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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大脑在看到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她的霎时一片空白,他快步走上前,手足无措的半跪到她面前,看着她的脸。
带血的苍白面孔,像是远海的海妖,绝美而又冷漠,漆黑清亮的瞳孔,极有韵味的眼睛,左眼下漂亮的水滴型泪痣,薄情的唇,虽然她的脸上血迹斑斑,可是还是有一种摄人心魂的美,美的惊心动魄,让段寒御有些呆愣,最重要的是她漆黑的眼底摄人的寒气,带着几乎要杀人的阴戾。
“扶我起来。”
清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像是海妖的靡靡之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清傲和疏离,他连忙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那个瘦弱的身体。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慢慢抬起左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其实这脸上的血是别人的,不过身上的血,是自己的。
封璟尘站稳,然后像是面对什么脏污一样用尽全力甩开段寒御的手,再慢慢转身,阴冷却极美的眸子冷冰冰的看着他,阴戾的闪过一丝血光,“啪”她扬手一个耳光打在段寒御的脸上。
段寒御睁大眼,细腻温润的肌肤上迅速鼓起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错愕!
“段寒御是吧?”她冷笑,“这都是拜你所赐。”封璟尘动了动已经痛到麻木像是完全废掉的右手,“我真想杀了你。”
冷漠的少女说完这一句话,转身就走,留下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的段寒御,血迹斑斑的她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这个血迹斑斑的小巷。
段寒御后来才知道,因为这件事,封璟尘错过了见她哥哥最后一面的机会,因为这件事,她的右手被人打折,粉碎性骨折,而这件事,都是因为他。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她哥哥的葬礼上,黑白色的灵堂,一个男子爽朗俊逸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黑白相片上,放在了灵堂正上方。
到场的都是一些记者或者生前和他哥哥有交情的人,于是段寒御的父亲接到了邀请,连带着他也来了。
在她哥哥的葬礼上,段寒御看到她的右手无力的垂在一边,她的神情冷漠而又高傲,只是带着一点疲惫,无数记者围着她,各种或尖酸或刁钻的问题都扔向了她,因为他哥哥生前有无数的负面消息,于是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当时社会批判的罪人,连带着她一起。
但是只有她知道那都是个阴谋,连她哥哥的死都是阴谋。
才十五岁的人啊,眼底的冰冷带着无法言说的恨和麻木。
他多想上去推开那些记者把她揽入怀,她就像一只野猫,面对人类弓起身子竖起了毛,尖利的爪子想抓伤所有企图接近她的人,唯独——她身旁那个一直陪着她的温润少年。
段寒御不知道那个一直陪在她身旁的人是谁,在所有记者离开后,他才走上前,轻轻的拉过封璟尘对她说:“封璟尘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我照顾你好不好。”
听到这话,面容疲倦的她这才轻轻扬起细薄的眼睑,漆黑、毫无感情的瞳孔倒映着他的脸,她的唇线慢慢拉长,扬起了一个十分清浅的笑容,她微笑着回答:“滚。”
然后她拉着她身旁的那个温润少年一边转身一边冷声补充了一句:“段寒御我宁愿孤独至死也不会答应你,子温我们走。”
从此,段寒御看着那个叫洛子温的男人一直陪着她,因为他是她哥哥生平最好的兄弟,他看着那个叫洛子温的男人陪着她登上f1世界冠军的宝座,他看着那个叫洛子温的男人悉心照顾了她两年,他们的传闻不断,都带着极美好的祝愿,只因那个洛子温的家世和洛子温他自己在娱乐圈内的权势,很好的保护了封璟尘,无论她怎样刻薄傲慢,都没有一家报社或记者敢写她的负面新闻,然而这一切却在第三年她搬出洛子温家和洛子温再无联系时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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