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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带着我离开后又走进了后花园,进去时候已经是日暮的的时候,侯府的后花园的佳木茏葱,奇花烂漫,我才想起来已经入春了,离我离开林府前后已经也有四五日了。
夕阳的斜光洒落在碧绿澄澈的池塘上波光粼粼的湖面倒影着岸上的柳树,风一吹,柳树上的柳絮便随风起舞从花木深处到石隙之下皆有轻鸿。再进数步,便入了红木走廊,走廊深处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正厢房。
厢房门外两柱上分别刻着“清山淡水且长留,万紫千红皆短去”的两行字。而后郑嬷嬷又带我拐入厢房右侧,进了一大片的茂密竹林,这竹林地上冒出不少春笋。入竹林片刻后,又听有流水潺潺声与鸟叫声,直走到竹林末端,才出现一整座小偏院。
里面的偏房墙断壁残垣,长年失修。屋顶皆有瓦片之缺。嬷嬷带我到门外叮嘱我几句后匆匆告别了,看着这偏房,我又一次感叹命运多舛,生不逢时等一系列词后抱着将士赴死的心踏进了门
进院后,偌大的房屋下就分了三个小厢房,我进屋檐后最先敲了敲正中的那间,就听见里面一阵阵的咳嗽声
响了半会功夫,才传来一妇人颤颤抖抖地声音问道“是,是何芸回来了?”
我估摸着里面那位就是三姨娘,便想着姑母几日前教的些礼数回想道“我..奴婢新来是丫鬟叫乔儿,是二夫人派来伺候何芸姑娘。”话音刚落,一阵东西掉落的声响混杂着脚步声直门后,一下门被打开,一位约三十多岁的妇人站在门前。
那妇人五官长的端正较好,但面色蜡黄,身上穿着白绸丝裙,头上梳着简单的垂髻。没有任何的发簪。手上就只戴了对发浑了的玉镯子,见着我笑道“哎呀,寒舍不曾远迎。快进来些,我这屋也没什么可招待的,请小姑娘多多包涵了。”
进屋看见里面布局后,我不禁一整唏嘘这侯府的人也太势力了些,相比老夫人屋里,这屋都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精简到不能再精简。中间摆放了一张菊花雕竹躺椅连床都没有,躺椅前就一桌正方木桌,上面有不少木痕,显的有很多年份了。上面就摆设着一套白瓷茶具,还积了不少灰在上。木桌下就矮凳两张。其中一张凳子凳脚还破损不少。屋内也没有任何的陈设。
三姨娘请我坐下,又倒了茶水。见我这般乖张不语就说起开始说起自己的女儿,又介绍道这院的大致分布,左边那间是五小姐何芸所住,正中间这间是三姨娘的住处,最右便是整个院乃至唯一的下人夕菊所住的地方了。而我就是和夕菊一起住。在三姨娘房中聊了片刻后,就有两个女孩走了进来
我一看左边的女子十二三样子,长相清甜可人,穿的一件桔色带花百褶裙。眉梢眼角藏秀气,颇有几分三姨娘的模样。估计就是五小姐—高何芸。而右边则跟着一位十分壮胖打扮十分土气的下人,长相略微老成,样子比左边看上去大了几岁。
“姑娘,你慢点些呀,俺跟不上你,俺们见了夫人之后再去准备那衣裳吧”那下人说道
“夕菊,我不早说了过些时候魏家这些日子要来么,叫你快些去准备我的新春衣。你呢?这般磨磨蹭蹭不去准备,还找空去那望春院找那混世祖宗去!你去哪做什么,我竟不知你头上的主子是他?”何芸边数落身旁的菊夕边踏进大门来,转头就看见我坐方桌前和白小娘在那喝茶,两人聊得甚欢。
“你是何人,有什么事找我小娘?”何芸问道
白小娘见自己女儿刚进门就这般无理质问人,便有些生气,又直言道“何芸不得无理,这是今个新进门来伺候的丫鬟。你且过来好好问候。”
那五姑娘听了后不情不愿进门,跟我问好,而我顺道也向她请了安
“奴婢是二夫人指派来照顾五小姐,五小姐安,日后便由奴婢林小乔伺候五小姐。”
五姑娘见我这般认礼数,才收了脾气。同我问好,心里却忌惮着我,毕竟二夫人在她心里是个既厌恶又害怕的存在。如今送了个不知底细的人,她更是不放心时时刻刻想提防着,就怕我知道什么要告发她们一样。
便转身对菊夕吩咐道“你先带她下去熟悉熟悉我们院,之后就住你那屋去,我这今天也不用你在这伺候了,到晚膳再来伺候吧。明个你再带她上管教嬷嬷那,让嬷嬷带着这丫头熟了府里的规矩再回来伺候。”
菊夕听了后,就一脸沮丧的应下了带着我离开厢房。之后就带着我去熟悉这流水阁,从前院的竹林,到后亭的农田,又逐一介绍了厢房和仓库等,最后又带着我回到了她自己厢房。进门后我就发现这厢房住的虽然简陋破旧到但整理地非常整洁。心里也是满意。
便收拾了一顿住了下来。菊夕见我整理就出门了去。待到辰时才带了好些的饭菜进来。跟我说道“这些是厨房烧的家菜,一些给夫人小姐了,剩下的俺们吃吧”说完便放下
这些的菜。看着这些饭菜我的肚子便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顾不得和菊夕招呼我便一把抓去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样子及其狼狈
“我滴个娘类,你慢些,莫人跟你抢这些,你是哪里的人呀,咋就进府来这院了尼?”夕菊看着我吃的那么夸张一脸疑问道
我则吃的正撒欢,没的听夕菊说这些,就管自己吃饭,菊夕见我不说话,又看我长的如此柴瘦如骨像极了八辈子没吃过饭样子便也没忍心追问下去,就一个劲劝我慢些吃,慢些吃。一会饭菜被我吃个见底。
菊夕见我那么能吃,一点也不剩,倒也不意外,倒是担心这流水阁可能养不起我。便笑了出来,又起身收拾完碗筷出门洗了去,我在房里吃饱喝足后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菊夕回看看见也不说什么,给我盖了被子后便做在蜡烛下开始绣起了衣裳,黑晚下烛火又暗,菊夕绣的眼睛酸地直流泪。
直到半夜我醒来,还看见菊夕在那绣个没完。便微微担忧起夕菊,又想着还是自己以后做丫鬟的命运,渐渐地感觉又困倦了,就一头又扎回了被窝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