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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固是想通过得罪长威伯,向严嵩一党示好。”
最近徐阶大多时间都待在翰林院,不知潜心在鼓捣什么,很少出面。
周夏说道:“侍郎的意思是说,张固想投靠严党?”
徐阶放下文书,温声道:“礼部不是少了个尚书吗?”
周夏一怔,“张固是右侍郎……轮不到他吧?”
礼部还有个左侍郎陈河!
“许多事,事在人为。”徐阶笑的很是温和。
周夏没发现徐阶眼底的讥讽之意,晚些告退。出去后,他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块石碑前。
先贤的警句在心中默念着,周夏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那长威伯果然霸道,竟公然殴打礼部侍郎。”
“恃宠而骄,此人还是幸臣的性子,此后定然没有好下场!”
两个官员一路讥讽着蒋庆之,刚想绕过石碑,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周侍读?”
周夏冷冷的道:“许多事你等不知详情,莫要在背后非议他人。”
“周侍读是说长威伯?那人本就是幸臣……”
“否则谁敢殴打重臣?”
周夏说道:“长威伯两败俺答部大将,镇压宣府白莲教,敢问,这等功勋可能封爵否?”
二人愕然,本想反驳,却发现蒋庆之的功劳封伯绰绰有余。
“何为幸臣?侥幸之臣。长威伯的功勋可是侥幸?”周夏不知自己怎么了,胸中那股子不平气越来越强烈,“张固挑衅长威伯,难道给人打了左脸,长威伯还得把右脸凑过去?”
“周侍读这是要为长威伯说话吗?”有人冷笑。
翰林院是士大夫的大本营,蒋庆之是士大夫的死敌。
你周夏可敢点头?
两个官员冷笑不已。
旁边几个官员也在笑。
然后,笑容凝固。
周夏缓缓点头,“对!”
他转身就走。
我错了吗?
没错!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越走越坚定。
下午,当他再度去请见徐阶时,却被婉拒。
“侍郎有事。”
小吏笑的矜持。
但周夏却嗅到了些不对劲的味儿。
“那我晚些再来。”
“晚些……侍郎今日会一直很忙。”小吏笑的越发的矜持了。
周夏呆了一瞬,“知道了。”
看着他离去,小吏进去。
徐阶正在看一本游记,小吏行礼,“周侍读回去了。”
徐阶默然,等小吏走后,他的眸子里多了些冷意。
“与俺答部使者会商,此乃礼部之事,陛下啊!您这是要给蒋庆之加多少筹码……才肯罢休?”
门外,小吏对同伴说道:“徐侍郎把周侍读视为弟子,没想到他却为蒋庆之不惜得罪同僚。可惜了。”
“据说侍郎要去礼部?”
“礼部不是正好尚书出缺……难说。”
“这可是一步登天了。”
“侍郎蛰伏多年,这哪是一步登天,分明就是蓄势已久。”
“礼部正是大展拳脚的好地方。”
周夏回到了值房中。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侍郎不是那等人,绝不是!”
……
在宫中的催促下,婚事开始加速了。
“也不知急什么。”常氏发着牢骚,和人商议嫁妆的事儿。
“如何了。”
大冷天的,李焕却满头大汗进来,常氏一怔,“夫君你这是……”
“今日遇到礼部右侍郎张固,本想打个招呼,没想到此人竟然冷笑而去。我这一愣神,马儿就跑了。这不,差点把为夫累趴下才追上。”
“张固?”
“不提他,对了,嫁妆可理清了?”
“夫君看看。”常氏把单子递给李焕。
“爹,娘!”
长女李萱来了。
“你来的正好。”李焕说道:“男方那边并未反对,如此,下个月就成亲。”
李萱愕然,“不是说三月吗?”
“哎!你妹妹……”李焕摆摆手,“宫中催促急啊!总不能妹妹先嫁吧?”
“可……”
李萱越想越委屈,一跺脚走了。
“哎!这养儿养女养成仇了。”李焕叹道:“罢了罢了,都嫁出去,省心!”
“到时候怕夫君又会不舍。”常氏笑道。
李萱没多久又回来了,倚在门边,看着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爹,他们说妹夫殴打朝中重臣呢!那个谁……吏部侍郎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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