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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香阁,很文雅的名字,实则是苏州最大的风月场所。苏州城内谁人不知,蜀香阁美女如云,阁中更有多种菜系大厨,是苏州富商玩乐的首选之地。冯魁除了嚣张跋扈之外,还沉迷风月场所,是蜀香阁的常客。
“白老板,好久不见,还是菲菲作陪?”白陆风三人刚进蜀香阁,老板娘就热情地上前迎接。老板娘三十出头,浓妆艳抹,一步三摇,颇有几分姿色。阁内大堂人声鼎沸,几乎每位客人都有美女作陪。喝酒声、划拳声、娇嗔声不绝于耳,全然是另外一番世界。这是王忆竹初次进入风月场所,幸好在何啸天的建议下早早地女扮男装,这才避免了尴尬。
菲菲,定然是哪位美女的闺名,看来白陆风也是这里的常客,而那位菲菲则是他的“老相好”。
正想着那名叫“菲菲”的女子,肩膀就重重地一沉,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地搭过来,“王兄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莫不是看中了哪位姑娘。蜀香阁的美女可是风情万种,娇态百出。”说话的人正是白陆风。
未等王忆竹说话,那老板娘一步上前,握住王忆竹的双手,“王公子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我们的姑娘见了怕是连魂都给勾去了。今儿个,公子看中哪位姑娘跟我说一声即可,绝对让公子满意。”
王忆竹顿觉尴尬,赶紧抽出手来,转身准备离开,这样的场所确实不适合女孩子呆。哪知道,她脚步微动,白陆风就揽住她的双肩,“王兄不必客气,今日既然冯老板热情招待,我们岂能扫兴。”
“原来是冯老板的贵客,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老板娘的脸几乎笑成了一朵花。冯老板出手阔绰,在这蜀香阁宴请宾客,每次都是花钱如流水。领着三人来到二楼正中央的包间,老板娘停了下来,“白老板,这就是冯老板定下的房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见惯名利场、生意场各种交易,苏州两大老板相聚自然有要事相商,老板娘知趣地主动离开。
这时,包间内传来女子的娇嗔声,“你好坏!”、“冯老板有没有想我?”、“别着急。”……不用想也能猜到冯魁在里面干什么。敲门而入,冯魁正坐在桌前静候白陆风。坐在冯魁身边的是两位美女,一左一右,均是浓妆艳抹,薄纱遮身,若隐若现,其中一个挽着他的脖子,另外一个正向冯魁嘴里喂葡萄。
见白陆风进门,冯魁立即屏退两位美女,起身抱拳,“白老板果然言而有信,冯某恭候多时。”
“冯老板如此厚待白某,白某真是感激不尽。”白陆风不愧是生意场上的红人,明知对方居心叵测,依旧淡然应对,说话滴水不漏。要是换了性格火爆的何啸天,铁定进门就发飙,逼迫对方立即放人。一想到何啸天炸毛的情景,王忆竹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笑容,心情稍有好转。
冯魁摆弄着手中的扳指,淡然处之,似乎在等待白陆风开口。王忆竹发现,冯魁特别喜欢摆弄扳指,有事没事都会玩弄一番。但让冯魁失望的是,白陆风并未着急开口,保持沉默。要不是何啸天说一些无关痛痒的笑话,饭局将鸦雀无声。
最终,冯魁败下阵来,提前开口,“白老板果然是成大事之人,未婚妻生死未卜,你却无动于衷。”
“大丈夫何患无妻?”白陆风答,“比起冯老板,白某自愧不如。相信东北二霸和花间派三娘已经告诉过你,青梅不是我的未婚妻,只是表妹罢了。青家小门小户,哪里攀得上我白家。如果冯老板乐意,那就继续让青梅待在冯家。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青家再不济也是我白某的亲戚,我可不会看着表妹在冯家受苦。”
“白老板一席话让冯某大开眼界。”冯魁脸色微变,随即恢复正常,“不过你那表妹甚是挂念你,难道你就不想见见她?”冯魁说完,再次转动扳指,连转三圈。
扳指停止转动,屏风后迅速闪出六名黑衣人,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一名妙龄女子,妙龄女子泪眼汪汪,不是青梅是谁。“表哥,你怎么这么狠心,居然说我只是你的表妹。我们订过亲,我就是你的未婚妻。”青梅哭道,“我被抓这么久,你都不来救我,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别胡说!公子这不是来了吗?一路上我们遇到各路人马追杀,好几次差点丧命,要不是我何少侠一把宝剑行天下,你就见不到我们了!”何啸天安慰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青梅停止了哭泣。“骗你干什么?”何啸天答。
“将青姑娘带下去,好好照顾,不得有误。”冯魁吩咐道。黑衣人立即遵照执行。
“表哥,救救我,救救我……”青梅的声音越来越远。
“怎么样,白老板,我没有亏待你表妹吧!”冯魁满脸贼笑,“不过既然白老板不在乎,以后我可不敢保证青姑娘在府上会出什么意外。”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陆风语气略有变化,王忆竹知道白陆风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淡定。显然青梅的出现,多多少少起了点作用。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刚才那几声“救救我”,任谁听了也会感到痛心,更何况是白陆风。
“我的要求很简单,几年前就曾向白老板提起过。我们都是生意人,我不会亏待白老板你的。六大绣房你开个价,只要合适,我冯某绝不还价。”见生意有戏,冯魁的脸几乎笑成了一张饼。
“白某有一事不明,还望冯老板解惑。冯老板控制着苏州米市,腰缠万贯,家底在白某之上,为何对白某的绣房念念不忘。”白陆风问。
“这世上谁会嫌自己的生意太大了呢?”冯魁道,“六大绣房生意火爆,日进斗金,冯某自然眼红。冯某也是为白老板着想,白老板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如若走仕途之路,必定步步高升,成为朝廷之栋梁,何必屈居苏州,被生意缠身。”