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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宅子里。
陈章正在喝酒。
身边有一个罗衫半解的女人,不时给他一个皮杯儿。
正在得趣时,脚步声急促传来。
“不是说了……”陈章恼火抬头,却见丁喜满脸怒火进来。
“你不是去和那些人联络了吗?”陈章问道:“那东西可拿到手了?”
“拿个屁!”丁喜骂道:“蒋庆之竟然摸到了他们的老巢,一举拿下了那些人。”
“什么?”陈章下意识的用力一捏,身边女人痛呼,他骂道:“滚!”
女人把衣裳拉了一下,赶紧告退。
“怎么会事败?”陈章说道:“咱们行事周密,除非泄密。可那群疯子怎会背叛他们的圣女?在咱们这边,只有咱们二人知晓此事底细,你我……除非上天泄密。”
丁喜坐下,“如今白鹤楼被端了,对了,你那什么密信之法,可会被人破解?”
“我随手编了一本,你来试试。”陈章拿了一卷论语递给丁喜。
丁喜看的满头雾水,“这些墨点莫名其妙,这……除非神灵下凡……”
陈章自信的道:“就算是神灵下凡,也只能一筹莫展。”
“那蒋庆之如何查到了白鹤楼?”
“这……这厮有若神助。我也猜不透!”
“此事不成,回头那些人定然会叱责咱们无能!”
陈章冷笑,“告诉他们,那蒋庆之乃是能两败俺答麾下大将的名将,有本事他们便来试试。”
……
清早。
肖瑾依旧站在围墙下,听着隔壁传来练武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丫鬟来请她去吃早饭。
今日休沐,肖卓穿着家常衣裳坐在上首,边上是妻子王氏,肖墨看着有些疲惫,见到妹妹后,习惯性的板着脸,“起的这般早,却不来和爹娘问安。”
王氏笑道:“小姑娘家家的,这时候满脑子都是好奇,问什么安?我和你爹爹安的很。”
肖瑾冲着哥哥做个鬼脸,然后坐下。
吃完早饭,肖卓说道:“晚些大郎和我去隔壁。”
肖墨一怔,“爹,去拜访那位长威伯吗?”
肖卓点头,“本该搬过来就去,不过这位长威伯在朝中毁誉参半。为父要先观望一番,免得被人误会站队。大郎,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是指教,肖墨坐直了身体,说道:“长威伯和严党势若水火,虽说爹不是严党中人,可若是早早就去拜访,难免会被严党盯上。所谓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爹爹没必要为了长威伯去得罪他们。”
肖卓抚须,心中极为满意,但却板着脸,“还有一点,长威伯虽说毁誉参半,可却从未听闻他收受贿赂。”
王氏笑道:“隔壁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往来,而严家大门外车水马龙,几乎没断过人。”
肖瑾眼珠子咕噜噜转,晚些缠着兄长,让他多注意看看蒋庆之。
“他们都说他很是凶狠,兄长你看看是不是。”
“那关你什么事?”肖墨没好气的道。
肖瑾一番纠缠,肖墨点头应了。
父子二人换了衣裳,带着礼物去了隔壁。
门子禀告后,先是富城来迎。
肖墨的注意力在客堂墙壁上的字画上,没注意肖卓见到富城后微微蹙眉。
这不是内侍吗?
蒋家竟然用内侍为管家?
“肖公稍待,我家伯爷马上就来。”富城微笑道。
晚些,蒋庆之进来。
“见过长威伯。”肖卓微笑拱手。
“见过长威伯。”肖墨好奇的看了蒋庆之一眼。
乌黑深邃的眼眸,苍白的脸,只是一眼看去,便令人想到了琳琅珠玉。
一番客套寒暄,蒋庆之的态度很是温和,和传闻中的凶狠不搭干。
“如今在读什么书?”蒋庆之问肖墨。
他比肖墨小了三四岁,但问的却颇为自然。
我是举人,你不过是秀才罢了……肖墨心中不屑,却在父亲的注视下说了一番自己的学业。
“不能读死书……”
蒋庆之随口说了一番自己对当下科举的见解。
肖墨看似恭谨,心中却在冷笑。
晚些告辞。
胡宗宪笑道:“那年轻人看着对伯爷颇不以为然,却不知伯爷那番话乃是金玉良言。”
“听不听都是他自己的命。”蒋庆之说道:“肖卓此人倒是值得注意。”
“礼部看似不起眼,可严嵩却格外重视,视为自己的根基。每每喜欢把自己的党羽安插在其中,作为栽培之地。若是把肖卓这个礼部郎中拉过来……”
蒋庆之看了一眼胡宗宪,心想果然历史名臣不是白给的。
“我正有此意。”
“不过肖卓看着颇为谨慎,伯爷,要想拉拢此人,还得在他的儿子身上下功夫。”
“不一定。”
蒋庆之说道:“肖卓此人不群不党,放在严党眼中便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且肖家搬来的时日不短了,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个时候来……老胡,让人打听一番礼部的消息。”
胡宗宪最近在调查马崇德等人,和往日的旧交们重新拉上了关系,消息灵通。
……
“礼部?最近严党扩张,说是要清洗一番。”
胡宗宪得了消息,谢了老友。
老友问,“你如今在长威伯那里如何?”
“颇为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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