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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苏眉也快要哭起来了。这个时候,她可是想讨这位表嫂的欢心,好同意她进门的,而不是现在就跟她斗法——就算自己想夺她的郡王妃之位,那也得等自己进门后再斗啊!
瑞王妃看看泫然欲泣的苏眉,再看看身上没有一丝伤口的叶琢,皱了皱眉。
“我真没事。眉儿表妹不是故意的,七姨母要是责怪于她,倒叫我心里不安。”叶琢摆摆手,露出一个笑容,可她时不时皱起的眉头,显示出她正在忍受着痛苦。
说着,她又对樱嬷嬷道:“快叫媛姑姑回来,我没事,不用看大夫。”
“夫人,您……”樱嬷嬷心疼之极地看着叶琢,不过终于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用手帕抹了抹眼睛,然后站了起来,准备出去,照叶琢的吩咐把媛姑姑叫回来。
“樱嬷嬷,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吧。”瑞王妃看到叶琢这样,不光那一时的疑心消散了去,心里更疼惜叶琢几分——叶琢这明明是疼得狠了,但为了不让苏夫人和苏眉感觉不安,这是强忍着痛苦说没事啊!这样识大体懂事的孩子,又怎么会是故意摔跤来陷害苏眉呢?
看来,是苏眉瞧不起叶琢的出身,迫不及待要给叶琢一个下马威才对吧?否则,又怎么会踩得着叶琢的裙子呢?
瑞王妃看向苏眉的目光变得极为不满。
瑞王府里是常年有一名太医在这里驻守的,这是杜齐翼得到皇位后对哥哥表示出感激的一种方式。所以没一会儿的功夫,媛姑姑便带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到了。
“王太医,劳烦你给我这媳妇看看,她刚摔了一下,也不知伤得重不重。”瑞王妃见了他来,立刻道。
“其实,真不用看大夫。”叶琢弱弱地说了一句,不过还是往上扯了扯衣袖,伸出了手臂来。
王太医已六十多岁,又是宫中御医,连妃子们的病都看过,叶琢自然不用避讳。
大家一看叶琢那露出的手臂,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想来是刚才叶琢撞到椅子的时候,正好用手臂挡着头,这手臂便正好撞到了椅子边沿。此时手肘上有一处已肿得高高的,还青紫一片,看上去十分狰狞。让这些平时养尊处优、哪怕有一道小伤口都惊叫连连的夫人小姐们胆颤心惊。
这一回,樱嬷嬷真是心疼到了极点。
这段时间与叶琢相处,她可知道叶琢练的那劈虫的功夫,不亚于一个武功高手,使用暗器时绝对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谁要把她当成弱女子,肯定要吃大亏。而这功夫,不光是表现在手劲和眼力上,反应的敏捷,对力道的把握和掌控,都堪称大能。
所以让苏眉踩着自己的裙子,对叶琢来说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摔上一跤,撞到椅子上,看上去十分凶险,可叶琢要想一点也不受伤,也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眼下叶琢却让自己受这样重的伤!她这样做,无非是担心大夫查出她并未怀孕,转而让瑞王妃觉得她小题大作罢了。
三夫人这真是知道用手段来保护自己了。
想到这里,樱嬷嬷既心疼,又安慰。
王太医来时,就已从媛姑姑那里知道事情的缘委了,有针对性的带了药物来。他看了看伤口,转身打开带来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罐,正要给叶琢抹药,却被樱嬷嬷拦住了。
“王太医,你还是先给我家夫人把把脉吧。这膏药里有什么药也不知道,万一伤了身体……”
“嗯?”王太医不明所以地看了樱嬷嬷一眼。
苏夫人见瑞王妃还真同意叶琢把太医请来,心里便已有些不快。此时见叶琢的伤竟然这么重,瑞王妃心里还不知如何责怪苏眉,偏樱嬷嬷还叽叽歪歪的没完没了,她忍不住道:“刚才三少奶奶摔那一跤,也只是撞了一下手臂吧?我们大家都看到的。难道她还受了内伤不成?这位嬷嬷你是不是太小心了些?”
“小心无大错。反正把一下脉,又不妨碍什么。怎么,难道苏夫人你有意见?”樱嬷嬷冷冷地道。
她是宫里的老嬷嬷,便是瑞王妃也给她几分面子,她根本不用在意苏夫人的态度。而且她也想借此表明自己的身份,让苏夫人母女几人有所忌惮,至少不至于将叶琢看成透明一般的存在。
“你……”苏夫人脸色一变,勃然大怒,对瑞王妃道,“姐姐,怎么这新媳妇身边的老奴竟然会如此放肆?”
这是赤luo裸的挑拔离间了。
“樱嬷嬷是玉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嬷嬷,到琢儿身边来荣养的。”瑞王妃只得解释道。
“什么?”苏夫人呆了一呆。她只知道叶琢是南方边陲小镇上小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却没想到叶琢跟宫里的妃子还有关系,连身边的嬷嬷都出身不凡。
她上下打量着叶琢,似乎想要重新掂量女儿这个对手的实力。
而此时王太医早在樱嬷嬷提出要求时,就已示意叶琢把手伸过来,给她把脉了。他行走在这些深宅大院里,知道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在这府里,樱嬷嬷说的话要比那苏夫人有份量多了。
樱嬷嬷也只说了那一句话,便紧紧地盯着王太医的手,对苏夫人所说的话充耳不闻。一见王太医把手从腕上拿开,脸上露出一抹喜意,她心下一松,连忙问道:“怎么样?我家夫人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王太医站了起来,对瑞王妃深深一揖:“恭喜王妃、贺喜王妃,三夫人这是有喜了。”
“啊?”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苏夫人立刻放下其他心思,与苏眉对视一眼,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叶琢怀孕,势必不能再伺候杜浩然,杜浩然身边空虚,苏眉正好可以趁虚而入,登堂入室,获取杜浩然的欢心;忧的是,如果叶琢一举得男,被封世子,以后这靖安王的爵位就没她们苏家人的份了。
瑞王妃听得这话,心里大喜。她盼着杜浩然成家生子,都快成了一块心病了。此时知道叶琢怀孕,于她而言那真是天大的喜事,比起当初何雅茹怀孕时还要高兴和激动。
不过喜过之后,她又担忧起来,对王太医道:“刚才我这媳妇可是摔了一跤,现在手都伤得这么重,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樱嬷嬷看了叶琢一眼,眼里倒没有什么担忧。
叶琢撞伤自己的手臂,也是有意而为之,自然不会让这一撞震到肚子里有可能存在的孩子。樱嬷嬷也知道这一点。她装出紧张的样子,不过是想引来大夫,当众确认叶琢怀孕的事。
王太医心里有数,但为了表明自己的郑重,又给叶琢细细地把了一回脉,对瑞王妃道:“幸好没伤到孩子。不过刚才经历了紧张惊骇,对孩子还是不好。一会儿老朽给三夫人开上一剂保胎药,吃上两次就好了。不过三夫人手臂上的伤,就得采取保守治疗了,痊愈的时间要拉得长一些。”
“只要对孩子好,手臂上的伤晚一点也没关系。”瑞王妃此时对樱嬷嬷那是满心的感激。要不是她拦着,王太医这药膏要是抹上去,伤了孩子,那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她帮杜浩然纳妾的念头彻底动摇了起来。
她可是有过被妾氏陷害的惨痛经历的。现在叶琢怀了孩子,是靖安王府嫡出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儿,那可就是靖安王世子,金贵无比。纳妾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苏眉就敢对叶琢下手,差点让她失去了这个比自己的命还要宝贵的孙子。这要是让苏眉进了门,她为了靖安王妃和世子这位置不择手段,自己岂不是引狼入室,害了叶琢和这宝贝孙子的性命?
想到这事导致的后果,瑞王妃就不寒而栗。
樱嬷嬷见王太医给叶琢上了药,道:“王妃,您看,是不是让夫人回去歇息?”
瑞王妃回过神来,转头问王太医:“她此时宜不宜动弹?”
王太医还没说话,叶琢便道:“没事的,婆婆。我刚才只撞了一下手,身体并无大碍。”
王太医也点点头:“用顶软轿抬着,问题不大。”
瑞王妃这才放心,唤人将软轿抬来,亲自看着樱嬷嬷将叶琢抱上了轿,又叮嘱抬轿的婆子小心走路,这才放了叶琢离开。
看着叶琢的软轿离开,瑞王妃对丫鬟道:“快,快去外院给王爷报喜讯。”
“是。”那丫鬟飞快地去了。
立春抿嘴笑道:“刚才早已有人往望日轩里报信去了。”
瑞王妃笑了起来:“这些鬼机灵。”转头对苏夫人道,“妹妹你远道而来,先去歇着吧。我还得给琢儿准备些补品,就不陪你了。”又吩咐何雅茹,“你领七姨母她们去听雨轩吧。”
而正院里去望日轩报喜的丫鬟,此时已领了赏往回转了。故而软轿还没到望日轩,叶琢她们就在半路遇到了杜浩然。
“琢儿,你没事吧?”杜浩然一掀轿门,关切地看着叶琢。
“我没事。”叶琢摇了摇头,对杜浩然笑了笑。杜浩然先关心的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孩子,这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她们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要当爹了?”杜浩然的眼眸比任何时候都要晶亮,却又有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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