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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安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
上有天堂下有书房。
她从小沙发上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地毯软而安静。她赤脚在地上立了个足尖,轻巧地转了个圈,指尖抚摸过书架上一排书脊上,有点小得意地笑了。
这套房子是一年前送给自己的小礼物,不大的三室两厅,她任性地把它装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操房。兆勉走的时候只开走了那辆车,之前的婚房原本是言安买的,留给了她和女儿。这套是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难得有这么几天空闲,是因为留学基金委的资助名单下来了。她获得了资助,可以去霍普金斯访学一年,半年后出发。Prof.Jay帮她写了推荐信,如果想延长学习,期间可以申请博后。这些天她安顿好了家里的事情,拜访了女儿的幼儿园、所有的培训班的老师,给爸爸妈妈做了体检,美体美容剪头发超市商场的会员卡一张张把密码写下来交给爸妈,让他们记得消费。跟好朋友们吃了饭,拜托搭照家人。一切妥妥当当。
总觉得好像还忘了什么。
上次出差之后,言安找穆昊然“郑重”地谈过两次,说他们之间没可能,重申了自己的择偶标准和顾虑,并着重重申了自己的爱情观。但他全程一幅“好吧,你说什么都对。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表情。自那以后就在他面前矮了一截,再摆不起老师的谱也抬不起师姐的架子。他倒像放下一桩大心事,坦荡明朗,只是对她的称呼从“老师”降到“师姐”直降到一个低低的“安”。
“安,早餐我放你桌面了。”
“安,你那个学生的开题我帮你看过了。”
“安,有首歌很好听。声音特别像你。”
“我郊区房子装修,安你帮忙看看。”
“科院最近一个儿童科展特别火,我爸这儿有票,你周末带果果一起来。”
“今天胃不舒服,好想吃面。安,怎么办。”
“安,晚安。”
……
她尽量避着他,没实质内容回复不超过5个字;他也自然,仿佛她就该躲着他,而他就该一声声“安”地跟在后面。她这些时间忙着申请出去,没有再去相亲,他也就安心了,再没什么出格的举动,竟形成一个奇怪的平衡。
这种奇怪的平衡就这么被这个基金委留学公示打破了。
出国的事她只事先告诉了科室几个老师,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
穆昊然是从医院的公示上得知她要出国——属于最后知道的那批人。
在科室为她举行的小小庆祝会上,他一改常态,沉默不语,言安一直不敢碰上他的目光。直到结束,他都冷冷地坐在角落,被同事cue的时候强颜欢笑一下。
小白用胳膊肘拐了拐言安:“你看,前段儿时间才说又帅回去了,今天又不行了。是不是残?”
他是在怪我?没事先跟他说?
言安远远看着他,有点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