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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闷得把热可可喝个底朝天,小起居室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普通人在这个年纪还在被宠爱可以肆无忌惮玩乐,但对于他们来说,最恐怖的一件事物就是继续保持天真。口无遮拦也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作为一种工具出现,他们比谁都清楚真实情绪与目的才是应该被隐藏的存在。于是就算是受到了刺激,将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也只能彼此沉默。
某种程度上说来,经过黑暗世界洗礼的马卡斯跟奥萝拉,眼界城府到底要比杰佛里深些,但论起这个层面特有的交际方式的掌握来看,却是拍八匹马也赶不上的,毕竟,杰佛里才是标准贵族教育出来的合格继承人。那些规则几乎是刻在他骨子里,本能得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马卡斯黑着脸窝在沙发里,脑袋一团浆糊,看了杰佛里一眼,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他的背景貌似也挺厚实那样。如果说他是因身世问题惹来的祸害,杰佛里看来就有些怀璧其罪的意思——只不过这人翻遍自己全身也没找到什么特殊物件,他又向来不喜欢往自己身上挂饰物,于是到现在还是纳闷着,自己到底怎么被人看不顺眼了。
马卡斯满脑子都是阴谋论。他看看奥萝拉,又看看杰佛里,浑浑噩噩了半晌,然后蓦地想清楚了,比起这种正统的家族继承人,自己欠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哪怕被当做废物丢开困在都灵他都不曾改变这样的认知,见到希瑞尔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果然是对的,之后在把自己跟无数人的对比中更是肯定了这个猜测。可是希瑞尔对他的态度太过微妙,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无懈可击,哪怕装疯卖傻都别想从他身上挖出任何一点他不想别人知道的事物。
冷眼看着身边出现一个奥萝拉时,马卡斯以为希瑞尔的用意在于激励自己,他也确实得到有关的证据,可后来渐渐得,他觉得这证据一点也不充分,希瑞尔到底还有什么深层用意?除了奥萝拉这个人本身之外,除了她所代表的凯恩家族之外,到底还有什么理由等待他去发现?马卡斯很用心得去思考这个问题,可是他在伪装的时候,奥萝拉又哪里没有面具?
如果一个奥萝拉,还不足以说明希瑞尔一直以来在持续的用意的话,后来再次遇到杰佛里,这就深刻得说明了那个男人确实在观测着他的什么。杰佛里的背景,杰佛里的性格,杰佛里的行事,甚至杰佛里身上这样的麻烦,希瑞尔会不清楚?不!就是因为无比清楚,就是因为后面有危险,所以他要放任自己与他交往!
他制造各种各样的困境险境给自己,那样的冷眼旁观真的只是冷眼旁观?
马卡斯有股强烈的不安。自从他判定希瑞尔对自己没有威胁之后,他就开始患得患失,或者说,从这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第一面起他就一直在恐慌。希瑞尔凭什么一直留在他身边?希瑞尔凭什么要这样不计回报得付出得教导他成人?他找不到多大的筹码,所以更清楚,没有什么能束缚这个男人,他若要离开,根本留不住!马卡斯恐怕比谁都要怕希瑞尔对自己失望!
……然后他现在终于明白,希瑞尔希望他从奥萝拉跟杰佛里身上得到什么了。
那个男人做好了他能做的一切,然后就等在开始的地方,看你能前进多远,看你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的存在。他不会主动说什么,但他在等你自己开口,他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除非你站到他的对立面平等得说服他,他甚至可以对你倾付一切之后毫不犹豫得抛弃你,如果他觉得你根本达不到他的标准。
马卡斯有些想明白了,或许,从新阿尔卑球场的第一面开始,就已经有场庞大的容忍在拉开序幕了。他一点都不想猜测,若希瑞尔的容忍到达极限之后,会出现什么。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可能出现的!
或许想通希瑞尔的用意,就是这场试炼最重要的一步。如果连这都想不明白——那他直接洗干净脖子等人暗杀掉算了!
奥萝拉眸光闪烁得注视着马卡斯陷入沉思的模样。扭头看向另一边,杰佛里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杯子中的污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靠进椅背里,拧拧眉头试图把这些玩意儿梳理清楚。
看上去好像与自己无关,可是牵扯到克里斯蒂安·圣兰顿的问题总不会是假的!
那个人现在让她觉得相当恐怖!他会跟马卡斯有什么牵扯?跟萨弗艾尔家族有关?与凯恩有没有什么关系?……各种看上去毫不相干却又古怪莫名的东西搅合在一起,让她的某种危机感空前强烈。
太阳穴跳了跳,忽然想起希瑞尔。接着又陷入沮丧中。怕就是询问那位阁下,也听不到任何答复的吧。她已经努力去寻找与他相处的方式了。但他一直过于冷淡,而她的那些惧怕仿佛是与生俱来,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靠近些距离。明明不是很憧憬的么,可是身体的所有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如果再靠近就会万劫不复。
杰佛里想来想去,还是有些担心姐姐。原以为的那几个黑衣保镖男不会放自己离开,哪想到意向一透露立刻就被允许,对方似乎一点也没有限制自己的动向?不!人家跟在自己背后一起离开了!
起身跟马拉斯、奥萝拉告别,出了门之后,他望望身后的人,难免觉着有些不安。
当初在宴会厅出事时刻保护他的人,明显有两拨,不过另一方完全被这一方踩在脚底翻不了身。他也探过口风,但关键的东西一点啊没套出来。所以……要不要去接触下另一拨人?
“我能再见见……那位阁下吗?”杰佛里弱弱道。
回应他的是某看上去像是领头人的黑衣男微笑的摇头,人家很直白得说了:“大人说,您可以做您想做的事,不用顾虑他。”
好吧……难道那位已经预计到所有将发生的事?杰佛里的小心肝颤抖得更加厉害。骤然有种走错一步有去无回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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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估计没多少人能睡得着。
希瑞尔跟圣兰顿家的那个话痨勾心斗角完,去了趟豪轮的主控室。眼见着情况已经被控制,宾客也被安抚了,没什么可以帮忙的,扭头听劳伦斯咆哮诅咒完毕,挂断电话便回去了。
刚踏进门,换完鞋绕过门#小说 厅,一眼便看见客厅沙发里坐着的少年。
马卡斯用力抿着嘴唇,似乎是想装作淡定的模样,还是可以清晰看出紧张与不安。即使靠在沙发上腰板依然挺得很直,两手毕工毕整放在身前,似乎是学着自己惯来的姿态,没学到位,而且目光触及到他时,更是仿佛被吓了一跳般连忙站起来,然后就有股小小的心虚。
这到底是怎么了?被圣兰顿吓着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希瑞尔觉着挺好玩。
随手解开衬衣上一颗扣子,奈登已经迎上来,很熟练得帮他褪去外衣解开袖口,随即站到一边,指尖一挑,将束发的缎带也给摘下递过去,柔软的发丝安静淌落在肩头,希瑞尔自顾自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下,抬起头,马卡斯看鬼一样看着他。
“坐。”声音平缓得毫无情感。
马卡斯发觉自己的唐突,连忙收回视线坐下,脸颊不由自主已经涨得通红。可是就算低着头,还是忍不住把视线偷瞄过去。
保镖无声无息消失在房间里,奈登向他示意了一下,见到主人的表情,下去泡了壶红茶端上来,然后恭敬行了个礼去了隔壁。
希瑞尔习惯性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手指顺了顺头发,将它打得更散,微微倾斜着靠在沙发上,完全放松的姿态,即使面上依然不见有多少表情,还是能够看出少许不怎么在意的倦懒。
“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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