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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您觉得帕拉福斯会选择下令投降吗?”一直沉默不言的夏尔少尉,走过来轻声问道。
“这不重要,我的少尉。”德赛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若是按照历史的自然惯性,帕拉福斯应该是最终选择了投降,仁慈的拉纳元帅已开出最优惠的条件,而帕拉福斯也无翻盘的资本。但德赛不会掉以轻心,即便西班牙不放下武器,他已经为自己,为官兵们选择好了逃生之路,那是圣母大教堂里还有一条被封存的密道。
按照既定计划,在顺利占领市政厅大楼,俘获那些重量级官员后,德赛和他的突击队仍必须坚守一段时间,好让全萨拉戈萨城的军民看到这栋楼顶的上空,已经飘扬起法国人的胜利旗帜。现在还6点不到,距离天亮尚有一段时间。
几分钟前,距离市政厅大楼西北角的检查站传来枪声,显然是西班牙人发觉了异常,和守卫在那里的法国士兵开始交火。枪声并不激烈,匆忙进攻的西班牙军队很快被击溃,他们四下奔走,或高呼法国人来了,或重新组织攻势,或向其他将军报告。
不久后,骚乱从几个检查站延伸到远处,无数人打起火把或举着烛台,从营房,从家里,从各处跑出来,一些人惊慌失措的嚷嚷着,“怎么了,怎么了?”当得知,市政厅大楼已被法国人占领时,绝望、无助的表情覆盖大部分人的面庞。
法国人也没有闲着,在击溃西班牙人的第一次进攻后,三个检查站的大部分士兵,已奉命主动退守圣母大教堂,各处仅留下两名散兵,充当观察员。圣母大教堂和市政厅不一样,里面没有西班牙士兵防守,德赛仅派遣10多士兵,由克勒中尉带队,就成功俘获了20多位教士和修女。
无论是市政厅,还是圣母大教堂,所有通向外面的出口,包括一楼大门和窗台都被彻底封堵,仅留下射击孔。唯独保持原状的是连接两栋建筑物侧门。在市政厅与圣母大教堂的侧门之间,法国士兵挖开大量的广场地砖,堆积成两道街垒,以保卫连同市政厅与圣母大教堂的生命线。另外,在军官的命令下,士兵被要求还从市政厅里拆卸下来的座椅、钢琴、沙发、橱柜和木质栏杆等杂物,并将它们统统堆到阵地前沿,包括市政厅大楼的台阶上。
6点刚过,从混乱中逐渐醒悟过来的萨拉戈萨士兵已在军官们的带领下,重新集结。一位将军被确认为临时指挥官,开始对官兵们发号施令。卷土重来的西班牙人很快就占领了空无一人的三个检查站,他们拉开挡在路中央的栅栏门,准备下一步行动。
不久,大批士兵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叫,他们不再服从上级命令,手持步枪和马刀,直接向市政厅大楼这边杀过来,连同军官们也开始群情激奋,拒绝了指挥官的号令。很显然,西班牙人在附近的几座营房里,发现了数百具惨死床头的战友尸体。
“真是一群该死的笨蛋,为何不想到先谈判呢?”德赛负手而立三楼的阳台上,冷冷注视着广场对面蜂拥而至的西班牙士兵。此时,墨黑色的天空逐渐变成深蓝色,整个城市开始透射出朦胧的亮度,已足以让视野拓展到滑膛枪射程之外的距离。
正在进行的战斗,只是一面倒的屠杀。
因为极度愤怒,导致西班牙士兵丧失了理智,100米外,他们早在冲锋前就已将子弹打出,不再填装弹药。所有人在进攻的道路上,只能干巴巴的挥舞着手中武器,狂躁的呐喊,恶毒的诅咒,以及仇恨的目光,成为西班牙人射向法国人的“子弹”。可惜并不有效。
法国士兵们准备就绪,他们充分利用大楼里地形,分散开来,或躲在大门背后,或是靠在窗台下,以及二、三楼的阳台上。因为一路上缴获颇丰,每个士兵都拥有3支步枪或手枪的武器,几名士官正透过射击孔,密切观察大楼外敌军的行进方位。80米外,敌人如期而至,军士们最终下达自由射击的命令,
一百多只枪管从市政厅大楼正面的各个射击孔里迅速伸出,枪声响起,白烟冒出,数十名西班牙士兵应声倒地,其他人没有理会同伴伤亡,毫不犹豫继续向前奔跑,老兵们还在心中默算法国人更换弹药所需时间,至少是15到20秒左右,而这一时间内,足以支撑自己跑到市政厅台阶下,去寻求一个隐蔽位置。
不过,这些老兵随即发现自己错了,他们惊奇的看到,仅过了2秒不到,射击孔陆续伸出与先前数量相同的枪管。一阵阵熟悉的炒豆子声音再度响起,前几排的人接连摔倒在地,或是悄无声息,或是痛苦呻吟。幸存的老兵发现事情变得不可控制,他们开始彷徨了,放缓了脚步。同样的场景,在几秒钟后再一次上演,数位老兵停止了脚步,当四周的同伴所剩无几时,已经清醒过来的他们,逐步向后慢慢退却,接着便是转身而逃。
这一举动,自然引发其他人效仿。很快,西班牙人全线溃败,除了前排几位不知情的士兵外,所有幸存者都已撤离战场。剩下的那几位倒霉蛋,想在台阶的障碍物下寻找庇护所,却被来自市政厅二、三楼的排枪逐一打死。西班牙人第一次不成功的围攻行动到此终结,除了留下遍地的尸体和伤者外,他们仅仅消耗了法国人数百颗弹药。
当广场上再无站立的西班牙士兵时,枪声随之停止。几个法国士兵想要继续射杀负伤倒地的西班牙人,但被夏尔少尉马上制止。很快,一名懂得西班牙语的士官在二楼阳台高喊:允许不超过20名,且不能携带任何武器的西班牙人来广场上救治伤员,搬运尸体,法国人将恪守诺言,保证所有救护者的安全。
德赛站立在三楼窗台一侧,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相信冷静过后的西班牙人会卷土重来,那时士兵们的压力就要大了,不像现在,杀敌上百,自己却毫发无伤。
在首轮进攻中,皮拉尔圣母大教堂没有受到任何波及,或者说,西班牙人还没留意到自己心中的圣地同样被法国人占领。教堂里至今还保存着公元40年圣母玛丽亚显灵的石柱,在西班牙语里将柱子叫做“皮拉尔”,这也就是教堂名字的由来。
最初,圣雅各在这里盖了一个小礼拜堂,后来小礼拜堂被君士坦丁大帝扩建为大教堂,但大教堂在摩尔人统治时期被毁掉了,不过那根圣母显灵的石柱被萨拉戈萨基督徒们秘密地保存了下来,直到阿方索一世占领萨拉戈萨后这里才重新恢复对圣母的崇拜,重新开始建造一座仿罗马样式的教堂,但这座教堂15世纪时被一场大火烧掉。
现在的圣母大教堂约重建于17世纪。它宏伟壮观,清新典雅,由于融合了伊斯兰清真寺与基督教堂的风格,表现出独特的风情。教堂内部,11座高大的圆形穹顶气宇轩昂,错落有致,将整个教堂演绎成一个梦幻般的空间,营造出一种天堂之美、圣洁之美,是整座教堂的精华所在,为教堂赢得了众口一词的赞誉。
从最初的一间简陋石室,到今天高耸入云的巴洛克式殿堂,被饰以金箔、围以锦缎的“玉柱”始终是人们崇敬的焦点。也正是这宗基督教传播史上的传奇故事,作为最受西班牙人尊崇的保护者,圣母玛利亚与圣雅各共同支撑起一方千年信仰的天空。
“够了,中尉!”德尔尼少校粗暴打断了克勒中尉喋喋不休的解说,他是被德赛上校派来督促密道,而不是来欣赏古迹,回顾历史,还是敌人的辉煌历史。
中尉当然了解少校的来意,只是自己肩负的任务出现了偏差,坎迪奥拉,或许也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居然找不到另外一条密道的入口。
“您知道的,少校!在萨拉戈萨,坎迪奥拉是个不受欢迎的犹太人,圣母大教堂的殿堂内部重来不对他开放。几乎每隔100年,圣母大教堂都要被信奉圣母玛利亚的虔诚教徒几番改建,至于坎迪奥拉先祖流传至今的密道入口,说实话,早已事过境迁。”
当克勒中尉看见少校越发阴沉的面容,他立马改口:“放心,少校,请转告德赛团长,我一定保证在1小时内,找到密室入口。绝对保证!”
德尔尼少校勉强点点头,进而问道:“就凭借你们50人,是否能坚守该教堂?”
克勒中尉当即表态,“没问题,少校!坎迪奥拉告诉我,只要我们将圣母像搬到大门入口处,让围攻者看见圣母像安然无恙时,他们就不会采用任何暴力行动。我们唯一的战斗任务是坚守连接市政厅的侧门,以及甬道。”
德尔尼少校这才满意转身而去,现在他唯一的担心,是那座挂满各类黄金和宝石的圣母像。不难想象,两个视财如命的犹太佬准备如何亵渎萨拉戈萨人的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