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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大理寺的路上,颜珠儿内心是忐忑不安的。
到了大理寺衙门外,颜珠儿就瞧见了李景慎,不过对方并没有看到她。
李景慎领着几个手下打马从颜珠儿身边经过,飞奔的马儿扬起尘土扑面而来,扑了颜珠儿一身,颜珠儿恼火,却无可奈何。
到了大理寺门口,颜珠儿理了理衣裳,这才上前。
守门的人见到她也不问她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的,一开口就是,“可是李少卿府上的翠墨姑娘?”
颜珠儿正愁不知怎么进去,怎样才能见到李景慎,听门卫这话,她一下子有了主意,也不回答是还是不是,只道,“夫人让奴婢送些糕点给大公子。”
门卫笑得和蔼可亲,“方才大人交代过了,你若来了,就直接到他的值房。”
门卫还客客气气地为颜珠儿指了路。
李景慎的值房就在衙门内的东边。
颜珠儿进了院子,一面庆幸一面又惴惴不安,要是过会儿李景慎知道自己冒名顶替翠墨来见他,不知会是怎样的反应,搞不好会将她驱赶出来。
到了李景慎值房外,颜珠儿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壮了胆子,隔着青毡门帘喊,“民女颜珠儿有事求见少卿大人。”
里头并没有回应,她又喊了一声,仍旧没有人回答。想起门房的话,便大了胆子挑开门帘往里瞧,里头无人。
颜珠儿暗暗松了口气,迈开脚进去了。
值房内冷冷清清,摆设也极其简单,一张硬木的长书案,若干张同样是硬木的靠椅,靠椅上也没有什么椅袱椅搭,光秃秃冷冰冰的,书案后是两排硬木书架,满满当当的塞满了书。地面是青砖铺就,幽幽泛着冷光,似乎冒着寒气。
整间屋子冷清,色彩单调得过分,不是暗青色,就是暗红色,没有一丝明艳的颜色。
颜珠儿将手里的大食盒搁在书案上,这朱色雕漆大食盒是李府的,她便是将那蛊虫和记录都放在了食盒里。
房内光线一闪,有人进来了。她忙回过头,并不是李景慎,而是那个门房。
门房手里提了个小火炉进来了,笑呵呵道,“这屋里冷,平常少卿大人也不用火盆,火炉子小了些,但好歹有火,姑娘将就着吧。”
颜珠儿微微一笑,问起李景慎,“这会儿大人在哪儿?”
“十有八九去了审讯室,咱们大人手段了得,犯人到了他手里,用不了多久就全招了。”门房颇有些自豪道。
颜珠儿垂下头去,浓密的眼帘遮挡了眸光。
门房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出去不多时,又拎进了一个茶壶,将茶壶放在小火炉上烧,一面等着水一面笑呵呵道,“还未有姑娘来大理寺找过我们少卿大人呢,姑娘是头一个。”
颜珠儿的眼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待壶水烧开,门房提了壶给颜珠儿沏了杯热茶,又道,“别看少卿大人面冷,但心热。”
颜珠儿扯了扯嘴角,心道李景慎是什么样的人,同她有什么关系呢。
门房没有过多停留,便出去了。不多时,又来了一个人,也穿着大理寺公服,问颜珠儿,“是颜姑娘吗?”
颜珠儿心里一咯噔,忙起身回应,“民女正是。”
“咱们少卿大人请你走一趟。”那人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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