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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追进来的时候,乔椋正站在角落,视线死死盯着厨房的窗户,那里还能瞥见一角,她现在万分后悔,后悔让江一来这里,可若是江一没来,那江宇就会对林奶奶下手,无论怎样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我说,你一会儿不要乱来,听我指挥,听到没有”林孝高大的身高将人挡住,乔椋看他一眼,直接略过他,这栋房子她比林孝熟,她扫一眼,直接往门外跑,然后冲着林孝挥挥手,又指着对面的一栋房子开口。
“你安排人去那边,上楼顶,应该能通过厨房上方的那个玻璃门,看到里面的情况”
林孝不敢耽搁,连忙招呼着人去查看,再去看乔椋时,她又往另一个方向跑去,林孝连忙跟到身后:“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紧张呢?那可是你老婆啊”
乔椋回头白他一眼,眼底不知什么时候爬满血丝,林孝瞬间闭了嘴,原本只是想让她不要担心,如今看来,根本拦不住她,若是不让她参与,只怕是会被憋疯。
林孝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认真开口:“你要是想留在现场,听我的,要不然我就让你滚回车上待着,明白了吗?”
乔椋捏紧拳头,只得按照林孝说的话做。
院子里乃至周围的建筑都围满了人,远处是围观的群众,所有人都在看着这里的情况,江宇窝在一方世界内,被抓获只是时间的问题,但里面的江一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林孝扯着嗓子对着厨房喊:“江宇,我劝你还是赶紧出来的好,免得浪费时间,这周围全是武警的人,你现在出来,不过带回去询问,至少还能活着,要是再拖下去,留给你的只有一个子弹罢了”
对面是简短的沉默,就在林孝准备开始下一段声茂并具的开始劝说时,厨房内传来江宇的叫喊声:“让乔椋来见我”
被安排在人群内的乔椋没有丝毫犹豫,推开身前的民警,大步走到林孝身边,手里还拿着个喇叭,嗓音干哑:“我在这里,你有话说,只要你放了江一,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听到声音的江一,顿时来了精神,睁大眼眸想要探出头去看她,一双手却将她的头往下压,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是吗?那我说若现在要你马上去死,你能做得到吗?”
在场人皆是一愣,林孝随即破口大骂:“这他么又不是一命换一命的游戏,江宇,你还是早点出来的好”
乔椋冷声开口:“你到底要什么?!”
透过窗户的缝隙,江宇似乎能看到乔椋颤抖的身躯,以及那股滔天的恨意,但越是这样他越是兴奋,他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江一身上,甚至抬手想要去抚摸江一的脸颊,江一向后躲开,避如蛇蝎。
江宇轻哼一声:“我的好妹妹,你觉得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江一瞳孔猛地一缩,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在手上晃了晃,他歪着脑袋,深深呼吸着,一副享受的模样,江一看着他那副笑脸,寒意直达心底。
江宇的身影慢慢靠近,恐惧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放大,她终于还是挣扎起来,失去了最开始的镇定,面前的人,不能称得上是人,更像是个恶魔,将她慢慢拉进黑暗,拉进地狱的深渊。
厨房的门开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一瞬间将视线投来,乔椋想要冲上去,却被林孝拉住手:“先别急”
江宇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他在笑,笑的张狂,笑的得意。他将手上的匕首随手丢到地上,武警快速围上前,把人压在地上,将他的双手背过腰,乔椋快步略过他,却听见他笑的越发癫狂,乔椋错愕的回头看他一眼。
那双如濒死野兽的眼睛此刻迸发出来的是得意,是快感,以及期待。
乔椋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只是她心暮的落进深潭内,她不愿在看一眼这个疯子,抬脚往厨房里进,身后是江宇的喊叫声:“我等着,我在等着你们的哀鸣”
余下的话,乔椋没有听进去分毫,她的心宛若刀割,厨房的地上是早已失去意识的江一,她无助的躺在地上,散落四周的药丸,以及她面颊旁狰狞的痕迹,都在无声宣誓着刚才短暂的几分钟内她经历过什么。
“救护车呢,救护车呢”
老旧街区上,是乔椋疾驰的喊叫声,泪水无声的在脸庞滑落,救护车交替的轰鸣声和她的呼喊声交叠着。
车轮在洁白的走廊上滚动,四周是医生和护士的呐喊:“快,准备洗胃,把手术室空出来,快点!”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乔椋颓废的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右手紧紧抓着自己手臂,指甲嵌入肉里。
“没事,没事,时间不久,送到医院的时间也完全来得及,只要洗胃洗的干净,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对,一定会没事的”她一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拿出手机来。
林孝两个字从屏幕上跳出来:“喂?”
电话那头是依旧嘈杂,脚步声交叠,她却本能的听出别的意思:“在现场发现了什么?”
林孝看着掌心那个小小的注射器陷入沉默,良久后扯出一抹笑来:“没什么事,就是想要问问你,手术怎么样了”
“林孝!”乔椋的声音突然提高,在寂静的走廊间传开,显得尤为刺耳,行人纷纷驻足,所有人的视线落在走廊正中间对着电话怒吼的乔椋,而后又快速散开。
“都说了,没事,你给我好好看着她”说完,林孝便挂了电话。
乔椋无助的往后倒,绝望笼罩在心头,两只手紧紧抓皱腿上的衣服,她恨,恨自己不该多余打那一通电话,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她被绑,前两次不是好好的救出了她吗?为什么这一次就没有做到,为什么?
她在心里质问自己,明明这该是她最擅长的领域才对,她绝望的将头埋进自己的臂膀内,说好要和她一起面对的,可是却连最基本的保护都没有做到,她总是被护在身后的那个人,江宋元以及江宇每次的针对,总是江一将她护在身后。
乔椋突然觉得是自己给江一带去的不幸,若是没有她,江一不会答应江宋元的要求,江宇则不会把矛头对准她,自然也不会遭遇当下的事情,一切都是因为她,她愚蠢的以为可以站在江一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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