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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抬眼,看着叶凌修:“前线?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夏季清晨的风微醺。
叶凌修愣了愣,想说“不,以你的身体状况可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然而当他低眼看见沈子清的眼睛的时候,这句话却不知为何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也许是沈子清的眼睛实在是过于明媚,也许是那时沈子清抬眼看人的模样实在太动人心魄,也许是……自己从见他的第一眼时就觉得,这个男人就该是属于战场的。
沈子清的身上有着一种很神奇的特质。
当他静坐着看向窗外的时候,你会觉得他美好的很宁静,你会觉得这个男人就该如此,闲看花开、静听花落,你会觉得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比他更担得上“其性如玉”四个字了;但当他转眸看向你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沈子清的眼里藏着的从来不是什么安详宁静的书卷琴棋,他回眸的时候眼里闪过的,都是刀光剑影。
那是战场的喧嚣,经年沉淀,沉于湖底。
沈子清也许确实是一块玉,却并不是一块脆弱、需放于温室中温养的暖玉。
他是一块寒玉,可为寒铁的那种寒玉。
其性如玉,其志如铁。
这样子的一个人,若真因为某些原因而只能永远虚弱的任人保护,那实在是……太过于惋惜了。
叶凌修垂了垂眼,看向地面:“好,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们一起去。”
沈子清就笑。
门外本想进来的吴琳听到这句,却是突然在门口顿了顿,半晌后终于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身边站着的是吴涯。
男人的表情仍是玩世不恭,然当他抬眼看进屋内,正撞上沈子清那对状似不经意间看过来的眼睛的时候,却蓦得眸光一闪。
午后。
干净的病房里纤尘不染。
研究所身为一家“正经而正规”的研究机构,原本自然是不该有什么类似病房般的存在的;然而现在是将军发话了,又是给将军夫人住,那便是不行,也得变成行的。
现在沈子清住的这件房间主要由一间原本的寄宿房改建,很大,而且内里生活所需的东西,一应俱全。
此时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沈子清和吴涯。
约莫一个小时前,吴涯和吴琳敲响了沈子清的病房门,带来了军部需要紧急开会的消息。
这种时候要开的会议是为了什么简直毋庸置疑。
知道自己必须出面,叶凌修也不多说,吩咐研究所里剩下的工作人员好好照顾沈子清后,便带着吴琳、吴涯起身离开了。
然而一个小时后,本应该已经出现在主星区军部会议室里的吴涯,却再次推开了沈子清的房门。
吴涯推门进来的时候,沈子清正坐在窗边看书。
男人一身红衣,似乎从见面之后的第二天就没变过。
叶凌修走后,窗外便不知为何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原沈子清还不在意,然再一回神,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演化成了瓢泼大雨,慢慢地竟又打起了雷,真可谓令人猝不及防。
虽说夏季本就阵雨多,雷雨也是常有的,但像这样毫无预兆的突然天降大雨,却是极为少见的。
无由地让人心生慌乱。
沈子清坐在工作人员特意给他搬来的铺着厚厚坐垫、靠枕的藤椅上,脸上的表情仍不变几分,捻着书本页脚的手却不禁用上了力,让那原本极为平整的纸页一下子褶皱了不少。
沈子清却没有心思管它,只是回眸看向吴涯。
吴涯明显是刚才外面急匆匆地进来,身上的衣服被外面的暴雨浇得湿透,衣角、发梢上还在不停的滴着水。
察觉到沈子清看向自己的眼神,吴涯本十分急切的脚步突然停顿了片刻。
他看向沈子清,表情竟显得有些迟疑。
沈子清看着吴涯湿透的衣服皱了皱眉:“是……发生了什么事?”
以现在华国的科技和吴涯的地位,只要他稍微注意,不要说外面只是下暴雨了,即使是突发洪水……吴涯都不该是这般模样。
除非……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
而且多半……是不太好的事。
沈子清皱了皱眉:“是叶凌修出了什么事?”
吴涯看着他,表情竟有些不忍:“不……不是,是、是苏嫣。”
沈子清的表情终于变了变:“你说什么?!”
吴涯静默了片刻,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沈子清。
那是一只个人终端,一只被设计成芍药花发簪式样的个人终端。
那发簪通体红色,颜色极艳却通透,看得出并不是如何高级的材料,然那多芍药花却被雕刻得极为精致。
艳红色的芍药花花瓣层次分明,其上还带着某种液体,让人有一种这是一朵真正的带露鲜花的错觉。
但沈子清知道,那不是的。
那一定不是什么露水那么简单。
沈子清接过那发簪,用手指拂过那终端上裂开的痕迹。
那花朵被雕得栩栩如生,那裂开的痕迹却漆黑、狰狞,霎时间将那原本娇柔的鲜花变成了某种冰冷的死物。
这是个人终端。
这是一只已经死去了的个人终端。
每个星际公民这一生可以有无数个人终端,但每台个人终端从出厂到被销毁,都只能有一个主人。
若是离开了主人,那这台个人终端便只能被摧毁。
这本是很常见的事情,被摧毁的个人终端沈子清也并不是没有见过,若是平常见了,他也不会如此激动。
但那样被摧毁的个人终端,都不会是如此模样。
如此自行裂开的模样。
会使个人终端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它的主人死亡了,在还带着它的时候死亡了。
个人终端依靠人体的脉冲电流工作,若是佩戴其的那个人死了,那台个人终端自然也只有自行销毁这一个途径了。
毕竟一台个人终端里储存的个人信息太多,是不能被转交给另一个人的。
沈子清抚着那裂痕的指尖微颤,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吴涯沉默几秒,终还是实话实说道:“6月23的……晚上。”
沈子清霎时间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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