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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大街上传来环卫工人扫大街的声音,接着又传了洒水车‘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声。唛鎷灞癹晓那‘粗项链’赖在前厅沙发上,辗转反侧,唉声叹气。
吧台里,柳丹和兰子又好气又好笑,就有一句无一句与‘粗项链’搭腔——
“喂——你怎么不去房间睡?到12点退房还早呢。”柳丹问。
“唉——孤枕难眠啊。”‘粗项链’把腿翘得老高,搭在沙发靠背上。
柳丹和兰子“扑哧”相视一笑,这小子房事倒很内行!
“那——你回家去睡吧,家里有人陪你吗?”兰子问。
“没有,谈了个女朋友,前些日子吹了,现在更是人财两空了……”
“哦,不至于吧?你家开农药店很有钱嘛,再买一个更粗的挂在脖子上岂不更好?大西门那家农药店也是你家开的?”兰子问。离开她的初恋好长日子了,很想知道那里的情况。
“不是,是我表弟开的。”
“你表弟结婚了吗?”
“没有,我表弟原先谈的一个女朋友可漂亮呢,人还善良!可惜他受福不起,疑神疑鬼,女朋友离开他走了,唉,他现在后悔万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是云哪!”
“啊?咯咯咯——”柳丹为狗嘴里吐出了象牙大为震惊,不由得好笑,“这话你从哪里学的?”
“我表弟说的,他高中毕业。”
兰子却默不作声,把头偏向一边,心里一阵酸楚:要不是雨夜那场变故,说不定自己已经与这位‘粗项链’的表弟结婚,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兰子不由得悄悄抹眼泪。
“你怎么了?兰子。”柳丹问。
“没什么,我想早点把项链还给这个花花公子。”兰子眼泪汪汪,忍住心酸,低头对柳丹说。
“哦,我明白了,恻隐之心,爱屋及乌。”柳丹把兰子拥在自己怀里,劝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项链呢?把这个花花公子打发走吧。”
兰子赶忙打开抽屉,拿出金项链,就要喊‘粗项链’,被柳丹一把拦住:“别急,要让他彻底认输了,才给他不迟!”
柳丹转而对‘粗项链’说:“喂,小帅哥,你以后还做这种荒唐事情不?”
“唉,谁还敢哪!不过,那佳子的确养眼,哦,不,的确吸引人的眼球……”
“看看,还是贼心不死吧!问我你,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报不报警?”
“报什么警?屎不臭挑起来臭啊,自认倒霉呗!以后不会再这样大意失荆州了!”
“好——你看看这是什么?”柳丹把金项链举在得老高。
那‘粗项链’一翻身从沙发上滚下来,几步爬到吧台前,盯着那金光闪闪的项链,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忽然,他一个鱼跃,伸手就要去抢!
“不急!说,怎么谢我们?其实那位佳子压根就不想拿你的东西,只是想教训教训你这个好色之徒!”
“是是是!我是好色,我是之徒,我以后一定改!两位好姐姐,好姑奶奶,快给我吧,我请客!”‘粗项链’从对折皮夹子里面掏出所有红票子,放在吧台上。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我告诉你,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不义之财!”柳丹正色说。
“回去告诉你表弟,让他好生做生意,早点寻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孩子成家立业,千万不要卖假农药,坑害农民!”兰子也借机传情达意。
“还不都拿去?!”柳丹大声说。
那‘粗项链’一把接过金项链,跪在地下一连磕了几个响头,连连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就连钱也不要了,一转身跑出了大门。
“呃呃——你的钱!”柳丹和兰子异口同声。
看着吧台上一叠红钞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给佳子吧?是她卖相不卖身挣来的。”兰子说,“要不,留给你做嫁衣裳?”
“啊?不不不,放这儿,保管起来,那样小混混是口是心非的小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囊中羞涩,又跑回来过来要呢!”柳丹考虑问题周全。
正说着,路海天从门外进来了,后面跟着背着行囊的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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