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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熟悉的马车,成了凤青鸾的梦魇,害她睡的香汗淋漓,却无法从梦魇逃出,她梦到冷易臣浑身是血的站在那座岛上,看着他深情又绝望的眼睛不停的注视着她,她看见他身上忽然多了一个洞,鲜血不停的往下掉,她想过去给他止血,却发现身上的所带的装着银针的袋子掉了,她不停的找,不停的找,还是找不见,她转过身,看着冷易臣倒在血泊中,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他要死了吗?凤青鸾十指冰凉,蹲下身,去抚摸他的脸,他的脸也是凉凉的,没有了温度,她又去拉他的手,他的手软软的,再也不能握住她的手,他死了,凤青鸾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的仇人,终于倒下一个了,她该笑,于是,她听到自己的笑声,得意又猖獗,可为什么有热热的液体掉在自己的手心?那是泪!
画面一转,她又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相见的那个晚上,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着椅背,那样安静又温和的样子,俊美的脸上挂着毫无防备的微笑,那抹笑,勾着人的魂魄,让人为之着迷,他的声音,醇厚如酒,温润似珠玉,一点一点的渗入凤青鸾的耳畔,像魔障,烙印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走开…别靠近我。走开!”她怒了,愤怒为什么冷易臣要缠着她,她跟他可是死对头,终有一天是要站在战场上PK的,她的立场和他不一致,他为什么要缠着她,她要挣脱。
“老大,你醒了吗?”就在这时,门外贺栋的声音及时的传进来,打断了凤青鸾的恶梦,也顺利的让她在梦魇中挣脱醒来,一睁眼,窗外天色蒙蒙刚亮,丝丝凉气,从未关紧实的窗棂漫进来,如此温凉的早晨,凤青鸾却睡出满身大汗,她起身,拭去了汗,披了一件衣服,去开门。
贺栋早就穿戴整齐,十分精神的站在门外,看到凤青鸾还披头散发的样子,一愣,关心道:“老大,你脸色好差啊,昨天没睡好吗?是不是一想到要赚银子了,就兴奋的睡不着觉啊?”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瞧你这兴奋的样子,好似得了奖励似的。”凤青鸾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对他说道:“去给我打水来,我要梳洗。”
“好的,老大请稍等,我这就去。”贺栋十分听话的转身。
凤青鸾紧了紧衣服,感觉有些冷,坐在铜镜前,镜子里印出的容颜有些憔悴,仔细的回想昨天的梦,那般的清晰,仿佛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似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冷易臣真的死了吗?
如果冷易臣真的快死了,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会不会出手救他?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断的警醒自己,他是自己的仇人,是她将来要杀的其中一个冷氏皇朝的人,所以,她全程冷着脸,不跟他说任何多余的话,按理说,他要真躺在自己的面前,一副快要见阎王的样子,她也不会管他的吧,身为医者,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但她会闭着眼睛,等着他死透了,她再好好的看看他,毕竟,这世间,长的比他更俊美的男人没有几个,权当是她犯了花痴,享受一下视觉冲击也是极好的。
但这只是她的一种奢望而于,冷易臣哪有那么容易就死掉呢?看他做事,都是未雨绸缪,洞察先机的样子,一定不会让自己走上那么狼狈的地步吧,所以,她也不可能有机会站在冷易臣的面前,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样子。
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
复仇的种子虽然深深埋在内心,但离复仇的日子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她都以为那一天不可能会到来,可她不会放弃一丝的机会,她无法原谅那些残忍的刽子手,竟然连婴儿也不放过。
她侥幸不死,她就要成为冷氏皇朝的梦魇,这是上天的安排,她躲不掉,冷易臣也躲不开。
他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场黑色的童话罢了,如果他真有胆背弃他的皇朝来爱她,那她也许会考虑放他一条生路,如果他不背叛,又还想拥有自己的感情,那他的美梦,还是趁早死心吧。
“老大,水来了,早膳也吩咐小二给你做了,还有哇,楼下已经有几位等着找老大医病的人呢,老大果然是开门红啊,第一天就有那么多人来找你看病!”贺栋笑眯眯的说着,伸手将帕子拧干,交给凤青鸾,凤青鸾拿过来,擦拭了脸和手,又从自己的随身香袋里取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扔进嘴里吞下,那红色的药丸是她特制为自己美容养颜的圣品,里面参加了不少的生肌活肤的中草药,凤青鸾几乎每天都要坚持吃,所以,她的天生丽质,肤白貌美都是坚持不懈的结果。
贺栋早就知道老大每天都喝这种药丸,也知道老大比谁都爱美。
“等我梳妆好了,用了早餐就去吧。”凤青鸾也没多想,反正看一个也病,两个也是病,她应该要习惯自己现在的医者身份,说不定,等她一出名了,她进宫的希望就会更大,只要进了宫,打入内部,她才能找机会挖解对方的墙角,离间他们的关系。
都说,红颜是祸水,就不知道自己成了红颜,能不能祸害他们呢?
听到楼下有不少的人在等着排队看病了,对客栈的生意产生了影响,掌柜的很是不满,特意的叫小二哥上来说了几次,凤青鸾此时也吃完了早餐,就整理了一下自己随身带的物品,下了楼去。
“姑娘,请你帮帮我吧,我可是天没亮就来排队了,你若不帮我,老汉只能跪在这里不起来了。”为首的是一名老汉,脸色焦急又担忧,看样子,真的是家有重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