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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六个小时,方添哲一直失神地坐在住院楼外花园的长椅上。
他面如土灰,低头不停地念着,不停地念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活了二十九年,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害怕过,身体的灵魂像被抽空了,说是行尸走肉也毫不为过。
他伤了端芷鱼,那么用力地推开她,她撞到墙上,后脑勺凝着一团血浆。
这一幕就像电影镜头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放映,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噬咬着他的心,他恨不得将自己双手砍断。
叶梦仪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抱着他的头,“儿子,别这样,芷鱼她的伤不算太严重,她很快就会醒的。”
方添哲好像一个纯真的孩子躲在妈咪的怀中哭泣,“妈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说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可是我也不希望她受伤……”
“妈咪知道,妈咪相信你不会伤害她,别想了好吗?乖。”方添哲的手在发抖,叶梦仪握住它,此时除了给他一个温馨的拥抱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该怎么排解他心中的内疚和痛苦。
“她会愈加讨厌我,愈加觉得我不好,愈加心安理得地离开我……”方添哲仿佛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阵胸协憋闷后,倏然小口鲜血涌到嘴边。
“呃……”他赶紧用手接着,从叶梦仪怀里坐起。
叶梦仪的亮瞳瞬间瞪圆,失声惊问,“添哲,你怎么呢?快告诉妈咪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胃又痛了?”
“方董!”几米外的李康和师禹也匆忙上前。李康掏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将方添哲手中的鲜血擦拭干净。
方添哲连连挥手示意他们退开,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李康和师禹恐慌不定。叶梦仪盯着被李康捏在手心的那团纸巾,然后朝他们使了使眼色。
李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握紧它,偕同师禹快速离去。
医院化验了方添哲呕出的那口鲜血。它只是方添哲急火攻心所致。并无大碍。
这令叶梦仪大松一口气。原本的悲伤和压抑都随之退去了,忽然间她又参透了许多人生道理。
想起那会钟侠说的。句句有理。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不要搅合或议论孩子的事,让孩子们自己去化解矛盾,自己抉择自己的人生。这样就算孩子是痛的,他也是快乐地在痛,而不是像现在这番,生不如死。
之前她太自私。她的内心盼望芷鱼跟添哲离婚。因为她想保护添哲,生怕他被芷鱼间接地害死。其实她应该早些告诉方添哲,他跟端芷鱼矛盾产生的根本在于方郁互荣衰这句咒语,以及暗处郁青的威胁。
慢慢地天黑了。繁星已亮起,方添哲依然坐着未动,他没有踏入端芷鱼病房半步,只是守在外边,默默等待她苏醒的消息。
“儿子。事到如今,妈咪不得不告诉你一些事情。”吃完晚饭回来的叶梦仪,很平静地说。
方添哲呆滞的目光不知停留在何处,微微点头:“嗯。”
叶梦仪道:“在泰国时,我们受到虎义帮和林家的双面夹击。后来是芷鱼求了郁青,郁青才会答应转手助你对付林家。”
这时候,方添哲的身子终于颤动了一下,抬眼看着叶梦仪,黝黑的眼眸中闪着诧异的光。
叶梦仪继续说,“郁青给芷鱼开的条件是回国后跟你离婚,然后将她名下所有拓远集团的股份都过给他。”
方添哲还是坐着没有反应,良久后,他的脸上又绽开了一丝冷笑,问叶梦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昏倒住院时。”
方添哲心里更疼,心情更复杂。他觉得自己尊严尽失,确实就是一个笑话,自言自语道,“她把我当什么?懦夫么?竟拿我们的婚姻跟别人做交易,我宁愿当初死在泰国!”
“不,儿子,”叶梦仪知道他百感交集,又安慰他道,“芷鱼想跟你离婚,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担心自己会克死你。方郁互荣衰,她说那是郁家百年的诅咒。她不得不信……”
“狗屁,全是狗屁!”方添哲怒声打断叶梦仪,歪着站起身,有些失控地说,“我去找她问清楚,我自己去问她。”
“不要儿子,你现在别去打扰她!”叶梦仪焦急喊着、追着,想要拖住他。
其实在一个小时前,端芷鱼已经醒了。她不想见到方添哲,明说了不想见到方添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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