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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家大娘见刘翠微这般刚烈,又见围观者众多,于是对刘家人道,“她这种情况,俺可不敢收。乡里乡亲的,要是哪天死在俺那儿,俺还得吃官司。”说罢,便要走,刘家大嫂和弟媳妇赶忙拉住她,好言相劝,说会说服刘翠微的。
娄家大娘是什么人,知道这事搞不好真会死人,自己绝不能掺和,赶紧走了。
娄家大娘一走,刘家老小更加厌恶刘翠微了,冷眼看着刘翠微手腕上的血流淌。几个围观者操心起来,纷纷劝说,“人都这样了,还不赶紧去请大夫来。”
“是啊,再这么下去,真要出人命的。”
围观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可刘家人无动于衷,大伙儿对刘家人冷血无情很是愤恨。
“还真没见过这样狠心的一家人。”
“逼良为娼,亏的还是人家的兄嫂,也不怕天打雷劈的。”耿直的兰氏咒骂起来。
赵家大婶推了她一把,然后冲刘大郎喊道,“刘家大郎,还是赶紧先请大夫救人吧,这人要是真死了,你们都有责任。”
“俺们有什么责任,寻死的是她自己,跟俺们有什么关系。哼,让俺们花钱给她请大夫,她也配,我呸。”刘家大嫂谩骂起来,几个妇人要上前去搀扶刘翠微也被她骂回去了。
刘家大郎铁了心不管刘翠微,别的人一看这情形,想着若是自己去请了大夫,这刘家肯定是不会给出诊费的,那诊费一准得自己出。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大夫的出诊费也不便宜,况且以刘家的态度,就算给刘翠微找了大夫,刘家人也不会感激的。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大家都不傻。
颜珠儿最终还是挤进了人群,朝刘翠微走了过去,刘家大嫂还想阻拦,颜珠儿给了她一个冷厉的目光,道,“你们逼良为娼已是犯法,若是再把人逼死,一家都得去吃牢饭。”
“可不是吗,就该让他们一家子去吃牢饭。”人群里有人喊起来。
刘家大嫂害怕了,可刘家儿媳妇刘章氏可不怕,冷冷道,“胡说什么,她是自杀的,与我们何干。”
“就是你们逼死的,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
“我们都可以。”
人群里不时有正义的乡民吱声,愤愤不平地替刘翠微打抱不平。
刘家人没再吭声,冷眼看着颜珠儿给刘翠微止血。
止血很简单,但刘翠微失血过多,加之心死,整个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对于自己的死活已经毫不在意了。这大概就是哀莫过于心死吧。
赵家大婶和兰氏几个热心肠的妇人都围了过来,把刘翠微扶起来,找了把小马扎让她坐下。刘翠微的神情始终麻木的,大伙儿无不心疼。
颜珠儿站起身来,走到刘家大郎面前问,“我买她,多少钱?”
她的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刘家大嫂一听颜珠儿要买下刘翠微,立马阴阳怪气起来,“乡里乡亲的,俺们也不好跟你要太多,就五十两吧。”
围观群众听到她狮子大开口,立即喊出声来,“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呢。城里一个黄花大丫头也才卖到五两,你这要到五十两,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刘家大嫂瞪一眼说话之人,回道,“你懂什么,颜家妹子买我们家翠微是让她干活的,又不是当媳妇。村里一头猪都要卖到五两,俺们这好歹是个大活人,卖五十两怎么啦。再说了俺们翠微当媳妇可能不太好,可是做活却是一把好手,颜家妹子花五十两买她,值了。”
众人听她这般理直气壮地漫天要价,纷纷看向颜珠儿,甚至有人劝说颜珠儿不要蹚这滩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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