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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贺不见了。
顾榕端着饭立在房门前,房内不仅空无一人,就连桌上的茶壶都没了影儿。
眼见之前的虚惊猝不及妨地变成了现实,顾榕整个人都懵瞪瞪的,可懵完,她对眼前情景倒也没惊慌错乱起来。她看着很镇定,面无表情地扔了饭碗就去树林逮人。
她在心里琢磨了,贺贺要是被人粗暴地掳走了,那能抱着茶壶么?约莫是她等不及自己回来,又忍不住跑出去玩了。
然而,关心则乱,顾榕亦是如此。等她跑出去十来步了,脑中才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这让她不得不猛地停下脚步,为此脚下还狼狈地踉跄了几步。
稳住身形,她僵硬地缓缓回过了头,无法言语的苦逼目光狠狠胶在了房门上。
她走前是上了锁的。
现在,房门被撬开了。
贺贺是不可能自己开门的,窗户太小,她不可能翻过来,就算她翻过来了,也没道理再撬门啊,人都已经出来了,何必多此一举?
还是被人掳走了。
太糟心了。
顾榕的高冷脸又崩了,她此时担心地头疼,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进屋寻找有利于她找回贺贺的蛛丝马迹。
在凳子上坐了半响,她如梦中惊醒般,飞身奔出房间,直冲树林而去。
一定是那个陌生的年轻僧人!她近乎笃定的想!
贺贺在一间禅房醒来,她才茫然地揉了揉眼,耳边就有声音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你醒了。”是一道不算陌生的男声。
贺贺诧异,也完全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滚从榻上撅了起来,侧头就见五步开外在蒲团上打坐的僧人。
“我怎么在这?”贺贺只记得自己想吃东西,就听了僧人的话,门一开就出去了,之后的便没什么印象了。
“你饿昏了,贫僧带你来吃东西。”僧人吐字清楚,说得明明白白,又指着榻边的一堆果子说:“贫僧扫地摘的,随便吃。”
他很大方,贺贺却眼神一闪,往后缩了缩身子,“不了,我已经饱了。”
僧人很奇怪:“难不成你在梦里吃饱的?”
贺贺摇头,一脸的当然不是,“睡饱的。”
“……”僧人有点接不上话儿,房间很安静,气氛僵了一会儿,他微微一笑,又率先起了话头,“贫僧俗名长命。”接着,用期待的你叫什么名字呢的目光深深注视着贺贺。
贺贺呆愣地回望着他,“然后呢?”见状,僧人顿了顿,竟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来,又露齿笑了起来,“然后,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温柔的声音同太子殿下的很像,贺贺不能抗拒地回,“我叫贺贺。”
“贺贺……”僧人呢喃着重复。
贺贺困惑地瞅他一眼,又开始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没有太子,也没有皇妹,她不想在这里。
僧人见她起身要走,也不阻拦,倒是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个问题,“贺贺当真不吃贫僧的果子?”
贺贺几步就越过了他,到了门前,回头说了一声,“要吃的。”那模样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