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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烨一番倒豆子似的说辞,无异于沸水入了油锅,令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皇帝和颜华郡主当场就愣住了,脸上依次闪过错愕、犹疑和鄙夷之色,变脸之快,那叫一个精彩!
其余臣子都还算镇定自若,只是风波过后的陡然噤声,称着满堂的锦衣华服,美酒佳肴,倒更显得诡谲难测……
俞非晚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差点没绷住笑出声,还好一个掩袖遮面,给糊弄了过去。
“癫狂发躁”、“嗜血咬人”,如此骇人听闻的理由,也亏得岑将军编得出来!而且偏偏由他一个正直可靠的将军口中道来,这荒诞之语也成了既定的事实。
谢承昱因着妆扮太过厚重,看不清真实的脸色,只是一双漆黑眼眸光彩慑人,令人不敢逼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帝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得。
他转身望向颜华郡主,企图让她自己解围,谁知他这外甥女,似是已对谢承昱一见钟情,眼神定在了他的身上,恋恋不舍。
“你……你当真有这隐疾么?”
颜华郡主不愧是长公主之女,论起自身的终身大事和他人隐私来,也毫不避讳。只是一双含水秋瞳,脉脉地望着谢承昱,仿佛想在他身上凿出两个洞来。
“……”
“郡主!”岑烨抢先一步道:“微臣所言,句句皆是事实。天颜面前,微臣也绝不敢有所欺瞒,还请郡主三思!”
“你闭嘴!”颜华郡主仿佛知道岑烨在睁眼睛说瞎话似的,朝他高吼道:“我要他自己说!”
“……”岑烨哭笑不得。
他堂堂一国的将军,竟也有因说了谎,而被他人怼得气焰矮三分的时候。
整个金銮殿也陷入了僵局,一时只闻盘龙镶玉豆台上的烛火爆芯声。
当朝百余号入仕名臣,竟无一人敢发出丁点儿响动,唯恐一个错漏,便触犯了天威,掉了自己的脑袋。
“郡……”
“郡主且慢!”
谢承昱正欲开口,冷不防俞非晚自人堆里走了出来。
她伏身向皇帝和颜华郡主行了礼,不卑不亢地道:“小民参见陛下,参见郡主!”
“你又是何人?”颜华郡主正心有不甘,冷不防这偌大的金銮殿,又现身一位不速之客,这让她烦躁的心情更添了一把无名火。
俞非晚稍稍挺了挺脊背,令自己看起来气势强上几分。她压了嗓子镇定道:“小民乃‘大强哥’的贴身仆从,自他幼时起便一直服侍至今。‘大强哥’的衣食起居,生活习惯,无一不晓。小民可以作证,将军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言,小民任凭陛下处置!”
俞非晚这一席话,无异于推波助澜,连颜华郡主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也扑灭了。
“果真……果真是这样么?”颜华郡主不甘心地最后朝谢承昱望去。
要谢承昱当场承认“事实”,显然是不现实的。俞非晚简直难以想象,高高在上如他,对着满朝文武和皇帝郡主,说出“我确有隐疾”的画面……
因此,谢承昱只是立在那里,沉寂不语,已经足够叫颜华郡主信以为真了。
她颓然地朝后退了几步,犹自不敢相信,自己一腔热情,转瞬间,便从云端跌到了谷底。
在场之人听闻后,默哀叹息有之,如释重负有之,交头接耳有之,低语密谋亦有之……
皇帝见颜华郡主一言不发,便清了清嗓子,抢先说道:
“嗯哼……既然如此,朕这指婚终究是一家之言,做不得数……做不得数……呵呵……两人既有缘无分,也不能勉强!”
“陛下英明!”岑烨连忙回道。
“岑爱卿,今日你寻回’四方印’,功不可没!朕再加封你为骠骑大将军,统领三军,以示嘉奖!”
“谢陛下厚爱!”岑烨未再推辞,携了谢承昱,低头俯身告退。
“呼……”俞非晚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退席时,她朝谢承昱看去,后者也默契地递过来一个了然的眼神,眼波含情,似有揶揄之意。
他还笑!话说他谢承昱惹的事,凭什么要她跟着着急?还要抢着上去,帮他收拾烂摊子啊?
俞非晚内心不禁发出一阵哀号……
短暂的风波过后,寿宴仪式,按礼部拟定的流程继续进行。
除了各卿家爱臣呈上厚礼,另有西南楚地各藩王、及西北边境的大宛国使臣远道而来,表示祝贺。
大宛国因此次在“震威军”手上吃了败仗,忌惮于天璃朝国威,国王借此契机,特意派使臣向宣玟帝献上了一名西域舞姬作为寿礼,以示讨好。
皇帝自是喜不自胜。待舞姬出场,他见到那香嫣玉嫩,艳比花娇的美女时,伸长了脖子恨不能当场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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