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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渐渐长开,和胡师傅的憨厚模样越发想象。
何笙抱过几次,但因为小孩太柔软她都不敢抱时间太长。
陈佳音发现她左手不怎么动之后,问了声,“何笙,你这只手怎么了?”
她不以为意的笑笑,“之前出车祸,落了病根!”
陈佳音的表情僵了僵,“怎么会这样?”
“没事。”何笙的语气格外平静,“现在在康复,廖医生给我针灸来着,已经好很多了。”
陈佳音是知道廖时的,“你和廖医生算定下来了吗?”
“应该……算吧!”她侧头想着,用着她的话说:“有个人能每天按时给我免费针灸,关注我的手部锻炼比闹钟还精准,这世界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不嫌弃我又如此照顾我的人了。”
陈佳音噗嗤笑了出来。
这时候远处走来一名儒雅的男子,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显见的沉稳安定,修长的身形被身后的光线剪出一个美丽的轮廓阴影。
陈佳音笑了笑,“啧,廖医生也是秀色可餐的主。”
“嘿嘿!”何笙傻笑了下,把熟睡的小孩交给陈佳音。
今天周日廖时特意给她放假准她来陈佳音这玩。
廖时走到他们跟前,对着陈佳音点了点头,随后转向何笙,“走了吗?”
何笙应了声,又跟陈佳音说了几句话后起身乖乖的任他牵住自己,边走边道:“今天我又买草莓了,回家就给你洗!”
“嗯,乖,不过回家先捏棉球。”
“哎,我没带!”
“我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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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顶层会议室,本次会议内容是投票表决繁丽花园工程项目是否正式投入计划,这个策划由袁植亲自提案,但因涉及公司内部流动资金的残缺,项目投入的风险比预期高出太多,因此袁重阳表示坚决反对。
“一个没有未来前景的项目,投入的资金人力就都是浪费。”坐在首座的袁重阳抬手将文件往桌上一扔,“必须作废。”
旁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袁植来回摆动着办公椅,手上的钢笔飞快打着转,似笑非笑的看了众人一眼,淡声道:“我不是在听取你的意见,我只是给各位通知而已。”
他缓慢张开五指,“请记清楚我的持股百分比。”斜眼看向上座脸色冷然的中年男人,“袁总,我们俩不离十,说话请别太独断,如果执意不通行,我愿意将手中的股份全权高额抛售来运行此项目。”
抛售股份若被有心人收购后果可大可小,袁重阳眯眼,“你威胁我?”
“我没那个精力威胁别人,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袁植又扫了眼室内的众人,眼神一冷,庞大的气场带来十足的威慑,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响亮道:“开始发表意见吧,举手表决。”
这几年来袁氏水火不容的两父子斗得可谓惊天动地,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袁植横空出世于袁氏集团,借用袁老生前的人际关系网从一开始的手无寸铁到现在和袁重阳近乎平起平坐的地位,这些都是他日日夜夜不眠不休换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袁重阳这个男人尝尝被人处处限制的滋味,同时也解脱不断被对方逼迫的无奈感。
会议结束时和往常无数次一样双方票数几乎持平,袁植冷笑了声,侧头对得力助手张鑫吩咐几句,率先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签了几份文件,近中午的时候又走出去,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拎着行李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袁植低头看眼时间,来早了,随后摘掉眼镜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周边不断经过的行人,将近半小时后手机响了,掏出来瞅了眼,接通。
对方率先开口:“在哪呢?”
“前面出口坐着呢!”
“成,马上到。”
重新把手机揣进口袋,又过了几分钟,前方走来一个推着行李箱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下巴泛着青黑,神色格外沧桑。
袁植笑道:“呦,够颓废的呀!”
顾威摸了摸下巴,“是有点扎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得,一天到晚躲办公室就行。”
“你懂个屁,我那才叫真累。”
“拉倒吧你!”
两人互相挤兑着往外走。
和顾威能交好是谁都想不到的事,他每年都会去看袁舒云,这事袁植是知道的,但也仅是知道而已,并没有其他特别的表示。
直到何笙出车祸死亡,那些面目全非的遗物被送回来的时候,袁植突然觉得天都塌了,那个乖巧的小孩,在措不及防下以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了他。
没人能体会他的痛苦,那时的袁植与其说活着,还不如死了。
自从得到消息到现在三年过去了,这人一滴眼泪都没掉,背后不知道,至少人前从来没有,他也没再提过何笙这两个字,以最快的速度从他们以前住的地方搬了出来,何笙是有墓碑的,他却一次都没去过,包括送葬那天也没有。
袁植的生活照常继续着,除了何笙走的头一年他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以及常常开车去事发地一圈圈的绕圈之外,似乎何笙的离开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
那时陪在袁植身边的人有何守司,也有顾威,年少时本是敌对的两个人,在那样的境遇下突然变得亲近起来。
他是同情袁植的,相比袁舒云,何笙走的更冤枉,甚至没有丝毫心理准备。
两年前袁植碰见了林珂,那个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意外又突然的让他重新开了口,谁都不知道原因,尽管这样的状况对于袁植而言没有坏处,何守司却接受不了,那个本该是何笙的位置,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了被代替的人,袁植没哭,何守司那天却哭了。
然后便是现在,眼前风姿俊朗的男人已经是顶尖上的人,没人可以想象他付出了多少,那是太多人所无法企及的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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