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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头朝后一望,果然乌压压地一大群人,气势磅礴地追来。唐禾媗郁闷之下有些好奇,不由地问道:“这些都是何人啊?”
光明正大的组队追杀一位王爷,还是在京城附近,也太高调了。并且这群人马齐整,训练有素,并不像寻常贼人。
“是个小兔崽子的恶作剧。”
萧柏颜的语气有些无奈,甚至略微带着点儿纵容……反正完全不像是对待追杀自己的刺客该有的态度和表情。
连莫时飞都忍不住侧目。
“你们怎么回事,怎地惹上那两个瘟神了?”
她恍然想起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掀了掀眼皮,不确定地问:“皇叔,你认识他们?”
他正要开口,马车突然剧烈的一下颠簸,震的莫时飞痛的闷哼一声,身子险险地向外歪倒。
“你没事吧?”
再无心顾及其他,她连忙过去按住他固定,眼见莫时飞一张俊脸毫无血色,嘴唇隐隐泛着乌青之色,唐禾媗忽地想起了什么,不由惊道:“你脸色怎地如此难看,那个坏蛋的剑上不会有毒吧!?”
说着把他翻转过来查看伤势。
“放心,白之暮那个老匹夫虽然无耻,但还不至于用下毒这么下作的手段。”萧柏颜手控缰绳,抽空往这边瞥了一眼,出声安抚道。
再看莫时飞的伤口虽然不浅,但所幸流出的鲜血殷红,并无中毒迹象。
唐禾媗松了口气,拉过裙边用牙齿咬开一个小口,然后撕出几块布条,给莫时飞包扎后背上的伤。听到萧柏颜的话,奇道:“老匹夫?他没有多大罢,砍伤莫时飞的是那个穿白衣的。”
闻言,萧柏颜噗的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越想越乐,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唐禾媗不明所以,三根黑线顺着脑门滑下,“……我说错什么话了?”
“那个穿白衣的老鬼都快五十岁了,不过他生□装嫩,不怪你错认。”
“五十?!”唐禾媗惊讶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罢,他看上去最多三十出头。”
“那是采阴补阳之术。”萧柏颜说着,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
采阴补阳属于道教的房中秘术,唐禾媗不甚了解但亦有所耳闻,毕竟姑娘家,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突然又想起十三皇叔早过三十而立之年,观之却如二十多岁的少年人,不由自主了做了关联想象,神色震惊之下又带着些尴尬,“那你……”
她脑子里想的什么全部摆在脸上,饶是萧柏颜铜皮铁骨也扛不住,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个小姑娘的注视下,微赫了老脸。
连莫时飞都差点没忍住哼笑出声。
萧柏颜回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满地哼道:“叔是天生丽质!”
“那人竟是‘童颜鹤发’白之暮。”一直没有出声的莫时飞突然开口,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萧柏颜:“听闻此人极好女色,年轻时曾为博得佳人青睐,甘愿入纪太师府内当门客甚至做奴才,被武林同道不耻。没想到今日居然出现在这里。”
佳人?纪府?
这次莫非又是纪琉云……?
唐禾媗手上动作一紧,莫时飞立时疼的皱了眉,她却浑然未觉,怔愣着下意识地接口:“皇后?”
莫时飞微微侧了侧身子,把伤口移开,轻声笑道:“按年龄算,他想博取欢心的佳人,应该是太后。对么王爷?”
“啊?”唐禾媗果然大吃一惊。
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萧柏颜颇有些意外地盯着他看了良久,而后微微一笑,文不对题地叹道:“看来小皇帝知道的并不少。”
那匹伤马适应疼痛,逐渐减缓了狂奔的速度,懒惰传染,旁边的枣红色大马也放慢了脚步。和后面追赶的人之间的距离在慢慢变短,连领头跑于前方人的白衣颜色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皇叔他们要追上来了,”唐禾媗缩回脑袋,向暂代车夫之职的萧柏颜实时报告,下意识地问:“咱们怎么办?”
对着萧柏颜,唐禾媗总是莫名心安,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奇怪信赖,不管事情到了如何糟糕的地步,她总觉得这个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的皇叔能护着自己周全。
他爽朗洒脱的笑声,对她就是最有力的定心剂。
不过这次似乎不怎么管用,因为萧柏颜耸了耸肩,无奈地道:“那么一大群人,叔也无计可施,听天由命罢。”
“……”
处理了伤口,莫时飞脸色比之前略微好了一点,轻靠在车边,他双手撑着动了动身体,唐禾媗伸手想扶,被轻轻推开,莫时飞深吸一口气,对萧柏颜说道:“等下我驾车引开他们,劳烦王爷带着娘娘原道回相府,那里皇上自会有安排。”
“那怎么可以,你还有伤在身!”唐禾媗立时出声反对。
萧柏颜也有些意外,侧目挑眉:“原来还以为你讨厌我。”
“现在也不喜欢。”他毫不客气地点头承认,顿了顿,才继续道:“我并不是帮你,不过现在只有你能救娘娘,把她送回相府。”
被人公开讨厌实在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萧柏颜撇了撇嘴,没有再开口,算是默认。
唐禾媗急急接口:“莫时飞,你别傻了,以你目前的情况再遇到他们岂非是送死!你在想什么呀!?”
“他们不会杀我的——”
“什么不会,你都这样了!”她着急打消他不理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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