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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做什么?”
瞅着张煌那份傻劲,马延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说实话,这会儿要是张煌说句‘不好意思走错路了’,马延多半会叫张煌赶紧滚蛋。毕竟这种自己把自己事搞砸的刺客,马延可怡然不惧,来多少回也是一样。与其大半夜的还要费精力收敛尸体,还不如叫对方早点滚蛋。
被要行刺的目标鄙视到这份上,张煌算是彻底搞砸了刺客这一职业的名气。
可惜张煌却未能意识到马延那难得的‘善意’,在一阵慌乱之后,心情逐渐平静下来,脸上的惊慌失措也逐渐被一种让马延都微微心惊的冷漠所取代。
“暗杀失败,那就……强攻!”
最后两字尚未吐出口,就见张煌猛地一窜,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短剑,距离马延竟仅仅只有数寸。
[好快!]
措手不及的马延心中暗惊,几个滑步向后退了丈余,眼角却瞥见张煌左手手掌一托窗棂,整个人轻盈地跃进屋来,瞬间便又攻到了他跟前。
[这呆贼看似脑子有问题,可这武艺,果真不凡呐!]
马延连连招架,心中愈发震惊。因为他意识到,张煌的出剑速度,明显要比他快上一筹。
见此,马延也不再藏私,深吸一口气,双脚扎牢马步,竟打算凭肉体抗下张煌的全部剑势。
“叮叮叮——”
在屋内床榻上的女子一阵惊叫声中,马延的胸膛顿时有一连串的脆响响起,那仿佛金属击打般的声响,很难想象竟是张煌手中的短剑刺在他身上所发出的响动。
毫发无伤!
“刚体……”张煌眼神微微一变,收剑退了几步,皱眉打量着马延。
[这家伙……]
马延本能地察觉到此刻的张煌与适才呆傻的模样判若两人,已隐隐对他造成威胁,因此倒也不再客气,语气一沉,冷笑说道,“你竟然也知道刚体?看来你可并非寻常的刺客啊!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来行刺本都尉?!”
岂料张煌根本不跟他废话,深吸一口气再次抢攻上前,手中短剑频频招呼马延的周身要害。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马延竟然不闪不避,可尽管这样,张煌手中的短剑还是伤不了马延分毫。
非但伤不了,甚至于张煌手中的短剑剑刃竟然还砍出了几个缺口。
[这个家伙……比王虎还要‘硬’啊!]
一番比较,张煌暗暗心惊,毕竟前日他杀县尉王虎的时候,王虎可没有反过来将他的短剑弄崩口。因此不难猜测,这马延的实力,远在王虎之上。
不过对此张煌并不着急,毕竟先前杀王虎的经验已经让他明白,‘刚体’这门武人的绝技虽然能防刀剑,仿佛刀枪不入一般,但是对道术却不具备丝毫的抵御力,没瞧见那王虎在他张煌的火咒下连尸体都没剩下么?
想到这里,怕暗杀此事夜长梦多的张煌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叠符纸,凌空一摊,口中念叨咒语:“人火火,天火灾,行南方,炎而上,离火、日气、火君……”
正念着,忽然他的面色大变,眼神也不禁发直了。
原来,那十几张本该凌空悬挂于半空,待张煌念完咒语后变成火球将马延击杀的符纸,竟然徐徐飘落下来,跌落在地,在噗嗤一声冒出一丝火光后,迅速地化作了灰灰。
[施……施咒失败?怎么可能?!]
张煌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瞧着地上那几堆灰屑。
他这边发愣,然而对面的马延下手可不留情,趁张煌走神,一拳打在张煌胸口。
“砰!”
一声巨响,张煌整个人被凌空击飞,狠狠撞在墙上,明明是血肉之躯,却硬生生在墙壁上砸出几条裂缝来,可想而知马延这一拳的威力。
“噗……”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张煌挣扎着站起身来,尽管马延那一拳仿佛重锤般击碎了他胸口几根骨头,但这还并不是最令他感到震惊的,他真正感到震惊的,是他隐藏的底牌道术竟然失去了效果。
引、驱、操、驭、御……在火咒的五个阶段中,他张煌可是有着[操火]的造诣,按理来说,几乎不可能会施咒失败才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慌意乱的张煌脑门隐隐冒出冷汗来,毕竟若是底牌火咒失笑,那他可再没有能对付马延这等人物的办法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先走,再想办法!]
打定主意,张煌强忍着胸腔的痛楚,双手掐印,再次念诵咒语,这次他念的可并非火咒。
“天疾疾、地律律,风角﹑遁甲﹑七政﹑元气﹑逢占﹑日者﹑挺专﹑须臾﹑孤虚,阳遁四局,乙庚之日,日入乙酉,天心值符,加时六乙,开门值使,加时七宫,生门与丙月奇合,下临六丁于一宫……”
马延不懂道术,听不懂张煌究竟在嘀咕些什么东西,因此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可倘若是此刻唐周身在此地听到这段咒语,多半会大惊失色,因为张煌所念的,分明是天遁之咒。
天遁之咒,又称天衍遁甲术,传闻中掌握了此术的人,意念一动便可移动至千里之外,如幻如梦、无迹可寻,是道家最高明的遁咒,远在五行遁咒之上。很难想象张煌竟有这份机缘学到这种连唐周那等大人物都不会的至高遁咒。
然而,待张煌念完了通篇咒语,他的身形竟然还是在原地。
莫非天遁之咒的传闻仅仅只是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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