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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这种新颖的游戏方式在一开始颇有兴致,但在宝具与导弹你来我往重复数次交手之后,Archer终于对这种单调的空战开始厌烦了。
经过数轮机动格斗后,现在Archer的维摩那正紧紧尾随在Berserker的F15后面,只要再把距离缩短一点就是绝好的攻击位置了。发觉到这一点的Berserker为了摆脱追击,以最大功率发动了喷气式加速,同时利用重力加速度垂直地俯冲下去。
“少作无谓的挣扎了……”
Archer暗自笑道,驾驶维摩那疾驰而去,毫不费力地紧追在Berserker的身后。二者瞬间就穿透云层,向灯火通明的冬木市地面坠去。
“你就干脆一头扎进那堆污物里如何?杂种。”
Archer以包围状展开了蓄势待发的宝具,从四面八方牵制住Berserker,同时封锁了他的退路。这样一来留给Berserker的出路就只剩下正下方的未远川——按这轨道势必会笔直地撞上那头瞄准了堤坝蠕动着的Caster的海魔。
为了尽量减少碰撞所带来的冲击,F15竖起了全部襟翼猛力把住大气,最大限度地试图减速。
正在此时,那团蜿蜒爬行的巨大肉块突然消失了。
Rider在至近距离高声呐喊着发动了“王之军势”,把海魔那巨大的身躯吸入了与部下Servant一同展开的固有结界中。这一实情Archer和Berserker自然无从得知。但Archer显然不愿让引以为傲的宝具再沾上一丁点污垢,在即将碰撞的一瞬间解除了宝具的实体化。而Berserker显然也不会放过这一机会,不惜让魔装化的F15机体吱吱作响,硬是把眼看着要一头扎入河中的机头弯了回来,划出一道近乎于直角的轨道避免了坠落。
机体紧贴着水面呼啸而过,左右卷起了两道水帘。就在黑色的F15与河岸上观战的Servant们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身披银蓝双色铠甲的骑士王的英姿深深烙入了疯狂的黑骑士的眼中。
“………………”
在黑色头盔的深处,那沉淀了无数怨念的双眸在这一刻如同红莲之火一般猛烈地燃烧起来。
以远坂时臣看来,这场战斗根本称不上是魔术对决,不过是场滑稽的闹剧罢了。
时臣只是默默地维持着防御阵,还没有做出任何称得上是攻击的举动。尽管如此,对面的间桐雁夜却已处于濒死状态了。
这完全是自取灭亡。对于现在的雁夜来说,使用魔术这一举动本身就是致命的自杀行为。想必身为当事人的雁夜也清楚得很,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持续使用着超越自身极限的术,结果只能自食其果了。
雁夜现在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全身的毛细血管悉数破裂,血沫四下飞溅。他本人已经完全无法直立的、摇摇欲坠的身影仿佛被淹没在一团血雾中。那张因为过于痛苦而翻起白眼的脸庞已经让人无法判断当事人是否还有意识了。
“说得那么大言不惭……一动起手来却成了这副德性吗?”
而最为可悲的是,不管雁夜如何自残生命动员魔力,他的攻击却始终没能伤到时臣一根毫毛。
飞蛾扑火——现在的情况简直是这一古老成语的再现。成群的甲虫一股脑地直扑向时臣的火焰阵,却一直都没能突破防御,悉数被烧得无影无踪。身为一个虫使,正面挑战火焰这一行为本身就是极其愚蠢的。尽管如此,雁夜的进攻还是没有丝毫松懈,削减自身生命驱使着虫子们徒劳地冲锋,变成了一阵阵飞灰。
这幅情形已经让人笑不出来了。对于这个弱到极点的敌人,时臣已经超越轻蔑的极限而开始有些可怜他了。不久,火焰就会把雁夜的虫子一只不剩地燃烧殆尽。而那时想必雁夜自身也会因为无法忍受痛苦而气绝身亡吧。时臣只要注意维持自己的法术,悠然的作壁上观就可以了。在他固若金汤的防守之下,胜负自然会分晓。
但对于遵奉高贵魔道的时臣来说,继续让误入歧途的堕落的魔法师的丑态暴露在自己眼前才是最大的不快。
“Intensive einascherung——”(赐予吾敌苛烈之火葬)
随着时臣的二节咏唱,防御阵的火蛇慢慢地向雁夜蜿蜒而去。雁夜甚至没有防御。对于这个现学现卖的魔术师来说,有没有对抗攻击咒文的知识都值得怀疑。
“杀……杀了你……你们…………时臣…………脏……脏砚……”
虽然被活活地灼烧着,但雁夜却连叫都没叫一声,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低吟的诅咒。他那从内部被虫啃食殆尽的身体,可能已经不存在痛觉了。
就在雁夜为抖落包裹住全身的火焰而痛苦的扭动时,不小心压断了护栏。就这么滚下屋檐落入了小巷的黑暗中。
最后,时臣把仍旧盘踞在周围的虫子用火焰一扫而空后。解除了防御阵,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叹息着。
尸体——已经没有必要去确认了。就算对方还有气,也绝对活不长。接下来只要等着失去Master的Berserker自然消失就可以了。
按照时臣当初的预想,间桐家将放弃这次的圣杯战争保持观望。但事到如今,对方却又突然把雁夜这个早已被逐出家门的落伍者作为临时Master派上来,实在是让人不解。直到最后,时臣都没能参透雁夜参战的理由。
时臣不想再为这场没有丝毫成就感,只留下无尽不快余味的胜利而烦心,干脆忘记它,转向河边观察起这场由Caster展开的战斗。
多亏了Rider的奇策,海魔巨大的躯体从河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是,就算看不见它的样子,在场的Servant和魔术师们还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魔物在异次元的结界中横冲直撞的气息。
“……怎么办?”
为了打破现场的沉默,韦伯开口道。
“虽说这样做能够争取到一点时间,但我们如果不趁机想个办法的话,结果还是于事无补啊。我说艾因兹贝伦,你就没有什么好主意么?”
“话是这么说——”
爱丽斯菲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怀中突然不合时宜地发出了轻巧的电子音。她本人也吓了一跳,赶忙把声源取了出来。
这个移动电话是切嗣为了以防万一而交给她的。电话是谁打来的自不必说。但按照预定原则,是不会使用它进行联系的。再加上现场情况如此紧急,爱丽斯菲尔突然想不起来那本应熟记在心中的使用方法了。
“那个,请问——这个要怎么用呢?”
她不禁向站在一旁的韦伯问道。因为话头被打断而气上心头的韦伯把响个不停的手机从爱丽斯菲尔的手里一把夺了过来,按下接听键凑到耳边上。虽说韦伯也是一名魔术师,但并非名门出身的他对于这些常用机械的使用还是有些心得的。
“——是爱丽么?”
电话另一头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子的声音,韦伯这才有些慌了。本来按下接听键后还给主人就好了,但自己却一时兴起接了过来。
“不,我不是……”
“?——这样啊。你是Rider的Master吧。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你、你是什么人?”
“这并不重要。是你的Servant把Caster弄消失的吧?”
“……算是这么一回事吧。”
“那我问你,当Rider解除固有结界时,能让内部的东西落到指定的地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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