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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惊无险的走过几道关卡,长风和天馨儿终于来到了义阳关前的一座小镇,它和那座名关有着同样的名字义阳镇。
两人现在一家客栈住下,等着郭槐等人过来汇合,郭槐等人可没有他们这么幸运,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盯梢了,好在郭槐是个老江湖,基本都把人给甩丢了,因此走了不少的弯路,比长风两人晚了两天才到了义阳镇与他们汇合。
摆在众人面前的问题是如何顺利的通过义阳关?那里现在重兵把守,正在与楼无芸的军队对峙,从东面过来的人一律不让进,防止奸细进关,而且那一带现在是风声鹤唳,楼兰军队的游骑四出,碰到任何人都被当壮丁抓到军中做苦力。
几经合计,最后决定绕道走过去,路是远了一点,风险相对来说少了很多,义阳关的往北一百多里有一座坚城,易守难攻,与义阳关一南一北,像两把钳子死死的把楼无芸的军队钳死在这儿,互为犄角,让楼无芸的大军寸步不的过去,那里的驻军只有一万余人,并不完全属于楼兰国的正规武装,而是城中几个大的家族组成的私兵,加上城中原来的五千官兵,统一交给城中最大的家族蔡家兄弟指挥,蔡家老大正是此城的守将,此城名为蔡家镇,这一万士兵颇有战力,蔡家与义阳关的守将是姻亲关系,蔡家三妹是义阳关总兵的夫人,而且南面还有两座城镇与它形成品字型防御,更加牢不可破,进可攻,退可守,配合的好的话,十万大军也别想从此地过去,但是那儿对百姓的管理还比较宽散,来往客商转而从哪儿进出南北,只要付足了过路的钱,不再那儿停留,一般都可以得到安全。
此时,楼无芸军中是愁云惨淡,诺大的义阳关久攻不下,军中的士气低靡,加上接近隆冬,虽说南方不怎么寒冷,可他们发展的实在太快,短时间内纠集了将近十万人马,粮草后勤供应出现巨大的缺口,士兵御寒的衣服严重不足,大家盼望着尽早打下义阳关,得到关内囤积的大量粮食过冬,然后休整,可惜一个月来损兵折将不说,还出现了逃兵的现象,这于当初一呼百应的情景大相径庭,楼无芸能不发愁吗?
帅帐中,楼无芸一身漂亮的戎装,显得更加明艳动人,身后站的是她的贴身的侍女小桃,也都是一身漂亮的军服,神情坚定的看着自己的主帅,相信自己的主帅是能够带领她们取得胜利的,而此时的楼无芸正与秦仇商议军情。
“秦将军,我军粮草还能坚持多久?”楼无芸愁眉不展的问站在帅案下的秦仇道。
“回禀公主,经过末将点算,我军的粮草只能坚持到明年年初。”秦仇神色冷峻道,眼角已初见风霜,短短的几个月秦仇整个人瘦了一圈。
“义阳关久攻不下,我军该如何应变?”楼无芸惆怅道。
“公主不必担心,末将明日再纠集重兵攻关,一定可以拿下义阳关。”秦仇信誓旦旦的道,实际上他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心中也没什么底。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楼无芸焦急道。
“都试过了,无论怎么诱惑,对方就是坚守不出,挖地道全是石头,诱降他们的将领,派去人身首异处,人头就挂在关上,末将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如果军师在的话,所不定凭借他的身手,可以……”秦仇无奈道。
楼无芸眼睛一亮,兴奋道:“可以长风的消息?”
“鹰眼传来的消息说军师刺杀鬼面真君失败,受伤后被一女子救走,那女子好像会医术,所以他们只是暗中保护,后来军师的伤好像需要什么药材,两人一同进入了阴山再也没有出来过。”秦仇道。
“那长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楼无芸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秦仇把长风易容一事对楼无芸隐瞒了,战事一爆发,鹰眼幽秦仇全面接手,可能是对长风出自尊敬,认为他隐瞒真实身份一定有他的目的,不然他不会对所有人都隐瞒身份,这也是人家的隐私。
“秦将军,你先回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一有长风的消息就通知我。”楼无芸头疼的道,让秦仇出去了,自己看着帐篷顶呆呆的出神。
防守义阳关的楼兰守将是义阳关总兵董浩,原本义阳关只有大约一万的的常驻兵马,主要负责剿匪平乱,而楼无芸的起义爆发以后,不断有溃兵进入义阳关,楼兰朝廷又给他派来二万的援军,加上关内原有的兵马,此时的义阳关大约聚集了五六万兵马,除去近一个月楼无芸攻城的损失,能够作战也有四万五左右,董浩原本是楼兰著名的守城将军董源的独子,此次守关不但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大有青出于蓝的样子,使的楼无芸一兵一卒都难以通过。
楼无芸的日子不好过,董浩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不知道朝廷突然给他的这个义阳关派来了四个什么人,据说是幽冥教的长老,不断的催促他出关作战,而且诸多干扰自己的部署,这四个人又武功高强,又是国师派来的人,他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极力周旋才总算说服了四人听从自己的调遣,不然的话他的这个世袭的总兵恐怕早就做到头了。
楼无芸同样也很快得到了自己敌人身边多了四个什么幽冥教的武林高手,而且还查出了四人的来历,原来这四人来自幽冥阁,是幽冥教的核心力量,听说还有二十四鬼使,分别派往蔡家镇以及其余两座重镇协助守城,这使的攻破义阳关又增添了许多变数,本来想如果军师长风回来,可以再来一次刺杀敌军主将,幸许能够攻下这座坚关,如今敌将身边多了四个武功不知深浅的高手,恐怕还要防着自己的不被对方暗杀才是,陡然间,楼无芸的帅帐增添了几层护卫,巡逻的次数比以前更加频繁了。
长风等人经过短暂的休息,顺着义阳关往北走,终于在一天后进入了蔡家镇,从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可以看出这里并没有遭受到战争的破坏,百姓的生活还算比较安宁,来往的客商繁多,战争时期是商人大发黑心财的最好的机会,所以商人从来都是不怕死的,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所以这里反而因为这些黑心商人的到来表面上繁荣了许多,可能是因为禁令的缘故,大部分商人在此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最长的也只有两天而已,而且是付足了双倍的过路钱才特许的。
“掌柜的,你们这里挺不错的。”长风跟客栈的老板聊起天道来。
“唉,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要不是我们这里有蔡爷,这里早就被叛军占领了,哪有清净日子可过?”客栈老板叹息道。
“不是说义军不扰民吗,掌柜的怎么称他们为叛军呀?”长风不解的问道。
“是好是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分的出来,只有到了眼前才知道,官家说什么,我们也只能说什么了。”老板无奈道,民不与官斗,老百姓就是认这个死理呀。
“那万一要是叛军打进来了,掌柜的该怎么办?”长风也换了称呼问道。
“能怎么样,像现在这样了,交上应该交的税,能过就过呗。”老板一边招呼其他客人一边道。
“唉,要是能当官多好呀,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长风装作叹息道。
“当官有什么好,就知道欺压百姓!”天馨儿嘴角扬起不高兴道。
长风忙捂住她的嘴道:“小子不懂事,掌柜的不会见怪吧。”天馨儿为了方便与长风一样身着男装。
那老板笑笑道:“您放心,只要没有外人听见,小的自然不会多嘴惹麻烦。”凑到长风耳边轻声道,“告诉客官一个秘密,听说昨天晚上城里面来了二十几个朝廷派来的大内高手,说是来帮助清查乱党的,混在普通的人群里,这几日城里面人人自危,您说话要小心点,别让那些人听见,听说他们可厉害了,已经有不少人被抓了。”
长风神色一敛道:“多谢掌柜的提点,在下知道了。”说完就拉着天馨儿回房了。
郭槐一行十五人,目标重大,不知道路上会不会有什么闪失,长风心中暗暗担心,他们是分头进入蔡家镇的,他们在长风走后不久才动的身,万一碰上客栈掌柜的所说的那些人,岂不是要惹上麻烦?心中越想越是不安,迫切的想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
郭槐比狐狸还要奸猾,行走江湖多年,又怎么会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不错他们人员是挺多,而且个个都有一身武功在身,寻常人可能看不出来,身怀武功的人可是一眼就能瞧出来这群人的不同寻常之处,他们怎么会是规规矩矩过往的客商呢,因此才走进蔡家镇的城门就被人盯上了,不过很快就被甩掉了,住进了与长风同一个客栈,只不过长风不知道而已。
长风正心中焦急的时候,耳朵里突然传来三声重三声轻的敲门声,心中大喜,这是与郭槐约定敲门的信号,知道他们也平安的进城了,伸手点了天馨儿的睡穴,然后再把门打开,让郭槐进来。
等确信外面没有人偷听,郭槐道:“主公,此城已经非常危险,我们不宜久留,得尽快离开,刚才在城门属下就被人盯梢了,幸亏属下见机识破,才得以脱身,跟踪属下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武林人,那身上有一股阴寒的气息,主公要当心呀!”
长风在谷中早已告诫郭槐不要称“主公”了,可他就是不肯改过来,长风无法,只好随他了,他思考了一下道:“嗯,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此地,迅速回到楼无芸的军中,我们也就不要这么提心吊胆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离开的办法,主要还是郭槐一行人的目标太大,太醒目,于是长风决定将郭槐十五人分成两拨,一拨郭槐带领,一拨由花无情带领,依次相隔数米,分批往东出城。
在这么一个危险之地,得处处保持警惕,处处小心,因此长风不敢脱衣休息,只能合衣躺下,防止突发事件。
这一夜,大家相无事,长风身为这些人的首领,他要对所有人的安全负责,经过数十日的长途跋涉,长风不知不觉的已经在众人中间树立起首领的权威,郭槐也渐渐成了这群人中智囊的存在,一个小小的团体已经形成了。
长风和天馨儿第二天一早就离开客栈,匆匆往东城门口去了,目的是早一点出城,郭槐知道路线,相约在城外的榆树林会合,这一路走来没有什么危险,很快就通过盘查出了东城。
郭槐等长风一出门,也马上结了帐离开了客栈,一组郭槐带领,一组花无情带领直奔东门而去。
“站住!”郭槐等八人被守在城门的士兵喝令停下了。
郭槐忙低声下气走到那带兵的什长面前,堆起满脸的笑容,从怀里拿出十两纹银递过去道:“军爷,我们都是老实的商人,你就行行好,放我们过去,这点银子兄弟们喝茶,喝茶。”
那什长把银子收下道:“不是本军爷不放你们过去,而是我们今早接到严令,烦四人一体进出城门都要严加盘查,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出去,我们实在不敢轻易的放你们出去,还是委屈你们一下,等上面来人查明一切再让你们出城。”
郭槐心中暗骂,拿了自己银子都不通融一下,真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兵痞,当下继续掏出二十两纹银交到那人手里,陪着笑脸道:“军爷,您就行行好,给我们指条明路?”
“这样呀,这个……”那什长看着手里的银子,说了几句话人家就多了二十两银子,如果自己再为难一下,岂不是有更多的收获,于是就假装迟疑起来,为难道。
郭槐一眼就瞧出他们的鬼心思,心道花钱消灾,心一横,掏出五十两纹银再次放进那什长的手中,那什长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很沉,心中一喜,知道目的达到了道:“如此,本军爷就指一条明路给你,你们分成三批出去,只要我们兄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就平安无事了。”
郭槐哪能想不到此种办法,只是要人家点头同意了才行,走在后面的花无情,已经得到郭槐悄悄派过去的消息,把人也分成了三批,顺着人群一同安全的出了东城门。
花无情很幸运走在后面知道消息,郭槐就没那么好远了,才刚走出城门不就被人给围住了,是八个身着劲装的大汉,还有不少官兵跟在后面,想必都是官府中人。
“不知道诸位拦住在下的去路所为何事?”郭槐看出他们不是官府中人,必定也与官府有及其厉害的关系,不然不可能调动官兵跟在后面。
站在官道正中的那人是所有人的首领,他指着郭槐道:“几位这是往哪儿去呀?做的什么生意呀?”
郭槐抱拳道:“在下做什么生意与诸位有和干系?”他心道,我们已经走出城门,还怕你们不成,大不了武力冲出去就是,因此语气也不那么客气了。
“几位既没有货物,又是这么一大群人,本使怀疑你们是叛军派过来的奸细,来人了啦,给本使拿下。”那什么劳子使者对自己手下下命令道。
“慢着。”郭槐大声道,那使者的手下和士兵门先止住了身形,郭槐继续道:“这位什么使者,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怀疑我们是叛军的奸细?”
“好,本使让你们死的明白些,听好了,其一,你们这些人都身怀武功,其二,你们出手阔绰,其三,你们有意的隐藏行踪,以上三条足以让本使怀疑你们了,还不给本使拿下这些奸细!”
郭槐仰天长笑道:“尊使也太武断了,我们身怀武功不假,行走江湖用来防身之用,这一点很正常,第二,我们是商人,所为时间就是金钱,耽误不得,为了一点小财而放弃大财,这样的道理三岁小孩都明白,做生意难免得罪同行,为了不至于让同行探听我们经营的秘密,自然要处处注意,又何来隐藏行踪一说,简直是荒谬绝伦。”郭槐驳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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