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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钱惟昱面前的这个小萝莉双眼忽闪忽闪地,大得有些超过常人的比例。眼眶中的一对剪水秋瞳更是乌溜溜地灵活非凡。面色非常白皙而又透出一股稚子气血丰足的淡粉红色,身段虽然还看不出曲线,但是光凭那张白瓷冷玉一般的瓜子脸就足以看出她将来的姿色潜力有多么惊人。
“在周宗的府邸里……比自己小七八岁……难道是周佳敏?但是好像又比史实年纪大了几岁,不想了,应该就是她,这种祸国殃民潜质的女子,一个时代能有几个呢”钱惟昱心念电转,几乎就要断定这个小萝莉就是历史上会在六年后被李煜祸害的小周后了吧。
“想不到拙作居然连深闺女子都知道了,而且还是三尺女童,我是不是该自得一番呢。”
“你这人,倒是好不谦虚,以前听我姐姐转述吴王爷对你的事迹评价,还以为你是个呆子呢。”小萝莉一个闪身从假山背后跳出来,但是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团扇,装模作样地一遮脸,不让钱惟昱看到她脸上的揶揄表情。
“不过,你也不必自得,因为你说‘深闺女子都知道了你的拙作’这句话也是不尽然的我和我姐姐虽然是深闺女子,却是全大唐深闺女子当中最有见识的,我们欣赏你,不代表其他不读书的蠢妇都懂得欣赏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和家姐的‘知遇之恩’啊?”
说到“知遇之恩”这四个字的时候,小萝莉嫩葱一样的兰花指微微一翘,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纵然脸被团扇遮住了大半,但是光那会说话的眼神,就已经把她心中的调笑流露无余了。
“是啊,那么,我该如何感谢你和令姊呢?而且令姊被你说得这般才华横溢,倒是让人仰慕得紧呢。人都没见着,实在不好感谢啊。”
“啧啧啧你这人不是还在居丧,近不得女色的么,想不到世人传诵的居然是虚妄之言我姐姐可是当世少有的美人,你见了,就不怕对不起亡者。”
钱惟昱被小萝莉的一番犀利言语挤兑的一噎,倒不是说他口舌之利不足以对付这个小萝莉,只不过是一开始轻佻大意了。
这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如果见到对面的对手是慕容复的话,那是肯定不敢大意要出全力的,但是如果对面是一个韦爵爷,那就有可能轻忽了。那些被韦爵爷用匕首啦、蒙汗药啦、“含沙射影”啦之类东西干掉的武林高手们,不就是这么死的么?想不到钱惟昱自命是这个世上扮猪吃虎扮相最深沉的人了,居然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给一个小萝莉挤兑了。
小萝莉见钱惟昱被噎住了,看上去似乎颇有成就感,愈发端起名门淑媛的范儿,款款说道:“要想感谢我们的赏识,也不必一定要见家姐。你只需告诉我,为何你的词作水平如此不一,风格又是多变,该不会是倩人捉刀吧?前面的词作倒也罢了,半月前这首‘明月几时有’可是连我未来姐夫都不曾能有这个水平的,而且和你去年今年流传的另外五六首词格调意境文辞明显各自高出两个档次!”
钱惟昱听到“未来姐夫”这个词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心说如果这个小萝莉的身份自己没猜错的话,那么她的未来姐夫岂不就是李煜,也就是现在的李从嘉了?算算年纪,如果历史没有被改变的话,李煜后年春夏季节就该迎娶周娥皇也就是未来的大周后了。如今已经是秋天,也就剩一年半的时间了。
仅仅靠着前世的历史知识,钱惟昱自然是不能知道李煜和大周后在婚前的交情如何、提前多少年相识毕竟没有一本历史书会记载皇帝和皇后的婚前情史的。这两年他没没把精力花去刺探这些方面的花边消息免得给自己惹到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听到面前的小萝莉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略微有些震惊。
除了这一点之外,钱惟昱马上想到的第二点就是:这个小萝莉伺机找自己搭讪,原来是给她“未来姐夫”抱不平来了!她和她姐姐此前一定是觉得李从嘉才是当今年轻一辈的文人里面诗词造诣最高的人,结果被自己打脸之后不服了。真是想不到,自己一开始当那个文抄工不过是为了把自己妆点成一个多愁善感优柔寡断的无害文人,居然这都拉到仇恨值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小萝莉既然发问了,哪怕是为了装傻充愣,他也得乖乖回答,毕竟这种话题如果犹豫得久了再回答的话,就显得心虚了,会让人觉得自己的诗词真的是找了代人捉刀。
“嗯,这个问题没什么新鲜啊,我虽然闭门读书行孝,不曾与人交游,却也已经听到别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就是刚才来之前,吴王爷就问过我这个问题你难道不觉得一个人的学问是会每年进步的么。一个十一二岁的人的诗词,和他十四五岁时候做的诗词,每年都有明显长进也是很正常的啊,我又没有越活越回去。何况我出来的时候,屡遭大变,先是身为人质,后又遭遇父丧,心智大乱之下作不出好的作品,又有什么奇怪的。”
钱惟昱在吴越国的时候,是从来不作诗词的,但是那时候年纪小,也不能说明一个问题。毕竟七八岁就吟诗作对的都属于百年一见的妖孽,而且“少时了了大未必佳”和“伤仲永”之类的例子历史上比比皆是。而许多真正名传后世的大文豪们,很多都是厚积薄发大器晚成的。到了南唐之后,他开始有节制地慢慢做“文抄工”,但是频率和水平的拿捏也是非常注意的到南唐的三年,他的词作诗作流传出来的,也就10首左右。
第一首是在他父王过世之前作的,那首诗水平只能算是韵格平仄勉强对仗的“薛蟠体打油诗”因为那首诗他没有抄袭任何名家,而是靠着钱惟昱原来的学养记忆,以及向通儒院学士林克己突击求学之后掌握的技能自己写的,传出来之后也没有引起任何轰动,只是那时候对他还比较关注的李冯延巳等人仔细读了一番,随后哂然一笑就过去了。
此后,从他父王过世开始,他平均以一年三四首的频率流出诗作,全靠他上辈子记忆住的一些名家名作,对他来说,一开始找出一些水平不咋滴的中正平和中庸之作倒是反而比名篇更难毕竟后世的记忆当中,印象深刻的肯定是那些有名的,平庸之作谁会去背诵?而且以他的居丧人质身份,所抄袭的诗作词作还要符合他的心境、见识、身份,就更难了。
最后,他少不得把眼光盯在他上辈子比较熟悉的几个高产过“苦情男”、“苦情女”作品的词人,比如秦观陆游李清照这些人,然后用逆向修改法把默写好的诗词进行降低质量的工作比如秦观的“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砌成此恨无重数”就被她把那些点睛的“失”、“迷”等动词改成其他意境明显差一些的字眼,把“此恨无重数”改成“乡愁无重数”;把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改成“春风又吹江南岸,明月何时送我还”。极尽通俗之能事。
就这样,三年来他的“水平”非常明显地有“循序渐进”的进步,不但让人不觉得他的水平有突然“一夜开眼变天才”的突兀,而且还更让人相信他肯定把这几年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学习无病呻吟吟诗作对了毕竟一个一开始就作诗如天才的人,哪怕他持续天才再多年,那也是他天赋异禀,不代表他努力。如果是每年每季都进步一小点的话,那才说明他学习努力嘛!
经过钱惟昱这么一干,相信“雾失楼台月迷津渡”和“春风又绿江南岸”等名篇也就永世不存了因为就算百年后秦观王安石遇到了他们做事作词时候的情景,他们也不好意思改几个字在前人的诗词上胶柱鼓瑟附会修改吧。如果有后世的汉学大家知道钱惟昱的这个行为,说不定会深恨他为伟大的宋诗宋词文化毁掉了那么七八篇名篇了。
可惜,钱惟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裸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为了自己的布局,让一些古文明的无形瑰宝永世消失又如何?实在过意不去,大不了等自己将来功成名就的时候自己把这些诗词修改得好一些就是了。
……
“如果真的是慢慢进步的话,倒也不是说不通,不过如果是一个每年都悉心学习诗作的人,一年才做三四首,就能有这么快的进步,恐怕也不太合理吧,我也不是没学过诗,平时跟着家姐自己学着写四五首,都觉得不见长进,大家都是读书人,这个都是心知肚明的吧?
你要证明你是自己慢慢苦学才有今日的成就呢,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就把你平时那些没有发表、不为世人所知的练习之作给我和我姐姐拜读一番,便算是你真心报答了我和家姐的‘美人赏识之恩’了”
好狡猾的小萝莉!钱惟昱心中暗暗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破绽居然被这么一个小萝莉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她自己看穿的,只是她姐姐心思缜密想到后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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