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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因为你的缘故,在里面生死一线,你现在应该签字。”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心灵的鞭打,纠结的痛苦。
陆琪峰发话,医护人员将同意书递到陆连城的面前。
诚然,里面躺着的,有危险的,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妻子,在场只有他有这个权力签字。
陆连城握着笔的手都在颤抖,他签了自己的名字无数次,在最重大的场合,最重要的共事合同上签字都没有一丝的犹豫。
只有在刚刚,他签完字以后,觉得是自己亲自把白千寻送上了悬崖。
这样的感受,比他自己生死一线还要备受煎熬。
陆连城明了,自己欠这个女人的,恐怕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继续手术。”拿到家属签字的同意书,医生对护士说。
里面冲出来的护士,袖子上还沾染了血迹。
“病人情况刚刚稳定,大出血已经止住,现在需要输血。”护士说话的时候,脸色苍白:“血缘出现二次休克。”
“啊——”芳芳短呼,挣脱不开架着她的管家,却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昏倒。
医生匆匆回到手术室,如果血缘短时间内不行醒来,不仅仅手术进行不下去,就连血缘本身也存在一定的危险。
而由于姚星的排异,现在只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白千寻身上。
就在医生进去以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
他们相信白千寻,相信医生,却还是逃不过自己内心的心疼。
那个瘦弱的女子,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刚刚才因为血糖低而晕倒,现在却要抽常人男子所能承受的血容量,这是安难以想象的。
时钟每走一分钟,便多一分危险。
凌晨四点钟,天空泛起鱼肚白,青蓝色的日光照射在医院的走廊内,衬得整个医院都是冷冰冰的。
手术室的灯光暗下,所有等待的人的刑事结束,终于开始等待宣判的结果。
医生推着刚刚手术出来的病人,松了一口气。
“恭喜,大人和小孩都没有生命危险。”医生宣布。
陆连城终于松开自己的拳头,血迹顺着手掌落下,而他微微颔首,嘴角上扬起一丝的弧度。
陆琪峰站到他的身后,手掌拍在他的肩膀:“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经过这一夜,你必须要善待白千寻这个儿媳妇,连城,你自有分寸,不管发生什么,离婚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
而陆连城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样子,看着从手术室中转入病房的小南和千寻。
白千寻面色苍白,嘴唇甚至没有一点血色,抿着唇,眉头皱着,她依旧在硬撑着,已经再次陷入昏迷,她依旧因为小南而不能放弃苏醒的希望。
可是她这一次,很累很累。
甚至开始进入无边无限的梦魇,所有人都要离开她了,她一个人走在沙漠中好渴好渴。
她想念自己妈妈,梦见自己成了一个婴孩,被妈妈抱在怀中,她给抚摸自己的脸颊,轻轻地笑着,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如此反复。
“妈妈……妈妈……”睡梦之中,白千寻低声呻吟。
陆连城终于从她的身边撤离,背立在病房的窗户边。
兴许是陆琪峰回家之前可以交代的,白千寻和小南在一个病房一同由陆连城看护,所有人都在用这件事情告诉他,要心疼这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为自己奉献良多。
姚星和芳芳推门而入,两个人皆是刚刚睡了几个小时便来了。
经过一夜的折腾,所有人都还是惊魂未定。
姚星只是从陆老爷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度量出陆连城和白千寻之间恐怕出现了问题。可她现在看着病床上躺着那个苍白的面孔,她再也无心去继续。
“你出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芳芳从昨晚开始就一直不待见陆连城,一直到现在,看见陆连城站在床边孤清的背影,依旧觉得他的变化令人生寒,不管是因为什么,他这样做都让人无法理解。
陆连城抬眼看了芳芳一眼,没有说话。
“连城。”姚星忍不住要与他作别,看着这个男人一夜没睡的倦容,她依旧觉得亲切,这是孩子的爸爸,她必须道别的人。
姚星和陆连城一同走出病房,而芳芳则是坐在了刚刚陆连城坐过的地方,左手握着白千寻,右手握着小南,心很快就被填满。
她微笑,轻声地说:“千寻,我们为什么爱上了这样的一个狠心的男人。”说着,便没有了声音,发着呆。
病房外面,姚星从背后抱住陆连城。
宽厚的背部让她觉得久违。陆连城一惊,刚要逃脱,她才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连城。这是我们的告别仪式。”
陆连城松开自己的手,任由她抱着自己。
姚星的眼角溢出眼泪,轻言说:“有时候我心里憋了好多的话,想找一个人诉说。后来我发现,除了你没有人再认真地听我的废话。我开始讨厌向别人示弱,不,是我拒绝任何人过问我的私事。骄傲是从小在我心底生长的种子,可是只有你知道,我不是有怪癖,我不坏的。”
“姚星……”陆连城的后背被她的眼泪浸湿,烫得他后背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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