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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大宅。
自从沈子浊被“送”走后总是显得有些冷清的沈家宅院, 今天却是又热络了起来。
可这热络是热络了,却和“轻松”、“美好”、“欢声笑语”等词一点关系都搭不上。
近段时间本就极为小心谨慎的佣人们今天更是拿出了十二万的精神, 走起路来堪称足不沾地, 做事力求快、准、稳,偌大的一个沈家, 近百个佣人,干起活来愣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不得不令人啧啧称奇。
不过这种时候, 哪怕他们做的再好,也没有人有心情去夸奖他们。
自从当年退休后就搬出去住、这么些年只在逢年过节来沈宅看看的沈家原家主,沈沧的父亲,沈子清的爷爷, 沈观砚老爷子坐在沈家大厅主位, 一根紫楠木的拐杖敲得大理石的地板“叮叮——”作响:“我说你!我说你!我当年把沈家交给你的时候是怎么交代你的?啊?!你倒好!宠妾灭妻不说,还搞出了这些多事来!现在竟然还把沈家弄到了这份上!啊?!你说!要是我这次不回来, 你是不是就打算把这沈家败完了了事?!你真是能把我给气死!”
坐在他身旁的是沈沧的母亲, 沈观砚的结发妻子肖蔷。
已经年近花甲的肖蔷保养的还不错,虽然头发花白,但精气神还好,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当然真实性格怎样,可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肖蔷听了沈观砚这些话,伸手拍拍沈观砚的背,安抚道:“唉,我说老爷,你也别太生气了,回头再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如今我们这沈家的盛衰荣辱,可都在你身上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冲跪在下位的沈沧使眼色,让他看准时机说两句好话,把沈老爷子的气先给哄下去了再说。
沈沧看到母亲给自己使的眼色,只能接道:“是啊,爸,您别气坏了身子,我和秋素还有这沈家,可都还得靠着您呢!”
这番恭维下去,沈观砚的表情果然好了许多,他冷哼了一下,不过总算是点了点头,示意沈沧可以站起来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松了口气,知道这开始的一劫总算是过去了,现场的气氛总算是活络了些。
一旁的庄秋素见了,立刻很是乖巧的上前把沈沧扶起,又扶着他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脸上的温柔和心疼真诚的丝毫没有作伪的样子。
沈沧拍了拍庄秋素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脸色却有些不好。
原来沈沧这么多年自诩身为沈家家主,高人一等,就是逢年过节遇到父母的时候也是不用跪地磕头的,这次骤然这么一来,让他怎么受得了?
当下就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遭到了侮辱,只恨咬牙切齿。
可这让自己下跪、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的人偏偏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自己在现在这种时候唯一可以求助的人,这长久以来的积威和以后的富贵日子两厢一加,让他这火实在是无法发,只能生生咽下肚子,直把沈沧这“堂堂七尺男人”给憋屈的嘴里一阵血腥味。
心中却是把这一切的罪过都推给了沈子清。
要不是这个孽子!不守孝道,对把自己养大的亲生父亲恩将仇报!自己何愁如此?!
沈沧气的心肝颤,这脸色就不由得更加难看了起来,被沈观砚看到了,自然以为沈沧是在对这次自己罚他的事情生气,当下就有些心中不快。
自己罚他也是为了他好,若不先做出一番样子来,之后闹起来怎么好理直气壮的把这页翻过?
偏偏这混蛋小子!不明白他的苦心就算了!竟然还心有怨恨!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沈沧年轻的时候沈家正处在落寞阶段,娶的妻子肖蔷的娘家又是有势力的,虽然平时在外面花花、玩几个年轻女孩子之类不可避免,但总归是不敢做的太过分,是以这么多年,也一直只有沈沧这一个儿子,纵然也是溺爱了些。
毕竟是自己独子,刚才也又已经罚过了,沈观砚也就没有再呵斥沈沧,只放软了口气道:“行了,这事就先这么过去了,回头我叫上子清和眉筠母子,再一起吃顿饭,你再说两句好话,让子清把这心里的怨气出了也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
肖蔷也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子清这孩子心中憋屈久了,有些不忿,又乍然有了些势力,才有了这么一出。你只要到时候跟他说几句好话,再跟他说说这沈家本就是留给他的,都是一家人,你又是他亲生的父亲,哪有隔夜的仇?”
两人这么说道,沈沧却还是有些不忿:“要我跟他说好话?!那个孽|子想都不要想!我是他老子!要没有我,哪来的他?!他还敢给我有意见了?他算个什么东西!这沈家是我的!就算要给,那也是要给孝顺我的儿子!他沈子清算什么我沈沧的种!”
这话一出口,直把沈观砚和肖蔷气的够呛,一旁的庄秋素却是不由的心中快慰。
作为一个“后妈”,她自然是不希望这沈家以后落到沈子清的手上,虽然现在她亲生的儿子沈子浊已经毁了,但她还年轻,要孩子还不简单?只要沈沧的心还在她这,这沈家何愁不是她的?
想到这里,庄秋素便摆出了一副更加温柔小意的模样,一双肤如凝脂的纤纤玉手在沈沧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像是安慰,又像是**:“沧哥你也别生气了,虽说子清这孩子是不懂事了些,这么多年都没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但也不能怪他。毕竟子清这孩子还小,又从小就和姐姐亲近些,也难免和我们生些隔阂,等他大了就会懂了。”
沈沧被她这么一模,火气便不由得下去了些,可一听她这些话,不由得又有些生气:“那个孽子!他还小?!都会设计自己的亲生父亲了还小?!我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他了!还是秋素你好,便是十个沈子清和李眉筠都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丝!真是气死我了!”
庄秋素一听这话便不由得有些得意,面上却仍旧做出一副温柔解意的白莲花模样,只一下一下的轻抚着沈沧的背。
坐在上位的沈观砚和肖蔷却有些看不上庄秋素,觉得她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会的就只有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留着给儿子做个玩意儿还好,真要做什么沈家主母,却是实在配不上。
不过当下却也没说什么。
沈观砚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再叮嘱沈沧几句,一直在外候着的管家却突然进来了。
他在沈观砚的耳边恭敬的说了句什么,沈观砚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忙站起身,清了清喉咙,摆出一副慈祥模样道:“是子清和眉筠来了?快让他们进来、让他们进来!真是的,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做事的!这是子清他们自己的家!回自己家还要通报什么!”
一旁的肖蔷也慈声道:“就是,子清这孩子啊,就是太懂规矩了,来见自己父亲、祖父母,还通报什么?快让我的乖孙和我的乖儿媳进来!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可让我想的。”
一旁的管家一听,明白现在这“大少爷”在这沈家的地位和以前不同了,不再是任由人欺侮的“外人”了,忙示意下面的佣人们把等在门外的沈子清和李眉筠请进来。
沈子清此时的身体素质早不比之前,精神力强大的好处便体现在这了,他的听力可是灵敏的很,之前那几人在屋内说的话,他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李眉筠虽然听不到什么,但里面那几人是个什么性格这么些年她再了解不过,是以纵使几个人是关了门聊天,李眉筠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但母子两人都像是提前说好了一般的都露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在管家把门打开之后就笑着走了进去。
但两人到底是心中有了个底,现在的身份又不比从前,是以走进沈家大门的动作显得闲适又淡定极了。
李眉筠大户人家、书香门第的嫡小姐出生,一举一动自然都是风韵怡然、优雅的紧。沈子清前世活了那么多年,又是那么个身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都是惯会装腔作势的人了。
母子俩一个穿着丝绸做底、暗纹为秀的塑身旗袍,挽了个再简单不过的素云发髻,一人穿着干净利落的衬衫、西装裤,面上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这么款款走来的样子,还真的有种大家族特有的优雅高贵气质。
屋里的四人一看,自然是当下各自心下活动不止。
庄秋素自然是暗含嫉妒、妒恨却偏偏还要摆出一副温柔、欣喜的模样。
沈家二老自然是一脸满意的看着这两人,毕竟在他们看来,沈子清和李眉筠,一个是他们沈家的儿孙,一个是嫁进了沈家的媳妇,自然是铁板钉钉的永远都是他们沈家的人;现在虽然闹了点隔阂,但也都是小孩子和女儿家家不懂事、耍耍脾气,还真能怎么了不成?那自然是这两人现在越出色对他们沈家越有利的。
倒是沈沧,这表情就有些耐心寻味了。
乍然看上去虽也是一脸羞恼,但细看他的表情却还有些满意和追忆在里面。
毕竟沈沧和李眉筠的婚姻虽然说是从一开始就掺杂了许多东西,根本称不上“纯碎”二字,更无爱情可言。
但年轻时的李眉筠到底是容貌不俗的,否则以沈沧那种眼高于顶的性子,若李眉筠真的生的貌若无盐,纵然背后李家的实力再怎么大,他也是不会那么心甘情愿的放下身段去主动追求的。
无论怎么说,沈沧对李眉筠的容貌还是满意的,他只是不喜欢李眉筠那种高傲的性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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