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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班主任都傻眼了,一向脾气大到爆的她竟然眼睁睁看着我爸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最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等我爸离开好久了,她才回过神,走到讲台上,冲我大声喊道:“小兔崽子,你站在这干嘛,下去!”
我立马灰溜溜的坐回了原位。下午几节课都没什么事发生,有的也只是一些八卦同学在悄悄的讨论我爸,说他怎么霸气怎么狠,顺便也连带着讨论了一下我,说我到底是我爸在哪里捡来的,怎么两父子天差地别。
对于这些议论,我依旧充耳不闻,我只是很认真的盘算着,怎么解决张彪的事。下午的课结束后,老师走了,但班里同学没一个走的,张彪几个很快站了起来...
很显然,大家留下来都是看大戏的,我的同桌在张彪站起身的那一瞬再次机灵的闪到老远去了,张彪畅通无阻的向我走来,边走边对着我阴阳怪气道:“哎哟喂,傻鸟把老爸找来演场戏,就以为能吓到我是吧?”
我看着他那张嚣张的脸,突然觉得可笑,这个人,智商还真不高。对他的话,我继续选择置之不理。我的沉默,让张彪的面子都有点挂不住了,他三两步冲到我面前,怒道:“傻鸟,别以为你那虚张声势的爸能吓唬我,告诉你,你该庆幸你爸没动手,不然我让你全家都没好果子吃!”
他敢说这样的话,说明他来头确实不小,本来我还打算忍着让他出出气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现在看来,张彪显然不会轻易放过我。那么,我只能按中午想的来做了,于是,我直接对他道:“你想干嘛?”
张彪看我终于回应了他,他精神一抖擞忽地抓住我的头发,强行让我的眼睛直视他,随即,他诡异的笑道:“我想干嘛?你个废鸟在老子头上开了个嫖,你说我想干嘛?我要你给老子一个交代,懂吗?傻鸟?”
我猛地站起身,一把甩开他的手,平静道:“好,我给你个交代!”说完,我迅速打开书包,从里头掏出我路上捡来的砖头,提在手上。见我提砖头,张彪立马后退抄起旁边的凳子,怒指我道:“你个傻逼,还敢跟老子来硬的?信不信我今天废了你!”
我冷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说给你交代,我给你!”说完,我用砖头重重的往自己脑袋上一砸,顿时,砖头碎了,我的脑袋,也开花了。
血从额上往下流,一股眩晕感袭来,但我觉得十分畅快,身体越受折磨,我就越觉得离小姑近了一步,人也变得越有斗志,不过,我的心情,旁人无法理解,一些胆小的女生都吓的尖叫,连张彪都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他的眼里有那么一瞬闪过一丝恐慌,顿了一下,他才狠声道:“好,狗日的,算你狠,今天先放过你!”
说完,他带着他的狗腿迅速撤离。之后,田馨雨急忙忙跑了过来,她骇然的盯着我,问道:“你没事吧?”我瞟了她一眼,便弯身捡起了地上的砖头,装进书包,我把书包跨在背上,离开了教室,经过田馨雨的身边时我只对她说了几个字:“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可以!”
回到家后,我爸看我头上裹着纱布,连忙道:“这就是你解决的结果?”我淡淡的回他道:“我喜欢这种解决方式!”
说完,我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一天连续两次遭受重创,虽然身体有点扛不住,但我没有一丝畏惧,反而觉得非常过瘾,看来,心中的信念果然重要。不过,我不是真傻,非要自虐摆脱困境,我这么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我这么做,可以让人对我心有余悸,至少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懦夫,我也是个狠角色。其次,给张彪一个交代,只有我的脑袋也开瓢了,他才暂时不会再纠缠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这么做,能证明我的勇气,只有摆脱懦夫的身份,我才有资格去见一个人,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
我想的很清楚,要想彻底改变,要不再被别人嘲弄,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光靠自己是不够的,团结,才有力量。为了更有力量,我必须找靠山,找朋友,找兄弟,我要尽快证明自己,让小姑知道,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十岁小男孩!
双休两天我一直在家休息,星期一大早,我就去了学校,校园里还在流传着我和我爸的传说,大家最终一致认为,我和我爸都是疯子。听到这些,我也只当是笑话,不过,有件事值得欣慰,那就是,张彪没有再找我麻烦,他把目标转回了田馨雨,对田馨雨继续纠缠着,而我也不可能再为田馨雨出头了,别说我没能力,就算有,我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没大关系的人找麻烦。
当然,这个没关系只有我自己清楚,其他人都认为我深爱着田馨雨,甚至连田馨雨本人都误会我喜欢她,为了避免被误会的更深,整个上午我都明哲保身没有吱声,直到午休时间,我没回家,而是去了学校的初中部宿舍...
来到六楼最边上一间寝室,门开着,屋内乱的很,一群人蹲在地上玩扑克,我刚到门口,差点没被里面的臭味给熏死,我在外面喊了几声,没人搭理我,我干脆直接进到里面,那伙人依旧无视我。好在我进去之后看到了我要找的人,不过,他现在正呼呼大睡。
我立刻往前走两步,叫了几声条子,结果,没把条子叫醒,倒是惊动了那伙打牌的哥们,他们立马站起身骂道:“你找死啊,条子哥睡觉最讨厌有人打扰,谁把他弄醒,他弄死谁!”
我无语了,这大帮人大吵大闹的打牌都不怕吵醒他,我就小声喊了几句能咋滴啊?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低吼:“妈的,谁呀?”
顿时,嘈杂的寝室,寂静无声,那伙哥儿们立马面露惊色,我慢慢走到条子床边,轻咳了一下,道:“是我,叶天!”
条子,我初中同学,由于瘦的跟根油条似的,所以得此外号。我虽然跟他没交情,但我却很了解他,初中他经常敲诈我,让我给他买烟,考试写答案给他抄,不过他中考还是没抄到所以留级了。
条子人虽瘦,但胆子肥,义气重,很霸道,跟他交朋友,必须得有前提条件,那就是,胆子和他一样肥,还必须跟他一样讲义气。所以,我用砖头自残,突破了勇气这一关,便立马来找他,只有他,才有可能和张彪对抗。
我的话说完以后,宿舍那伙打牌的兄弟立马担忧的看着我,不过,床上的条子只是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我,并没发火,突然,他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你这个哑巴啊,怎么想起来看我了?烟带了没?”
条子破天荒的没发怒,大伙儿立马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看,我略尴尬的低下了头。这时,条子对那些人沉声说了句:“你们都先出去吧!”很快,寝室就剩下我和条子,我利索的掏出两包烟甩给了条子,直奔主题道:“我想跟你混!”条子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而后,他再打量了我几眼,道:“不行!”
这不由分说的果断拒绝让我的心突然一颤,我顿了顿,故作平静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