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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吟霜瞧了瞧身旁的两人,此刻倒显得格外平静,突然更是有一种渴望倒不如第一轮就和这谢劲松比试一番,他原本就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输,所以也全然不顾在第一轮便败北令人颜面扫地的结果。此刻就听洪老头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二对八!”侍者打开了盖子,众人都不自觉地踮起了脚尖翘首期盼着,只见那侍者极其费力的只从二号隔间里取出了一把重剑,立马便往地上一杵似乎都没有多余的力道交给身边的伙伴。岳吟霜见状拍了拍那个准备上前交接的侍者肩膀示意他不必费力,自己便从容地走上前将佩剑背在了背上下了台阶。随着人群的一阵喧闹如今这第一轮的对阵形式已然明了:
林落尘对阵吴泰文;
方展图对阵叶辰黝;
仇胜云对阵谢劲松;
岳吟霜首轮轮空。
第一轮结束后,落败的三人两两进行比试,最终一场未胜的则是摇光使,故而虽说铁定会成为镇岛使之一不过成为这摇光使着实令人面上无光。原本若是七兄弟之间互相的比拼倒也并不特别计较这些,可是如今多了一个谢劲松真个搅乱了原本的和谐。第一轮获胜的四人将再由洪老头进行一次蒙目抽选,继而两两对决。胜利的那两位将争夺天枢使一位,胜者就任败者则任天璇使。而第二轮落败的两人则会与第一轮落败的三人中剩余的那两人再两两分组,胜者与胜者争夺天玑使与天权使,败者与败者争夺玉衡使与开阳使。
如今第一轮的对阵已然明晰,林落尘便与吴泰文先行走入了场中。在他们七兄弟中,按着实力来算,林落尘与方展图则在伯仲之间,非是二三百招分不出胜负。而吴泰文与叶辰黝也是一样,不过他俩较之二哥与三哥却是差了一截。故而吴泰文此刻颇是坦然,他明白纵使倾尽全力也无法在二哥跟前走过五十个回合。可是林落尘此时的心情却着实有些复杂,因为如今的情势来看谢劲松打败仇胜云是十拿九稳之事,那么下一轮自己和岳吟霜都有可能将与之对决。自己打败吴泰文并不在话下可那也必须至少拿出九成的功力来,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可若是那样没准自己的家底便会被谢劲松给瞧在眼里,而谢劲松打败仇胜云极有可能只消在十招之内,那真到了自己与之对决的时候岂不是占尽劣势了么?故而眼见吴泰文冲着自己一抱拳,林落尘颇是敷衍地回了回礼。
吴泰文是个粗莽之人,心思远没有方展图那般细密。而台阶之上方展图已然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全然看破了老二的想法,与自己所顾虑的完全一致,他稍稍偏了偏脑袋,只见大哥的身背后谢劲松正认真地盯着场内,岳吟霜则是看着远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方展图此刻颇是感觉有些烦躁,拿出折扇在胸前扇了起来,不再如同平日里那般的悠然自得。
再看场中,吴泰文见二哥对自己的回礼颇是敷衍,心里便有三分不悦。他的性子与梁墨髯颇是相近,皆是好酒豪爽之人,而林落尘偏是滴酒不沾,所以虽说大家都是结拜的弟兄可平日里他与二哥的关系并不怎么亲密。在七兄弟中,他是对于公认的排位最不满的一个,无时无刻都想着可以达到老二老三的位置。由于方展图足智多谋,用他的话来说便是诡计多端,所以吴泰文一直不愿意与他交手生怕老三用诡计诈他。而林落尘虽然也颇有智谋不过却不太喜欢玩心眼,自己最近一次与林落尘交手大概是在半年前。当时他拼尽全力和二哥打了一百个回合最终败下阵来,这一战绩较之一年前的五十个回合已然大大提升。他可不知道这一次二哥只用了八成的功力。于是他这半年来发疯一般的苦练,就是为了可以在比武大会上能够一鸣惊人,说起来原本这“搅局者”的身份应该说的是他,不过这一切也只有方展图看在眼里,其余的兄弟则或是视而不见或是压根不放在心上。
此刻吴泰文见林落尘似乎有着心事,架势也并不那么密不透风,心里着实感到欣喜,暗想:“二哥啊二哥!今天我倒要好好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想着挥动佩剑大吼一声向着林落尘疾奔而来。林落尘心绪烦闷,原是想着若是老四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处,可不料一抬头瞧见吴泰文如同一头猛虎一样朝自己扑来,当时一股子无名怒火顷刻间燃烧了起来,恨恨道:“老四啊老四!你也太过不识时务。老早就听老三说起过你的野心。可就你这点道行能胜得了我么!如今那谢劲松已然让人头疼,你却先来搅局让人看着我们兄弟先起了内讧,该死啊该死!”想罢一狠心,抖擞精神,霎时间双眼之中精光大盛,也顾不得之前的顾虑挥动佩剑迎着吴泰文而去。台阶之上方展图见状只得喟然长叹,又偷眼瞟了瞟岳吟霜的身后,谢劲松嘴角已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就听铿然一声脆响,火光四溅,周遭的人群都发出一阵惊呼。
“来真的了!快看快看!来真的了!”一个人大叫道。
“怪啊!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他俩肯定是过过场而已呢!”另一个声音说道。
“还看不出来么?”第三个人撇撇嘴。
“看出啥了?快说快说!”之前那两人不断地催促。
“唉!和你们这两个榆木脑袋就没法交谈。你们看看那岳吟霜身后,还不明白么!好了好了,别啰嗦,快看好戏才最要紧!”
吴泰文与林落尘双刃相交,吴泰文就觉得二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心里就是一惊。林落尘恨恨地怒视着这位结拜四弟,心里说不出的恼怒,口中清叱一声腕子一翻,自己的佩剑顺着吴泰文宝剑的剑锋向着他的手腕而去。吴泰文急忙一撤手,躲过了这一击。可林落尘的剑招紧跟着就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向着自己倾泻而来,霎时间自己如同被笼罩在了剑影之中,只剩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林落尘用八成功力可以与吴泰文周旋百招,如今使出了十二分劲道那吴泰文哪里能接下三十招。若非林落尘多少手下留情,恐怕吴泰文早在二十招之时便败下阵来。堪堪拆了将近三十招,吴泰文鼻洼鬓角早已热汗直淌,手心也以全湿,仿佛宝剑也再也拿捏不住。冷不防林落尘一剑向着自己心口而来,自己赶忙挥剑去迎,他认得二哥的这一招知道这一刺乃是虚的,故而并未倾尽全力去格挡而是留了气力去等他的后手。不料林落尘早已看破了四弟的心思,这一招便用上了十足的劲力,二刃相撞吴泰文就觉得虎口一阵酸麻,腕子顷刻间失去了知觉,手一抖那柄佩剑便直直落在了脚边,刚想弯腰去捡,二哥的剑尖已然顶在了自己的哽嗓咽喉。
“好啊!精彩!”人群中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喝彩声。
林落尘趁着这个当口低低的声音怒斥老四道:“不识时务的东西!”说罢收起佩剑头也不回地向着台阶走去。吴泰文傻傻地看着二哥的背影,似乎还没明白他的这句斥责究竟说的是啥,再看了看老三,只见他冲自己失望地摇着脑袋,也不知是在感叹自己功夫不济还是二哥所谓的“不识时务”。他懊恼地拾起佩剑收入剑鞘,悻悻地走到了适才梁墨髯等七人所站立的那个角落,眼睛不再看着场内一个人呼呼地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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