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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缺乏娱乐手段的时代,有钱人和权贵的消遣有限。
喝酒,把自己弄的醺醺然,用兴奋来填满麻木空虚的内心世界,这是他们最喜的一种消遣。
其次便是青楼,不过腰子毕竟有限不是。
“大明要与俺答部和谈,俺答的使者距离京师还有几日路程。此后,我辈怕是在也寻不到征战的机会了。”
“可惜我浑身武艺,却无用武之地。”
“我家传兵法蒙尘,真是遗憾。”
几个武勋在发牢骚。
仇鸾喝着酒,身边的女人不时为他布菜,偶尔也送几个皮杯儿。
“说起来,与俺答部和谈是蒋庆之一力主张。”一个武勋捏了一把身边的女人,在娇笑声中骂道:“狗曰的,断了咱们的出路。”
“别说了。”有人低声道,冲着仇鸾努努嘴。
仇鸾眸子里的阴郁之色,几乎实质化了。
他两度准备起复,一切就绪,只待东风,可两度都被蒋庆之一巴掌拍落。
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啊!
仇鸾半醉,心中郁气勃发,猛地拿起酒杯掷了出去。
呯!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笑道:“本侯发誓,要让蒋庆之付出代价,要让他悔不当初,你等可信?”
众人点头。
“侯爷!”
一个随从探头探脑的在外面。
“滚进来!”
仇鸾骂道。
随从进来,低着头,“那边出结果了。”
“蒋庆之可是焦头烂额了?”仇鸾笑道,“崔元等人联手,便是要给蒋庆之当头一棍。”
“蒋庆之驱逐了崔元等人的眼线……”
“那又如何?”仇鸾扶着女妓,打个酒嗝,“谁敢报高价,回头……本侯弄死他!”
“蒋庆之令人发了纸张,豪商们把价钱写在纸上,价高者得。”随从哆嗦了一下。
一个武勋楞了一下,“如此,谁也不知晓他们报价的高低,妙啊!呃!”
仇鸾的脸猛地涨红,他从腰间拿出皮鞭,没头没脑的抽去。
“啊!”
随从捂着脸,却不敢躲避。
“滚!都滚!”
……
“悄然报价?”
“是,驸马,驸马……”
王夏和潘恩看着沉郁的崔元,再看看神色平静,可却把手中毛笔撇成两段的赵文华……
这事儿,搞砸了!
……
“此子不俗!”
严世蕃轻声道,“原先我觉着蒋庆之对于陛下的作用是制衡咱们,如今我却有了些新的揣度。”
严嵩翻看着奏疏,“说说。”
严世蕃把毛笔陛下,“陛下若是有奋起之心,必然就得有中坚之臣。”
“你是说王安石与神宗。”
“对,不过……不可能,不可能!”严世蕃摇头,莞尔道:“我想多了。”
“陛下隐入西苑多年,哪还有什么雄心壮志。”严嵩也笑了。
……
“……商人最擅长的是利益交换,若是明着报价,他们便会各种串联。如此,臣便令人弄了纸张,让他们各自写下报价,由主持者审核,价高者得。”
“你这叫做什么?”
“招标,暗标。”
“暗标。”
嘉靖帝颔首,“你果然机敏。不过,俺答的使者马上进京,有人建言与俺答通商,你以为如何?”
“不如何!”蒋庆之说道:“陛下,任何事,咱们都得给自己留一手。”
“通贡?”嘉靖帝说道。
通贡是不公平的一种贸易方式,大明吃亏。
蒋庆之蹙眉,“陛下,大明是该给臣服于大明的外藩一些好处,可俺答是什么人?大明死敌。给他们好处能换来什么?换来的只是轻蔑。”
嘉靖帝沉声道:“礼部对此事颇为热衷,说若是能让俺答低头,便能告慰祖宗。”
艹!
蒋庆之说道:“这伙人就喜欢弄些八方来朝的花架子,华而不实。”
“此事需各部联手,你把自己的想法上一份奏疏,让朝中论论。”
蒋庆之应了,突然干笑,嘉靖帝蹙眉,“怎地?”
“陛下,上次臣在宫中吃了一道菜,和牛肉一起炖煮的,美味之极,这不,臣最近身子骨亏虚,想着能否弄些补补……”
黄锦瞪大眼睛,心想这厮竟敢向陛下索要食材,这把宫中当做是哪了?
当做是自家了!
嘉靖帝也为之一怔,指指蒋庆之,“瓜娃子,给他!”
黄锦低头,压下心中的震惊。他此刻心中有一种模糊的感觉,道爷对蒋庆之……不是那等普通的表兄弟,更不是普通的亲人。
“陛下,提督东厂芮景贤求见。”
芮景贤进来了,正好看到蒋庆之笑吟吟的,皇帝指着他,像是想呵斥,而黄锦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竟然对蒋庆之微微一笑。
很是亲切。
黄锦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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