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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编制,鹰扬军只能算是曹国的一个后备军团。虽然名义上负有保护曹侯出行安全的重任,其实曹侯一年到头也不怎么出行,即便出行,也压根儿轮不到鹰扬军这么一个后备军团出面保护,所以,基本上就可以认为这只是一个供国中勋戚子弟们熬资历混ri子的地方。
而平远将军作为鹰扬军之首,虽然名义上的权力虽然大得很,甚至有所谓“带剑上殿”的资格,说起来权势不小,按照后世的标准,少说也够得着一个九门提督的标准了,但实际上,手下的兵将满打满算,却也只不过千余人而已。甚至于就连鹰扬军的驻地军营,都只是设在曹都最偏鄙的西北角。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霍蒙和同被派到鹰扬军的邹鹏关杰两人一起,被人引导着上殿去谢过了曹侯,然后便由一位熟吏带领,来到了鹰扬军驻地。
军营内士卒们早就已经集合完毕,接下来就是由那位负责送霍蒙等人上任的官员宣读曹侯旨意,霍蒙等三位新任将领与军士们见面等等。然后就是具体的交接细务,那送霍蒙等人上任的官员倒也尽职尽责,一直等到权力交接完毕了才肯离开,是以一切倒还都顺利。
不过,诸如军械整备、检点花名册、整顿军束等等,一干事情忙碌下来,饶是霍蒙的jing力充沛过人,而且有邹鹏和关杰在一旁协助,到最后却还是累得腰酸背痛。
而即便如此,其实也不过就是做个样子走个过场而已,别看鹰扬军只有千多人,但若是想要把这支队伍完全掌握起来,眼下这点工作才只是九牛一毛呢!
因此,在忙出些头绪之后,霍蒙走出自己的虎堂,发现已经是ri落西山,便不由发出了“幸好老子也没打算在这里抓什么权力”的感叹。
他深深知道,当初在封士大典上自己一口拒绝了曹侯,让他丢了面子还是小事,关键的是破坏了他收拢天一宗的一次大好机会,所以想当然耳,他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感,虽说是君无戏言,他既然任命了自己做平远将军,那就必须要履行,但自己却也实在是没必要太拿这个当回事了。
这位曹侯别看年纪不大,自即位以来却着实的做了不少大事。而这所有的事情中,又以收束曹国国内的武力派系为首,连天一宗这个民间实力,他还想要收束过去呢,又岂会愿意让自己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把他的鹰扬军给掌握起来?
所以,蒋琴琴说的一点没错,自己还是“散漫应之”!否则一旦让曹侯对自己的举动忌惮起来,只怕是自己连安生的ri子都别想过了。
不过邹鹏和关杰却恰好与自己相反。
他们两个不管是因为身上被寄予了家族非常大的期待,还是因为身为平民好不容易才挤进了贵族阶层,眼下这个鹰扬军副将的身份,都肯定是他们极为看重的。
所以,忙活了一天到现在,连霍蒙都有些顶不住了,他们两个却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在继续忙活,也就不难理解了。
扭头往虎堂内看去,那位名叫杜鹏程的副将作为鹰扬军的老人,指点起邹鹏和关杰来,倒也是一副非常尽心的模样。似乎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才会冷起脸来,谦恭而疏远。
据说他当年也是在获得了封士大典的头名之后,才从一个平民被直接任命为鹰扬军的副将。而且在这鹰扬军副将的位子上一呆就是九年,到如今不但没有扶正,甚至连调任他处的机会都没有,看到自己这个同样因为封士大典的头名而被直接任命为平远将军的年轻人,只怕他心中也是不平衡的紧?
再或者,莫非是曹侯派人给他打过什么特殊的招呼?
霍蒙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该下班吃饭了。
他回到虎堂里把自己的意思一说,关杰还好,只是用一副不解加不屑的目光看着他罢了,邹鹏却干脆笑道:“霍将军好潇洒的xing子,难道这千余虎贲,我大曹国的jing英之师,还不值得将军废寝忘食个几天?要是换了别人,乍得这平远将军的高位,手下突然多了千余血xing汉子,还不得高兴疯了忙活疯了,霍将军你倒好,竟是一副急于撒手的样子!莫非是觉得这千多人根本就不值得下什么心思?”
“邹兄你这话可就错了!”霍蒙闻言不由得板起脸来,虽然他不准备在这里得到什么实权,却也并不愿意给别人留下“不肯任事、遇事推诿”的话柄,当下便道:“且不说你我三人今ri只是刚刚到任,万事这才刚开头,即便再怎么用心,也绝不是今天下一天狠劲儿就能熟悉起来的,即便咱们今天多下点功夫就能把事情完全理出头绪,但是你我可以不休息,人家杜将军难道就不需要休息?要知道,杜将军可也是陪着咱们忙活了一整天了!”
邹鹏闻言不由一愣。他在曹都的贵族子弟圈子里摸爬滚打了那么些年,若是连霍蒙的意思都听不出来那可真是有点侮辱他的智商了,但问题是,这种听起来义正词严其实却打足了官腔的话,实在是不该从霍蒙这么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嘴里说出来,似乎说这话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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