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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大梁,朱温就接到了郑州刺史李璠的告急求救信,朱温正要发兵,敬翔却拦阻道:“眼下郑州兵精粮足,更兼城防坚固,短时间内蔡军恐怕还很难攻陷郑州,我们没必要去打消耗战。依属下看,蔡军迟早还会来围攻我大梁的,眼下当务之急,不如趁蔡军围攻郑州之时,加紧募兵备战。”
朱温紧锁双眉,说道:“汴州青壮早已所剩无几,哪还有兵可募?”
敬翔道:“中原之内的确无募兵之处,不过,中原之外,尚有兵源。”
朱温若有所悟,问道:“哪里?”
敬翔道:“西有陕虢,东有青淄。此二地战乱不多,人口稠密,且民风剽悍,实是最好的募兵之地。”
朱温兴奋地一拍帅案:“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但仔细一想,又连连摇头:“不妥,此二地皆跨藩镇,派军募兵,师出无名啊?”
敬翔道:“这个容易,眼下天子正出幸兴元,蔡军孙儒所部正与李罕之相拒于东都洛阳,主公可派一军以打开供奉之路的名义,越过河洛,直趋陕虢。”
朱温连称:“妙计!”
敬翔又道:“不过,一路上蔡军、贼寇众多,又兼携有重资,因而领军之人至关重要,须得忠、智、义、勇俱全之材!”
朱温想了想,说道:“我看‘虎侯’郭言可当此任,他性格刚直,粗中有细,听说他常以家财接济贫困的将士,因而颇得士心,且常常以少胜多,是我军有名的常胜将军,若再辅以葛从周、王檀,当可保万全。”
敬翔一听,连声赞道:“主公真乃知人之主也!”
郭言、葛从周、王檀率二千精兵领命西行,取道广武、巩县,抵达洛阳近郊,在距白马寺不远的一个密林之中,暗暗扎下了营寨。
葛从周似乎对洛阳的近况较为熟悉,对郭、王二将言道:“去年,秦宗权遣孙儒率数万蔡军攻打洛阳,东都留守李罕之与其苦战了五个多月,但终因守军太少、军粮不足而不得不弃城西奔,退居渑池。孙儒攻陷洛阳后,劫掠、休整了一个多月,然后就率大军撤往淮南了,只留下张存敢率六千余人据守。李罕之闻讯后便又率军东归,于洛阳城西安军筑垒,欲夺回洛阳,数月之内,已与张存敢互有十余次攻守了。”
郭言道:“他们打他们的,咱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干脆绕道而行吧。”
葛从周道:“不可,此地已属诸葛爽节度,万一被李罕之发现,必然产生误会,肯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依葛某看,我军如能取得洛阳交给李罕之,到时再向其言明我军西去朝廷供奉之意,则我军就去往无阻了。”
郭言笑道:“听通美之意,这洛阳好像已成咱囊中之物了?”
葛从周笑了笑:“葛某是有一计,不妨一试:据探马回报,蔡军粮草辎重均存于东城官仓,看守兵丁并不太多。我军若遣人潜入城内,趁其不备,烧掉粮仓,则蔡军无粮,必会自乱。然后,我军再多置旌旗,佯称攻城,则洛阳西有李罕之,东有我军,对张存敢而言已呈东西夹击之势,说不定就会弃城而遁了。”
郭言哈哈大笑,拍掌叫好,赞道:“主公说通美很有谋略,果然厉害!”
王檀请命道:“虎侯,这袭取官仓的事就交给末将吧!”
郭言笑道:“这事还真得‘玉郎”出马,你需要多少人?”
“二十人!”王檀答道。
郭言奇道:“太少了吧?”
“人多不易进城,二十人足矣!”
葛从周道:“众美之言有理,天黑之后,葛某率军在东门外接应。”
郭言见葛从周也如此说,只得点头同意。
次日,王檀挑选了二十位武艺精熟的军士,化装成百姓混进了洛阳城。天黑之后,王檀突然动手,将东门守城的蔡军全都袭杀了,并派二位军士假扮蔡军,看守城门,他则率其余军士直奔官仓。抵达官仓后,先是一箭一个地解决了箭楼上的两个敌哨,随后又突袭杀掉了巡夜的蔡军,然后就摸进了蔡军营房,就这样,一百多守军尚在睡梦中就成了他们刀下的冤魂,只有二三十人警醒,也只是稍作反抗,就弃械投降了。王檀告诉他们,汴军大队人马明日就要攻城了,希望他们能反正立功,这些人一听,皆纷纷表示愿意归顺汴军,王檀当即让他们把粮食装上了大车。
三十辆大车装满后,王檀即下令放火焚烧了官仓,然后就带着粮车离开了洛阳。
张存敢闻听官仓失火,不禁大惊失色,赶忙率亲军赶到官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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