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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宣统年间。 时值隆冬,北方萧瑟,在通往河南彰德的官道上,出现一位身穿紫色长袍,足蹬长筒靴,腰间系着红色丝带,面如白玉的青年男子。寒风是否一直未停过,吹乱了他那飘逸般的长,长已把他的半边脸庞遮住,神情潇洒并带着几分神秘气息。不知过了多久,寒风更是猛了,它卷着地上的残叶,翩翩飞舞,不经意,掀起他那极为单薄的长袍,腰间露出一柄短剑来。从他那忧郁的眼神中,透出几分仓皇和不安。午时之后,灰暗的天空凝聚着几团黑云,寒风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这位青年男子姓琴,名啸天,河北人氏。他长途跋涉赶了一天的路,腹中甚是饥饿,又加上天气极为寒冷,欲找一家客栈歇息。在街上溜达了很久,琴啸天才寻到一家客栈。客栈门面挂着醒目的牌子:“一悦客栈”他从容走了进去,寻一处坐下。客栈里清静极了,好像没甚么生意。一个店小二模样的年轻小伙坐在桌前打盹,头摇晃得跟鸡啄米似的,模样很滑稽可笑。琴啸天声喊道:“店家,这大冷的天气,还在打盹,有甚么好酒好菜尽管端上来!”他这一喊,声如巨雷,店小二吓了一跳便惊醒过来,眯着眼伸了一个懒腰,他浑身穿得厚嘟嘟的迎了出来,打起精神,笑眯眯道:“这位小爷,您有甚么吩咐?我们店里除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齐啦!”店小二见他满脸冻得通红,一愣道:“这天寒地冻的,爷从哪里来?打算住店?”琴啸天缄口不答。店小二忙改口道:“爷,您先坐,我们店里物类俱全,甚么鸡肉、牛肉、猪肉样样皆有,还有上等的美酒呢?琴啸天微微一笑:“这就好,那给我切一斤牛肉和二斤猪肉,然后加一坛上等美酒如何?”店小二懵着眼凑上前来,不安地问:“这位爷,我们店里的上等美酒后劲实足,只怕爷消受不起,一般的客人喝上二碗,便烂醉如泥了,但不知爷的酒量如何?”琴啸天哈哈大笑,道:“这么说,你是小觑我了,还是怕我付不起酒钱?你尽管把一坛上等的美酒给我端来便是,哪这么多废话!”不,是爷多虑了,我看你年纪轻轻,时逢乱世,所谓江湖险恶,你不得不防啊!琴啸天不但不感激,反而脸上露出一种愤怒的表情来,道:“别这么啰啰嗦嗦,你到底端不端?”“爷,您稍等便来。”店小二点头哈腰地回答。一会儿,店小二将热气腾腾的一盘牛肉和大盘的猪肉端放在桌子上。接着,他又将一坛上等的美酒呈上来放在桌子上。琴啸天满满斟了一大碗酒,一口气喝了,接着又斟了一大碗,正欲喝下,忽然门口一阵大乱,店小二跑到门口探头探脑地朝外瞅了瞅,然后慌忙跑到琴啸天的桌前说:“这位爷,是彰德府的官兵来了,要不要回避一下?”琴啸天顿时虎眼一瞪,眉毛皱成一团,不屑地说道:“彰德府的官兵又怎么?我又不犯法,我怕他们干甚么?”刚说罢,一位年纪约三十来岁,全身穿着盔甲,头戴翎子帽儿,留着一捻山羊胡须的清兵走了进来,朝冷清的客栈扫了几眼,然后对着店小二大吼道:“小二,你们家老爷呢?”店小二认得是彰德府里的总兵,慌忙上前陪着笑行礼:“哟,是总兵大人,,不知总兵大人光临敝店,有何见教?”“你别废话,快叫你们家老爷出来见我!”总兵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说。原来,总兵名唤林利福,是一个依仗彰德府罗知府的势力,横行一方,老百姓更是敢怒不敢言。店小二见总兵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慌忙上前一揖:“回林爷的话,我····我家老爷前天患了风寒,至今一直卧床不起。”不妨总兵大人坐下来吃过便饭,容我去禀报我们老爷。“不必了。”林利福冷冷地说道。最近夜间盗贼猖狂,你家老爷却擅自离职,若是我们知府大人追究下来,他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店小二见总兵大人怒了,瑟缩着身子跑上楼去。过不了多久,店小二哭丧着脸下来向总兵回禀道:“大人,我家老爷他······”总兵手一挥手道:“你不必多说了,那个该死的老东西,真是岂有此理!”既然你家老爷不肯见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林总兵命令道:“都给我搜!搜仔细些!”店小二急了,哭丧着脸望着他们往楼上闯,也不知他们想搜甚么?上前苦苦哀求道:“林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家老爷真的卧床不起啦!”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十几位清兵都从楼上跑下来报告:“总兵大人,那糟老头的确卧床不起,快奄奄一息了。”“啊,原来都是真的!”林利福的脸上露出一种诡秘的笑。客栈的右侧,琴啸天依旧坐在桌前喝酒,他神情飘逸,这一切好像跟他无关紧要一般,他慢慢地将头仰起,一拍桌子道:“小二,再给我来一坛酒!”他这一拍桌子,似乎在有意转移别人的视线,店小二早已吓得蹲在店角落里抖。林利福眯着一双小眼睛望过去,目光正好与琴啸天四目相对。林利福骂道:“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大人面前拍桌子瞎叫嚷甚么?”琴啸天瞪着他,淡淡地回答道:“大人,您何必出言相欺?”“你叫甚么名字?是干甚么的!”林利福大声问道。“琴啸天。”林利福听后为之一震,镇了镇神,你就是江湖上人称“快刀圣手”琴啸天。“不错,在下琴啸天。”琴啸天强忍性子,上前给林利福行礼,道:“如果大人不嫌弃,能否陪在下痛饮几杯?”林利福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哈哈大笑起来,他那轻狂的笑声肆意震荡着客栈里的一切,店小二一下子感到整个客栈在旋转,他努力睁开眼,接着,他的耳朵像针扎一般难受。原来,林利福是悍匪出生,依仗自己有些本领,后来投靠了朝廷,仕途平步青云,这几年调任彰德府的总兵,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家伙。琴啸天见他一副轻狂的样子,心里想道:“你这狗贼,竟敢暗算别人!”正在犹豫之际,琴啸天感觉桌上的盘子和碗晃了起来,顿时碗和盘子相互撞击在一起,出破裂声响,这是姓林的先下手为强,暗运内力想给琴啸天一个下马威。琴啸天也暗用内力,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独自喝酒吃菜,他面不改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出数秒,林利福满脸通红,额前热汗莫名地淌了下来,体力疲乏,节节后退了数步。突然一声碎响,林利福猛地飞了出去,正好撞击在门口的板壁上,只摔得他嗷嗷怪叫。旁人不知,原来,这是琴啸天施展上乘内功将林利福击倒。士兵们见林总兵大笑几声后,无故被跌倒,都惊讶得不知所措,慌忙跑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大人,您怎么了?”一个士兵关切地问。林利福恼羞成怒地骂道:“妈的,都给我滚开,老子还没有死!”琴啸天一脸笑嘻嘻地站起来,嘲笑地问:“林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不肯陪在下痛痛快快喝酒,干嘛无故摔倒了吗?”林利福有口难辨,苦于自己的颜面,一抬手道:“姓琴的,山不转路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林利福一拐一拐地站起,一手扶着屁股,脸上露出一种极为凄惨的表情,烦躁地喊道:“我们走!”于是,一大群士兵簇拥着林利福离开了客栈。店小二见官兵们无故退了,心中纳闷不解。反正,他觉得暂时可以平安无事了。门口的板壁破了一个大洞,风儿从洞口灌进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于是哆哆嗦嗦来到琴啸天的桌前,道:“这位爷,适才官兵来了,您为何不避?这些狗官是得罪不起的。”唉,这年月兵荒马乱,大清帝国的江山怕是要毁在这些人的手中。江湖险恶,您还是要小心谨慎为重。琴啸天略有醉意,醉眼朦胧地站起来,说道:“我天不怕地不怕,有朝一日,我琴啸天一定要铲除哪些恶贼败类,为民除害。”“哦,原来爷就是琴啸天。我经常听过往的客人提起您的名字,今日目睹,果然名不虚传。”琴啸天一抬手道:“多谢夸奖!在下初涉江湖,不足挂齿!”“对了,我累了,小二,你替我准备一间上房罢。”店小二满口答应着:“琴大侠,小的这就给您准备去!”说罢,店小二倦缩着身子上楼去。一会儿,他从二楼下来,“琴爷,小的给您要的上房都安置妥了,只等琴爷歇息。我替您挑了舒适的上房,也是我们客栈最豪华的一间,里面宽敞明亮,推窗便可以欣赏彰德最著名的古迹。琴啸天摇摇晃晃上了楼,店小二将他扶进了房间,便安置他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