起来。
郕国公李儇脸色黑沉,毫不掩饰的怒骂道:“这些低微的田舍奴,果然只适合在田里拽耙扶犁。当真是连废物都不如。”
“可不是。”他的兄长莒国公李侦冷言冷语道:“也不知道李学士哪里找到这种蟠木朽株,真是看走了眼。”
害队伍失球的是谢云、温西华两人。但温西华毕竟出身名门贵族,又是平昌公主未来的驸马,他们也不敢随意怪罪嘲讽。是而所有的怒气不满都发泄在谢云这种白身平民身上。
其它人虽不至于当场对谢云冷嘲热讽,但也是大摇其头,脸色十分不好看。
就连李昭道也是耳红面赤,颇有些无地自容。他甚至后悔方才为谢云调谎,导致这些人都以为谢云是自己的徒弟。现在只要谢云再出丑,自己这张老脸也就跟着没处搁了。
李倓有些黯然,旋即付之一笑,安慰两人道:“谢郎、温郎不必多虑。人恒有失手,不过一场比赛而已,切莫过于较真。”
“李倓——”李侨得意洋洋笑道:“你平日眼光不差。怎么今天竟让这种废物混进来滥竽充数?”
李侨说话毫不客气。当着谢云面前,竟然不加掩饰辱骂他是废物。饶是谢云品性谦雅,这时也忍不住生出怒气。
“宜都王得意过早了吧?”谢云当着他的面,皮笑肉不笑道:“比赛尚未结束,大王就在这里轩轩甚得,未免有些忘乎所以了。”
“像你这样的墙上泥皮,也敢多嘴?”对面李侨听到这句话,脸上浮出一阵狞笑。他看了李倓一眼,眯着眼笑道:“既然如此,建宁王,我们照例来设个彩头如何?”
“哦?”李倓眉头微蹙,勉强赸笑道:“可以!不过宜都王想怎么比?”
“老规矩。”李侨趾高气扬地笑道:“我们各出五百贯,胜者得之。”
“五百贯?”李倓有些为难。
五百贯对他们这些凤子龙孙来说,虽然不是多大的数目。但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因为这些亲王郡王不仅家大业大,开支也大。何况这些皇孙一辈,府内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其父手上。故而他们的钱囊,并没外人想象的那么宽裕。
李侨同样也是如此。他的父亲棣王李琰有五十五个儿子,几乎占据李隆基皇孙人数的一大半。虽然棣王府名下产业众多,但由于开支过大,王府财政仍是入不敷出。他身为李琰的儿子,钱囊自然捉襟见肘。
实则这些皇孙郡王自身的财富,恐怕还不如长安城内的中等富贵之家。由于父辈的牵制,导致他们的岁供禄米不足糊口。所以五百贯的彩头,对他们来说已是一笔值得肉痛的数字了。
旁边嗣纪王李行同笑道:“既然如此,孤也来凑个趣。我再出三百贯,添个吉利。只要建宁郡王你们赢了,八百贯就全都归你们了。”
李行同虽然是皇室远亲,但毕竟是纪王一脉的家主。三百贯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好。”李倓见李行同都发话了,也不敢随意扫兴。他干咳两声,点头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出五百贯便是。”
“好!建宁王痛快——”李侨哈哈大笑,旋即朝队友大声喊道:“既然建宁郡王一片好意,我们就却之不恭。等下若是赢钱,寡人分文不取,全都赠给各位买酒喝。”
李侨一方传来一阵狂呼,而李倓这边则是激愤不已,这简直是对他们****-裸的侮辱。
李倓眉间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含笑道:“雌雄未决,胜负未分,我看宜都王得意太早了。”
旋即他将目光转到谢云身上,浅浅笑道:“谢郎不必多想,只管用心比试便可。即便是输了,五百贯小王也还出得起。”
谢云神色微赧。李倓这样说,岂不是给人一种灰心丧意之感。他微微拱手,敛容屏气道:“大王放心,下半场我们定能反败为胜。”
“哦?”李倓微微一讶,露出苦涩的笑容道:“谢郎缘何如此自信?”
“因为做人需要自信。”谢云谈笑自若道:“自信者,可望获得成功;不自信者,与成功无缘。大王切莫失去信心。”
“好。”李倓点点头,展颜笑道:“就让我们杀他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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