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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称“小孟尝李七郎”的大梁首富李让,一大早就接到了新授宣武节度使朱温的拜贴,不禁大喜过望。李让虽然年轻,却见多识广,为人不仅聪颖、大度,而且颇有志向。昨晚接风宴上,李让一见朱温,就认定他是一个枭雄,他当时就有了打算:一定要设法尽早地接近朱温!但他万没料到,这位新任宣武大帅刚到大梁的第二日,折身下拜的第一人竟然就是他李七郎!
朱温此举自然有他的目的:眼下的大梁可谓是内外交困:连年大旱使得饥民遍地,公仓无粮,公库无银,军士不足三千人,而且缺粮缺饷,士气极为低落;更兼黄巢、秦宗权时常派军攻袭,逃兵日渐增多,眼见得大梁城已是朝不保夕。昨晚的接风宴上他就发现,李让虽然年轻,却在大梁极有影响,更兼富甲一方,人望颇高。他清楚,他朱温要想在大梁站住脚,就须得牢牢地掌控住这位远近闻名的李七郎。当晚,他就把这一想法告诉了夫人张兰舒,张兰舒说道:“所谓给人面子要给足,既是如此,你何不主动去拜访他呢?”故而,拜访李让就成了他到任后的第一件大事了。次日一早,他就在朱珍、庞师古的陪同下来到了李让的府上。
朱温与李让见面寒暄过后,便故作谦恭地问起了大梁的情况,李让自然是就其所知连同自己的看法坦言相告。谈话间,朱温发现了一件怪事:在李府来往服侍的不是女佣,却是一些少年小儿!朱温颇觉有趣,便问李让原由。李让答道:“近年来,小可在街上常常看到些乞儿,就把一些伶俐的领了回来,让他们帮着府里做些杂事,闲暇时,就请先生教他们学些东西,以后怎么样,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朱温赞道:“好,员外果然有孟尝之风,此举是大功德啊!他们中有学武的吗?”
“有,学文的学武的都有!”说到此,李让言语里就有些得意,“前两天先生还给我说,日后,孔循、段明远文可治国,董璋、高季昌武可开疆。”
朱温大喜:“快把他们叫来,让朱某瞧瞧!”
不一会,四个孩子就过来了,看上去真是一个比一个可爱。孔循、段明远两个孩子年龄尚小,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皆长得眉清目秀,煞是令人喜爱。董璋、高季昌年龄稍长些,都有十四五了,看上去更显得英气勃勃。朱温兴致大增:“本帅虽然爱文但却不通文,不能给你们评判。武艺吗,本帅还是懂得一二的。董璋、高季昌,你俩就和本帅比划比划,如何?”
董璋、高季昌有点不知所措,主人一早就告诉他们了,今天来的可是当朝名将、宣武大帅!
李让见状,连忙说道:“两个娃娃,怎能劳动大帅呢?”
朱珍、庞师古也道:“大帅,就让末将试试他们的工夫吧?”
朱温想了想,说道:“也好,可别伤着他们!”
朱珍和高季昌先来,竟然斗了十多个回合,朱珍才把高季昌的长剑磕飞。庞师古不敢怠慢,几乎使出了全力,才在第十个回合把董璋的长枪压在了地上。
朱温开始还当作玩乐,后来则是又吃惊又高兴,脸上就有些阴晴不定。
不一会,酒席摆上,自然是异常丰盛。几人说笑着入席畅饮,酒过三巡,李让突然站了起来,向朱温深施一礼,朱温有些不解:“员外你这是……”
李让缓缓地说道:“令公高居朝廷藩镇,下马伊始,即屈尊寒舍,让七郎荣耀万分,这份恩德,在下心里感激莫名。为此,七郎有四件事万望大帅答应,也好让咱们这酒有个名义。”
朱温笑道:“请员外说说看!”
李让躬身道:“七郎有一不情之请,万望大帅先答应下来。”
“这个……”朱温稍稍沉吟了一下,但随后就爽朗地笑道,“好,我答应就是!”
话音刚落,李让已整衣下跪,口称:“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朱温大奇,“这可使不得!”连忙离座搀扶,可是,李让就是不起来。朱温连说:“不行,不行。咱俩相差不过五、六岁,做朋友或拜金兰我都答应你,哪能让朱某妄自称尊呢?”
李让仍然跪着,说道:“令公可是答应了的,您要是食言,小人就不起来了。”
朱珍、庞师古连称“喜事”,劝朱温赶快答应。朱温最后只好半推半就的答应了,随即从身上取下佩带的宝剑,说道:“今天来的匆忙,这把剑就权充见面礼吧!”
李让也不推辞,欣然接过宝剑,让高季昌、董璋恭恭敬敬地供奉到正堂香案上。
朱温在一旁看着,心中大为受用,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再给你送个别名吧,你看叫‘友恭’如何啊?”
李让一听,忙又跪倒:“孩儿朱友恭谢义父大人赐名。”
“快起来说话,现在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那你说说另外三件事吧。”
此时姓名已改为朱友恭的李让说道:“另外三件事,实话说是孩儿的三个浅见。第一件就是向父帅推荐一人,此人姓敬名翔,字子振,同州冯翊人,平阳王敬晖之后。此人虽然眼下落魄,但却学富五车,沉厚宽爱,知春秋,晓孙子,既有谋略之术,又有治政之能,实在是古今罕见的大才、全才。孩儿与他曾多次面谈,深为折服。”
朱温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吕洞宾“李七敬书生”的歌词来,难道就应于此?连忙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现就在大梁,居于汴州观察支使王发府上,王发是其同乡。” 朱友恭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出几张笺刺,“父帅请看,这些都是敬翔所书写的军令军规。”
朱温识字不多,然这笺刺上的文字,倒也都能识全,且简明扼要,通俗易懂,普通军士一听即能明了,朱温连连点头:“不错,此人值得一见。那么第三件事呢?”
朱友恭接着说道:“近年来,此地因王法难及,乱军、土匪、盗贼甚是猖獗,一些富户为保家财、家人平安,就习武自卫,有的还自己兴办了护院队,少则十几人,多则上百人,其中不乏武艺高强的子弟,如刘屺、王宴球等。若能把这些人集结起来,这可是一支数千人的队伍!”
朱温拍手称好,笑道:“本帅已打算让朱珍负责宣武军的建制、招募、训练等事宜,近日,本帅将亲自检阅队伍。李克用有义儿军,杨复光有八都将,你这个建议不错,不如就照你的意思单建一军,就叫……叫‘厅子都’吧,令这些富家子为军将,也让他们有个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机会。”
朱友恭继续道:“还是父帅想得远。这最后一件事,就是军饷、兵粮的事,孩儿薄有家财,在这一代,还有些薄面与办法,如父帅不弃,孩儿可以尽献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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