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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琼玉的坚决在见到李见贤的时候,就有一半飞到了爪哇国去了。
李见贤此刻却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在椅子上坐着,而是站着,背朝门口这里,正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群山叠翠字画。
林宅接客花厅里的挂着的字画,不消说,那定然是出于名人之手的珍品。
听到脚步声,李见贤转过了身来。
他穿着件墨绿色银线织就团花图案的长衫,长眉朗目,风姿秀美。
因着常年板着一副棺材脸,所以他在转过身来的时候,面色一如以往,很是有几分冷意在内。
但这几分冷意在瞧见来人是林琼玉之后,瞬间就是消散了个干干净净,转而化为一派春日融合的笑意来。
林琼玉瞧着他面上忽然升腾而出的笑意,心里不晓得为什么,忽然就漏挑了几拍,面上也有些发烫了起来。
为缓解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她目光不再望着李见贤,转而是四处的飘向厅里其他的位置,同时含含糊糊的说着:“你来啦?”
身子却是不肯动的,还是站在门槛外面。她既没有一些儿要迈步跨进去的意思,可也没有一些儿要转身离开的意思。
李见贤见着她面颊上飞起两朵红晕,目光也开始飘忽起来,由不得的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些。
他最喜欢见到的就是她这般,明明是害羞了,但自己却总是不肯承认的模样。
而后他便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
双脚迈出门槛,他在她面前站定,嘴角笑容浅浅:“我刚已是遣人去和林夫人说过了,她同意了我接你出去游玩一会的提议。”
“啊?”
林琼玉有些傻眼了。
所以在她还不晓得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被她娘给这般卖了?
虽说她平日里是巴不得能出去玩,毕竟整日的待在这林宅里,便是枯燥的连花园里的那条青石路上到底有多少颗石子她都是数清了,可跟着这李见贤一起去游玩,怎么感觉就是这么别扭呢。
所以这到底是忍着心里的别扭,跟着这李见贤一起出去透透气,还是直接开口拒绝他这个提议,枯燥的在林宅里待着呢。
就在林琼玉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李见贤已经是帮她做了决定了。
他似乎是一些儿犹豫都没有的,直接就是伸手过来牵住了林琼玉的手,而后紧紧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温和的就说着:“走罢。马车就在外面。”
林琼玉素来就有些怕冷,除却盛夏时分,其他时候都是偏凉的。而这当会,她这偏凉的手猛然的就被握入到了一只掌心滚烫的手心里面,她霎时只觉得脑子里轰得一声响,而下一刻,面上滚烫的都是可以直接煎鸡蛋了。
这当会她是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脑子里一片浆糊似的,任由着李见贤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李大公子这当会其实也是紧张的很。
想他现下虽是有二十四岁的年纪了,但牵女孩子的手这种事还是第一次。所以他面上虽说是看着如往前一般平静淡然的很,但胸腔里的一颗心却是跳如擂鼓,手心里也是因着紧张而潮湿一片。
但越紧张,握着林琼玉的手却是握着越紧。
直至坐到了马车里面,放下了马车车帘,李见贤都没有一些儿松开林琼玉手的意思。
而林琼玉这当会仍然是如同在云里雾里一般,压根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虽说她是活了两辈子不错,上辈子也曾经暗恋过她们班的学习委员,但那也仅限于暗恋而已,像这般的被男生牵手还真的是第一次。
所以,饶是她平日里再牙尖嘴利,古灵精怪的,可这当会还是直接脱线了。
直至马车开动了好长一会儿的功夫,林琼玉才从卧槽,老娘竟然是被男人给牵手了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只是她一抬眼,正好对上了李见贤的目光。
那目光很是专注,也很是深情,直接是让刚刚清醒过来的林琼玉再一次的满脑子浆糊了起来。
而面上又是晕红一片了。
林琼玉垂下了头去。
只是她心中虽是在不断的鄙视着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不就是牵个手,望着你而已,做什么就这么没见过世面似的又是心里乱跳,面上发烫了?
可是就是心里乱跳,面上发烫怎么办啊摔。
林琼玉一时就觉得,自己这真的是没救了。又或者是,这李见贤把妹子的功夫太厉害了?
被他牵住的那只手早就是滚烫一片了。林琼玉用了用力,就想将自己的手从李见贤的手里抽脱出来。
但随即李见贤手上也用了些力,她一时竟是挣脱不出来。
林琼玉心里忽然的就有些来气了。
做什么我每次见到你就要这么手足无措的?这当会你还牵个手牵上瘾了,都不带让我将手拿出来的?
于是她手上便又用了些力,大有一副老娘这会不将我的这只手从你手掌心里抽脱出来,老娘就直接不要这只手了的壮士断腕的决心和气势了。
只是下一刻,她这壮士断腕的决心和气势就全都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因着李见贤说了一句话。
李见贤将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带,而后甚是柔情万分的说道:“这些日子,我很想你。”
又是脑子里轰得一声,林琼玉这当会不仅仅是面上滚烫了,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开始滚烫了。
啊啊,大哥,你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咱能不能走含蓄委婉的路线呢?
而接下来,李见贤含蓄委婉的路线就来了。
“我送你的那颗白玉红豆骰子,你收到了么?”
林琼玉一头黑线。
他这话的意思,不还是我很想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含含糊糊的回答了一句:“啊,收到了。”
李见贤便又柔情万分的问了一句:“那玉儿收到这颗白玉红豆骰子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林琼玉有点儿想扶额了。
大哥,你这其实就是拐着弯的想问我想不想你是吧?
林琼玉故做不知,只是说着:“我当时只是觉得这颗白玉红豆骰子挺好看的。而且也不便宜的,对吧?”
那颗骰子所用的白玉端得是玲珑剔透,举之对着日光,内里似是有水纹一晃一晃的,极是难得,想来价值定然不菲。
李见贤原本也是信了林琼玉的话的,只当着她是真的不知。可后来见着她眼角眉梢促狭的笑意,忽然的就醒悟过来她心里定然是明白的,只是不想对自己说罢了。
他心中一喜,但也没有说破,只是说着:“这颗白玉红豆骰子,白玉和红豆都是我亲手寻的,而后骰子也是我亲手做成的。”
哦,所以他这往后如果是不做生意了,也可以改行去做手艺人了。
林琼玉也没有掩饰自己对他这份手艺的赞美,诚心的说着:“这颗白玉红豆骰子做的挺好看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份手艺呢。”
李见贤微微的笑了一笑,也没有告知她,为了做成功这枚白玉红豆骰子,他可是请教了好几个手工艺人呢。
车轮滚滚,目的地很快的就到了。
李见贤先下了马车,而后站在马车旁,微微倾身,一只手打着车帘子,一只手就伸了出去,示意林琼玉将手放在他手掌心里面。
林琼玉坐在马车里,望着前面的这只手甚是为难。
他手是长的挺好看的不错,一个大男人的手,难得的却是骨肉匀称,骨节秀气,且是修长白皙的很,最是适合用来弹钢琴了。
只是这样的一只手,她到底是牵还是不牵呢?
牵?她想起先前才和林琼萱说起的那一番话,由不得的就觉得如鲠在喉,觉得这年代的男的是没一个可以相信的了。
别的不说,单就她左边所接触到的男人,甚或只是听说的男人,那都是有妻有妾的,没有一个人守着自己的妻子安安稳稳的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的。
可这要是不牵?林琼玉抬眼望了一眼李见贤。
以往和他在一起的那几次,也不过匆匆的打量了几眼就移开了目光的,从来没有好好的仔细看过他的双眼。他没有林老爷的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眼波流动处,让人心神荡漾,也没有传说中的眼角上翘的丹凤眼,微阖时神态慵懒,睁开时威严逼人,他所有的只是一双常人的眼。
若一定要说这双眼有什么特别处,那无非是双眼皮深刻的很,望过去深邃一些罢了。
可就是这双都接近与普通的双眼,此刻内力的柔情却似能将她整个人都包住了一般。
林琼玉沉溺在他的柔情目光中,不自觉的就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下一刻,李见贤唇角笑容忽现,而后他收紧手心,将林琼玉的手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林琼玉被李见贤半是牵引,半是拥抱着下了马车,一时只觉得面上烧得是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她一面在心中暗暗的唾弃着自己,矫情个什么啊,不就是牵个手而已?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牵手了,做什么搞的这么纯情如同个无知的少女了?可一面还是不敢看他,目光只是在周遭四处望着。
李见贤带她来的是一个环境清幽的两层茶楼,黑色的匾额上是金色的三个大字,清风楼。茶楼前面是一条青石大街,两旁杨柳斜斜,偶尔有个把锦衣少年按辔徐徐行过。
林琼玉的目光马上就被那些个锦衣少年给吸引过去了,只是盯着他们的背影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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