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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休妻,便是写一纸放妻书,将妻子的名字在宗族除名,但凌家只有凌向阳与他兄长两人,自然没有除名一说。当年凌向阳休妻必定也是将休妻给严氏寄了去,如今要他找证据,哪里拿得出来?只有严氏坚持说她没收到,便是凌向阳拿她也没办法。凌向阳被风舒安这样一问,顿时哑口无言,但看着怀里的妻子目光哀怨地看着他时,心下一硬。
“我既写了休书给她,又何曾会自己再备多一份?况且我当时写休书的时候,有证人在场。便是我拖带休书给严氏的乡老,只是如今他不在元都,只要我请他过来,一切便真相大白。”凌向阳痛心地看着严氏,“我当初已经承诺给足够的银子你与儿女生活,你也不愿再与我有交集,为何今日却不信守当初的约定?况且当初若非你犯下盗窃的过错,我又何曾舍得下心休你?落纯啊落纯,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风舒安听罢,惊讶地望向严氏,只见后者当真心虚地低下了头。风舒安心下一凉,当初严氏可没说她犯了七出之条!
众人们指指点点,原来只是一个被休的女子见如今前夫过得好了,便巴巴地贴上来呢!都被人休了,还这样闹当真不害臊!!原本同情的目光全便了指责,当然,还有一些是事不关己,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的。
“无论严姨是否真的被休,那湘儿和墨轩都是你的亲生儿女,妻子你可以不认,但血浓于水的亲情,可不能否认吧?凌尚书这么多年都没有尽为人父的职责,如今是否应该好好偿还才是?”风舒安将认亲的人由严氏转为了严氏的一双儿女,无论如何,今日必须让墨轩成功住进凌府。
凌向阳怀中的原若绮眼前闪一丝唳气:“你们口口声声说严氏带着儿女来认亲,那为何如今只有一个儿子,女儿在哪?你可别说这个会功夫的丫头是老爷的女儿!哼,怕是随便哪里找的野孩子来代替的吧!我可没听说过老爷与这个下堂妻有过什么儿女!老爷~”原氏最后哀怨地对着凌向阳撒娇,看得风舒安鸡皮疙瘩都起了,这么多人,他们年纪也不小了,原若绮还真好意思!
“凌向阳,你与严姨这么多年夫妻,有无孩子我想你们老家的很多人都知道。况且你的长子在外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毕竟是你的血脉,你也疼了两年,你当真一点也不愧疚吗?如今他千里迢迢,不过是为了认回自己的父亲,难道这都有错吗?”风舒安边说边暗地里扯了扯凌墨轩的衣服。
凌墨轩顿时会意,眼圈红红地望着凌向阳:“你真的是我爹吗?”那想认又不敢确认的样子,就像一个苦海中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唯一的甘甜。看得凌向阳的心泛起了层层波澜,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墨轩才那么小,如今已经长成了英俊帅气的男儿了,这些年他何曾不想念过这个长子。只是他始终顾忌着原氏,才没有将墨轩接回来,如今他自己找上来,他又怎么舍得再将他据之门外?
“若绮,对不起!是我瞒了你。”凌向阳不顾原氏那不可置信中带着伤痛的眼神,转向凌墨轩,“轩儿,我的好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初……若不是你娘死活不肯让我派去的人接走你,你又何曾要受如此多之苦?日后爹爹一定好好补偿你!”
别说原氏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凌向阳口中说出来的,便是风舒安也惊讶,这么容易就搞掂了?
“爹!”凌墨轩动情地喊了一声,那眼圈都含满了泪水,“不怪娘,娘只是不舍得我与妹妹。”那父子情深演得,若不是场合不对,连风舒安也不禁要拍手称好。
“好孩子!”凌向阳放开原氏,走到凌墨轩面前,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十五年。是爹的错,错过了见证你的成长。对了,你妹妹呢?”
凌墨轩倒是被凌向阳这句话问住了,满目恨意地看了原氏一眼,之见原氏则是包含威胁地看了他一眼。凌墨轩讲目光转向了风舒安,风舒安对他笑了笑。
“湘儿在来京的路上水土不服,所以我便派人照顾她,为了照顾湘儿的身子,他们那行人难免慢些,想着墨轩也心急见父亲,所以我便带着他们先来元都。若无意外,湘儿应该不出三日便能到达。”风舒安开口解释到。
凌向阳这时才注意到,仿佛严氏等人,都在看这个小姑娘的眼色行事,就连自己墨轩也下意识地看向她,可是自己却对这个小姑娘一无所知。
“请问这位姑娘是?”
“她便是与文祥有婚……”凌向阳一解释,严氏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释,却被风舒安及时打断了。
“严姨!”
严氏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她不是与凌文祥有婚约么?
“我舅舅是风家商号的负责人。”风舒安一句话便道清了她的身份,“因身子不好,舅舅便带我到临湘镇养病,在那里结识了严姨一家。听说他们的难处,刚好我养好病随舅舅回京,便与严姨他们结伴而行,仅此而已。”
“原来是商贾之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严氏的私生女呢,如此维护他们。”原氏在一旁不冷不热地嘲讽道。
风舒安也不恼,刚想反驳,便听到了一个软糯糯的女声。
“是谁在议论我夫君?”
钟珊身穿一袭粉红的百褶裙,梳着妇人的发髻,在侍女的搀扶下迈着莲步往风舒安等人走来,她虽然已经年过十六,却有一把如娃娃般软糯好听的声音。不用人开路,众人已自觉地为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参见公主!”原氏与凌向阳带着众人行礼,风舒安等人也自然跟着。
“免礼!”钟珊走到原氏面前,“婶娘,你们可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我方才好想听说有人说到文祥,能否告诉我,你们在是文祥什么趣事?也让我高兴高兴?”钟珊一脸的好奇,是真的不知他们在议论什么。
“回公主的话,这是老爷的下堂妻带着儿子来认亲了。”原氏原本已经塞了满肚子怨气,只想快点结束这里的事,灵珊公主突然驾到,她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
“哦?”钟珊似乎很好奇的样子,“你们继续,不用因我拘束。”
“这……墨轩,既然如此,你如今便住进府中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