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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云妆眼皮一跳,暗觉不妙,这个闵秀珠,有秘密。只听她柔柔弱弱地开口:“皇后娘娘,婢妾可为栾才人作证!瓶子确实是万美人碰倒的,不过也是无心之举,还望娘娘明查!”
皇后才着人开始查,她就主动站出来,是想存一份恩情在这?
栾云妆“感动非常”地看向她,轻启朱唇:“闵妹妹,你何苦?”
“姐姐放心!事实真理皇后娘娘定然明白,我会帮你的!”闵秀珠亦是激动地回应,一场姐妹情深的戏码再次上演。
东西很快拿来,一个是普通的瓷瓶,只是花样特别一些,放在里屋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折射着模糊的几分不同。地上托盘里的碎物,却是依稀透明,一看就不凡,底座内里油腻,涂过什么。
远观确实有些相似,这会两位容华无话可说了。该栾云妆出场了:“娘娘,婢妾知罪,竟没有好好保护娘娘赏赐的东西,婢妾任凭娘娘处置。至于万美人,如闵常在所说,确实是无意之举,望娘娘从轻处置!”
“娘娘,同是一起进宫的姐妹,打闹之间误碰了它,东西再名贵也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莫要因此伤了姐妹情谊。”宸容华继续做着和事老。
“娘娘明鉴!”万美人也不停地磕着头。
皇后斜睨了一眼宸容华,皱眉说:“如此看来事情就清楚了,既然你们愿意互相原谅,那本宫自然是乐得成全。传令下去,万美人以下犯上,罚禁足三个月。栾才人管教不力,罚禁足一月。”万美人这才进宫,在皇上跟前印象少,本身没什么出众的,家里又不富贵,被罚了禁足,等解了三月的禁出来,她还有什么出路?栾云妆一直不解万婷婷选上的原因,按理说她在殿选前得罪了太后,太后罚了她,一个小小太仆寺卿的女儿,对皇帝也没什么大的利用价值,怎么就还是被选入宫?
万美人听后面如死灰,却还想做最后的拼搏:“娘娘明鉴!娘娘您信我,是她诬陷我的!那瓶子,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一定是她故意的!”
蕙容华暗暗摇头,是个蠢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她这么上赶着地指责栾云妆,不是给皇后找不痛快嘛。不知道皇后与栾云妆是何关系,但看皇后一开始的样子就知道她要偏帮栾云妆了,这个万美人真是没眼色,惹恼了皇后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宸容华此刻也消了声音,少一个对手总是好的,虽然是个蠢材不足畏惧,但蠢材也有蠢材的用处啊,现在不就是个好用处?
“万姐姐,你可别一时气愤诬赖人!”闵常在急红了眼,大声反驳。
“我诬赖她?哦!还有你,娘娘她们一定是串通好的。闵秀珠,我就选秀时说了你两句,你有必要合着她来欺负我吗?娘娘,她们这是在报复我啊!”万美人越说越激动,不顾形象咆哮起身,指着跪在一旁的栾云妆等人就开骂。一点尊卑礼仪都没有,整个殿里都是她歇斯底里地叫喊。
“闭嘴!胡闹什么?这是在长安宫中你都如此嚣张,更何况在外面!就算她们是存心报复你也是你活该,看看你那样子!先前就有几个低位分的妃嫔给本宫告你的状,本宫想你在跟前的表现,还罚了她们乱拨是非,如今本宫也是见识了!你不服先前的判决,是不是也觉得轻了?既然如此,那就将万美人降为更衣,迁居永安宫,即刻就办!”皇后也是怒了,拍案而起,直接就放了个大招。
永安宫与长安宫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那设置和待遇可是天差地别,永安宫是天启后宫的冷宫所在,先前的太子妃就是死在里边,晦气重得很,最近还时常闹鬼呢!万美人受不得刺激,大叫着指着皇后的方位大喊:“皇后!你们都是一伙的,哈哈哈,我活该?我不服!许青青,你别得意,左翎,我给她报不了仇,还有千千万万的女人可以为她报仇,你等着吧!”她已经完全疯癫,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下一刻她已经挣脱太监的压制,迎头撞上一龙柱,血溅当场!
栾云妆错愕,谁也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栾云妆只想教训一下她,她万婷婷怎么也不像性格刚烈成这样的女子啊,她一直表现的是那种被宠坏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的模样,如今听她最后的话语,什么左翎?什么报仇?她知道什么?看殿上许青青煞白的脸色,众人都不敢出声,此事必不简单!左翎是孙赫做太子时的太子妃,做皇帝时的贵妃,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打入冷宫幽禁,郁郁而终。是与太后的娘家同姓,那就是太后的亲戚母族,可太后却没有偏帮于她,而是任她自生自灭,这是为何?看许青青的样子,这事还与她有关?万美人说报仇,她姓万,左翎姓左,左翎死的时候她也就10岁不到,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栾云妆等人都是白着一张脸走出长安宫的,这事,皇后还真不好处理,她们自然不能再在跟前碍眼点火了,得赶快跑不然就得引火烧身了。
回到各自宫里的四人,自觉地开始禁足,直到将万美人的后事处理干净了,她们才陆续地踏出宫殿,期间皇帝是知道些内情所以对于她们的知趣也很是赞赏,并没有因此真正冷落了谁。
栾云妆自那日之后,夜里经常噩梦连连,那万美人瞪大眼珠死盯着许青青的方向,额上一个血红大洞,嘴角挂着冷笑……像极了前世云意死时的模样,那时她也是朝着长安宫的方向冷笑,温柔地叮嘱栾云妆要活下去……
她好怕,她好怕,一闭上眼就会出现那个场景。她不敢睡,她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那日的万婷婷奇怪的很,她的情绪怎么会突然间就转变得那么快?许青青将她打入冷宫,怎么就让她和左翎的死想到一块去?更可疑的是许青青,她作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言语偏激有失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