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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乐笙所料,一个月后,南筠就成了孤家寡人,之前那些奔着前来找他打架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是没有比那些人修为更高的,而是到了金丹期几乎是个人都有本命灵剑,灵力与剑相融一体,他们的练剑手法已同练气筑基时不一样。基本上了金丹期的,偶有跟筑基后期切搓的,却绝不会来找一个练气期当对手。
这段时间,南筠获得的进步是巨大的。
在妖兽山脉里同妖兽对战时,毕竟低阶妖兽脑子不好,容易被耍,其实南筠需要费的功夫并不大。有时候他还得强忍着当做没看到破绽,没找到更轻功的办法,就为了能多打一会儿。
但在剑宗里,这一切都不重要,有的是人给他练手。
这个败了,换下一个就是。
弟子们虽然修行的是同样的剑法,但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虽说日日都在交流,但习惯这种东西并不好改。更何况,不是说这一种就特别对,特别好,各有千秋之时,又缺乏将其融合的能力,便只能分出无数支来。
大浪淘沙。
剑宗的教育方式,让这些弟子互相交流,每个人都能接触到更多更新奇的,不属于自己的想法。有天赋的,更容易接收到更多的东西,初时尚且看不太出,但等到日后再回想,那时候得到的启发却是最好的根基。
像南筠这种,只是进步太快,所以才显得有些特别。
“到底是什么鬼才。”起码,纪凌云就不止一次朝乐笙吐糟,“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其实我是找错了人,这真的是青霄镇那个十六岁才练气五层的少年?”但凡晋升,总是有些规律理由可寻,南筠未免太特殊了些。
乐笙每次提起神色便有些复杂,但她不光个子小,面容也跟个小女孩似的,做出这般神态,只显得有些严肃正经。
纪凌云还没来得及想多,就听乐笙说:“他这样,正是证明你没有找错人。”
什么鬼?
纪师兄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他师父是说南筠就该有如此天赋,如果没有就是你找错人了。但为什么南筠就该这样,是之前在青霄镇一直隐瞒?师父又是怎么知道的,是南筠的父亲南易告诉她的?
日子照常,白尘的门前十分清静,现在没有了那些前来同南筠切搓的弟子,也只剩纪凌云偶尔会来瞧瞧。
梁小果也来过几次。
但比起南筠的轻松随意,梁小果的时间就紧得很。他入门时间晚又短,身体素质就跟南筠没接手前的原主差不多,或许还更加不如。
最开始时根本就是累得没有时间想别的,最近才适应过来,偶尔会来找南筠这个同伴聊聊天。
他的生长经历让他就像一张白纸,单纯,善良,天真,在剑宗的日子会教会他勇敢,坚持,却不会改变其心性。南筠同他年纪相当,灵根相同,又是同路而来,却进步如此之快,相较起来他简直就是个渣。
换个人或许还会不服甚至妒嫉,但梁小果想得更多的却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差。
是不是练得少了?
进而更加努力。
“当真是好心性。”就连南筠,也不由感慨,也更加觉得这位可能是他未来的另一半。
于是在今天修炼之余,他便决定去看看梁小果。
剑宗的住处包括活动范围基本是依照实力划分,像是梁小果这种低阶修为的,大多都还在山脚那一片。而白尘身为峰主弟子,又因早年需要就近疗伤解毒,住的基本算是整座山峰最高处。
听时尚且不觉得,亲自走一糟就知道那些弟子为了找他切搓时,费了多少力气。
至于梁小果……
他每次上来都是让纪凌云御剑带上来的,不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光是上个山估计就得累趴下。
南筠当然不至于如此费力,他换了身衣衫,拿好琴,便往山下而去。先是化神期的地盘,再是元婴,后金丹,最后到了筑基期那里被拦住了。
“道友。”来人客客气气。
南筠回以一礼。
梁小果拜入了宗门,他却并没有,纪凌云甚至都没有找他提这件事情,南筠自然也乐得装傻。如今剑宗弟子大多以道友称呼,而非师兄弟,他也如此称呼对方,只有在对待纪凌云时,会唤一声纪师兄。
“南道友。”那人一提剑,瞬间身上的温和气息尽散,说话也恢复了剑宗之人常用的模式,“南道友这是有事?若是不太忙的话,可否容我等耽误一会功夫,大家切搓切搓,交流一翻。”
南筠:“……”
他还以为打到现在,已经没人愿意找他打架了。
对于这种情况,南筠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疑惑表情。剑宗弟子虽不爱那些弯弯饶饶,却也并不是不会看人脸色之辈。于是当即便有人笑了,解释道:“其中道道太多,过后我们给道友解释。”
人人都说来剑宗不需要带脑子,但此话也不尽然,你不会被无故欺负是真的,却也不能当真无脑。
剑宗内还真有那么些秘而不宣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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